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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办法既然你要的只是名分,那这孩子生


……

        何苗得知婚事照常,  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急匆匆备轿去往椒房殿。

        傅皇后早知她会过来,面上亦看不出喜怒,  只凝声道:“圣意已决,  本宫也好,傅家也好,  都只能遵从。”

        何苗本来想向她诉苦,再顺道为傅淼求一求情,  然而眼看如此,便再无话可说。

        在这个皇权大于一切的世界里,  个人的意志是毫不相干的。漫说只是抬进来一个妾室,即便李天瑞即刻死了,傅淼也得抱着他的牌位成亲——敬献帝认定的事从无更改,  而他的专制与独断也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何苗沉默片刻,“再无办法了么?”

        傅皇后望着她那张莹白小脸,  叹道:“妙瑛,  你是个好孩子,可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嫁给二殿下,未必是祸非福,你若真心疼阿淼,  这阵子就好好开导她,  为她打点嫁妆罢。”

        说罢,便闭门谢客——她这阵子的精神头实在不好,请了太医问诊,  只说积劳成疾。傅皇后还想打起精神操持侄女的婚事,然实在有心无力,只能先歇一歇。

        好在敬献帝也知道这桩事有些强人所难,  也委屈了傅家,因此特意宽限了一月,经钦天监卜卦,改在冬月成婚,也趁年关添添喜气。

        从椒房殿回来,何苗满面愁容,她还信誓旦旦地答应傅淼会帮她解决麻烦,然而……现在看来,倒是她害了她,原本傅淼嫁给李天瑞还没那么些周折,如今添了个妾室不说,李天瑞被太子阴了一把,必将视傅家为仇雠,这桩姻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琴瑟相谐了。

        傅淼已然得到消息,倒是没有太伤心,反而笑道:“无妨,总归是要嫁人的,至少陛下肯许我正妃之位,已经很宽厚了。”

        何苗满面愧怍,“大公子那头,你打算怎么说?”

        原本以为何妙容嫁给李天瑞,皇帝就会顺理成章取消婚事,她也能跟傅焱终成眷属,可是如今……希望过后却是更大的失望,以傅焱的脾气,怕是恨不得立刻杀进宫罢?

        傅淼静静道:“哥哥会理解的。”

        哪怕没有皇帝阻挠,她与他的结合也存在诸多障碍,纵使他们并非血缘,可她毕竟姓傅,家向来以兄妹看待,如今骤然说要走到一起,老爷夫人如何能接受?族里也容不下这样伤风败俗之举,除非他放弃当傅家的家主,放弃继承基业。

        但,她又怎么舍得他为她如此牺牲呢?

        “这几天,大哥带我游遍京城,我觉得很快乐。”傅淼含笑道,“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回头我会写下一封诀别信,烦请嫂嫂替我转交给大哥,相信他看完之后便能释怀,不会汲汲于此的。”

        何苗明白,以傅淼这样温软的脾性,要她亲口对傅焱说出恶毒之语是多么艰难,然而她只能如此——要让他死心,就得先打碎自己的心。

        何苗很想劝她不必做得这样决绝,可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何况傅淼的伤心只会在她之上——她舍弃了自己的一辈子,日后也只能埋骨于此了。

        傅淼让桥香捧来砚台,正要执笔,一只粗粝的手掌却忽然将墨汁打翻,淋淋漓漓洒了一地。

        何苗讶然抬头,见到的是一个迥异平时的李天吉,他面罩寒霜,比平常还要森严十倍,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地府来的修罗。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孤为你和阿焱准备了一辆马车,车上还有些盘缠,若不够用,再拿孤的玉牌去票号兑换。今晚就走,别留京城,也别回傅家,天高地大,总有一片容身之所。”

        傅淼有些懵懂不解其意,“可是殿下……”

        太子双目发红,如同一头嗜血的独狼,“孤让你走你就走,没听见孤的吩咐么?”

        傅淼结结实实被吓到了,她自幼受傅家教养长大,更将效忠太子视为天职,从骨子里都感到畏惧。如今太子发话,她焉敢不遵?当下再无二话,接过何苗胡乱递来的包裹,便匆匆推门出去。

        何苗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静理智的李天吉?宁愿违背父命、对抗皇权也要保护这对有情人,与他平常明哲保身的做派大相径庭。

        何苗小心上前,尝试唤道:“殿下……”

        太子冷冷望她一眼,“你也出去。”

        何苗没有半分迟疑,拔脚开溜。李天吉此时的心情坏到极致,傻子才肯上前碰钉子。

        跟出来的李忠却知太子从未对太子妃说过一句重话,怕她吃味,忙劝道:“殿下心绪不佳,不是有意的,夫人莫要计较。”

        何苗还没这样小气,倒是李天吉的做法颇让她意外,“殿下怎么想到这出了?”

        李忠摆摆手,表示他也一知半解。

        何苗只能将满腹疑问按下,不过等黄昏时还不见人从书房出来,亦不曾听见传膳,何苗担心他饿肚子,纠结片刻,还是带着食盒小心翼翼推开书房的角门。

        此时满室书香已被浓重的酒气所取代,何苗看着那身紫袍,大片的烂醉的颜色,与太子此刻的心情相得益彰。

        他乜斜着醉眼,还以为是李忠前来送酒,笑嘻嘻地举杯,“你也来干……”

        何苗感觉胸口抽了一下,她发现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李天吉,他也并不如她想象那样理智而强大。

        冒着巨大的风险送走傅淼,想必李天吉心里也在天人交战吧,但最终,保护亲眷的念头压倒了身为皇储的清醒,但同时做下这个决定后他也在反思,到底值不值得?他自幼受到的教条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在正式取得权力之前,他绝不会与敬献帝冲突。

        然而如今,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准则。

        想必他心里也有着巨大的惶惑,所以才会那样态度粗暴——因为生怕别人再劝上两句,他就会控制不住反悔了。

        这个男人并不完美,但,此时此刻在她眼却比什么都可爱。

        何苗蹑足上前,轻轻捧起他的手,柔声道:“殿下,您并没有错,相反,您做得很好,天道有知,必不会怪罪殿下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何苗并不觉得忤逆是多么严重的罪名,何况本就是敬献帝不对在先。可是对李天吉这种受儒家教养的人而言,背叛皇帝,也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的整个人生信条。

        但,何苗多么想称赞他的勇气,倘若说李天吉从前是一架完美无瑕的机器,如今,才终于有了血肉,是一个有着喜怒哀乐、感情复杂的活人。

        何苗殷殷道:“您放心吧,即使母后不站在您这边,我也一定会支持您的,不离不弃。”

        李天吉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眸,仿佛有些拿不准她身份,迟疑了一下方问道:“果真?”

        何苗没有回答,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稍稍俯身下去,吻上他冰凉的唇。

        酒是冷的,女子的肌肤却带着热意,如同寒冬旷野里升起的熊熊炉火。太子唔了声,下意识攀附住她。

        气氛旖旎而艳异,何苗理智告诉她应该逃走,然而,另一种大胆的想法却阻滞了她的行动,穿着绣鞋的脚如同生根一般扎在地上,令她寸步难行。

        伴随着男人的吻越来越深,何苗彻底放弃抵抗,任由他抱着自己往里间去——那里放着一张小小的拔步床。

        途不慎撞倒书架,兜头兜脸砸得他发晕,何苗不由得轻笑出声。

        太子有些恼火,惩罚般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当然不怎么用力。

        何苗作势要捶他后背,反被他更紧地搂住腰肢,两人跌倒在柔软的纱帐里,凉的凉,烫的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夜餍足后,何苗倦然起身,旁边已不见踪影。

        书架和酒瓶倒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唯独昨夜那个癫狂迷乱的人仿佛羞了怕了,不敢独自面对她。

        何苗不由得弯起唇角,揽镜自照,还好,不怎么憔悴——果然小说里那种折腾得下不来床是骗人的,她就觉得体力充沛得很,除了髋骨那儿确有些酸软。

        正要让桥香进来伺候梳洗,桥香却回报,二小姐来看她了。

        何苗微微讶异,何妙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来找她商量?

        转念一想,方才顿悟。敬献帝那道旨意,看似是对傅家不公,可何家同样没讨着便宜,尤其何妙容心心念念想做李天瑞正妻,如今却只得了个侧妃的头衔,焉能不气?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在花厅见面,何妙容乔张做致、悲悲切切正要诉苦,何苗便笑着打断她,“妹妹的来意我已尽知了,正好,我有个好主意,不知你肯不肯听?”

        还没开口她便猜到?何妙容惊奇地收住泪,以为自己遇上再世诸葛,“姐姐但说无妨。”

        何苗纤指微抬,点上她的肚子,“妹妹忘记我曾经怎么做的么?”

        敬献帝最看重子嗣,总不能让何妙容大着肚子去做侧室,且这么一来,二皇子也没法向傅家提亲了——多出个庶长子来,让傅家人的颜面往哪儿搁?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何妙容似有所悟,可随即便嗫喏道:“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当晚成事,可也没有一发即的道理,只怕等她顺利怀上身孕时,那傅家女早已登堂入室了。

        何苗轻巧地掰了瓣橘子塞进嘴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你要的只是名分,那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又有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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