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左彦一副请教的姿态，“彩彩帮我看看这段剧情写得怎么样？”
彩彩见他真的很苦恼的样子，坐过去认真地跟他讨论剧情。
没一会彩彩睡着了，剩下四个大人声音放轻聊天，视线几乎黏在彩彩身上。
搂着长耳朵兔兔的彩彩睡着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火车快到站，程颂把彩彩叫醒，带她去洗手间换了套衣服洗脸刷牙，从行李包中拿出雪花膏给她涂脸。
行李包中除了这一罐孩儿面面霜其他的面霜和香波都是小袋装的，更便携。
程颂三人和左彦左期一起走到车站外面分开，程颂他们还要坐2小时客车才能到。
到了家具厂门口，让门卫打了电话，他们便在门口等。
这会应该正是上班的时间，不少工人骑车或步行进厂。门口带着大行李包的两大一小吸引了不少视线。
一男人半袖衬衫休闲裤，有一些微胖，是看着喜气可爱的长相。
另一男人牛仔裤白色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手上夹一根烟，毫不在意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们的目光，和微胖男人说笑着什么。
几步远外的行李包上坐了个小女孩，穿着粉色带蕾丝花边的连衣裙，双手托着小脸，打量那些对他们好奇的人。
有人猜测是亲戚来投奔哪个厂领导的，又猜小孩跟两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等了快二十分钟，吴俊姗姗来迟。
“程老三！陆津！不好意思，大早上的我那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出来晚了，等久了吧。”
三人友好地握了下手，程颂招手让彩彩过来，“没等多久。”
“叔叔好。”
吴俊摸摸彩彩的小脑袋，“哎呦，彩彩长高了啊，前两年我回去的时候才不大点，以后能跟你爸一样大高个。”
彩彩搂着爸爸的胳膊扯了个笑。
寒暄几句，吴俊找人带他们先去住所休息，“程颂，你们就先休息，等你们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就来厂里熟悉熟悉，我让你来自然是信任你们的能力。”
吴俊又靠近程颂说了几句悄悄话。
厂子内部没有员工宿舍，外地人都是在附近租房，有便宜的只一个小屋子的自建房，也有贵一些的一室两室的楼房。
他们出发前和吴俊的那通电话，吴俊告诉他们什么都不用管，房子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别人不包住，但程颂是他亲自请的，再好的条件待遇都是应该的。
两室一厅，估摸着也是刚建好没多久的楼房，比起以前住的家属楼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彩彩兴奋地像只花蝴蝶满屋子跑，又歇了会他们出门觅食。
陆津问程颂：“三哥，刚才那吴厂长偷偷跟你说什么呢？”
程颂闷笑，“他说让我当副厂长。”
陆津倒吸口气，“啊？”
虽说这是人家自己开的厂子，不是国营厂那种需要你有能力有经验一步一步升上去，但还能刚来一人，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当了副厂长？
陆津：“可能他是真相信你的实力。不过别人会不会不服啊？”
程颂漫不经心：“厂长让谁当谁就当了呗，他们有意见自己办厂喽，私人厂子不就是不稳定吗？”
其实程颂也根本没把什么头衔放在心上，只是吴俊从给他打电话叫他来，到现在给他最好的待遇，这一系列行为都极为……诡异。
只是他本就想到南方闯荡，又正好有这个机会，不抓住是傻子，在其位谋其事。
坐了好久的车，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些汤汤水水的面，又买了些生活用品，水果蔬菜等。
晚上还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吴俊打电话问程颂住的地方还满意不，告诉他要去哪里办暂住证，还有附近幼儿园还不错，已经打点好了，彩彩随时都可以去。
程颂还想去问问彩彩上学的事呢，吴俊那边都帮着办好了，他道了好几声谢，说好第三天去厂里。
上午在居委会等着办暂住证，下午去幼儿园办理入园手续，认识了新老师。
第三天，程颂把彩彩送去幼儿园，站在门口连续深呼吸好几次，彩彩都进屋没影了，他还站在那。
陆津失笑摇头，拍他肩膀，“哥，走了，晚上就见到了，孩子总要长大的。”
程颂长腿朝他屁股踢上去，“长大了也是我宝贝闺女！”
“是是是，又没人跟你抢！”
进厂第一天，先是在会议上介绍了程颂和陆津两人，大家表面客气，私下对他们的揣测从未停止。
程颂先熟悉厂子情况，说是前一年效益还不错，去年年末开始，别的私营家具厂起了好几家，吴俊这家胜美家具只能打价格战，对家也降低，两家杠上了，然而胜美已经快到了发不出工人工资的情况了。
程颂看了看账本，在厂子里到处转悠，白天又让吴俊给他找了个自行车，他出去晃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要去了解别家家具厂的情况。
每天都是先送彩彩去幼儿园，白天就去卖场和别家家具厂蹲着，下午幼儿园快放学他再赶着回来。
一个小本子上记得满满当当。
这一天他刚接到彩彩回家的时候碰上了厂里的经理，来接他大孙子。
张经理对程颂有所耳闻，不过到底是接触少，来厂的时间也短，并不太了解。要不是家里那小女儿整天问他程颂的情况，他哪会主动先跟他说话。副厂长又怎样？这家具厂是吴俊从原来的老厂长那接手的，他比吴俊在这厂子里时间都长。
再说，他这副厂长能待多久可说不准呢。
张经理问程颂这几天在厂里呆得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或者谁不配合了。程颂只说都好。
彩彩和他大孙子阳阳是一个班的，大孙子这个年纪对那种高高在上不爱搭理人的人心里有好奇有敬佩。
幼儿园里，彩彩才来几天，墙上的小红花榜单上已经超过阳阳了，她虽然不怎么主动回答老师的问题，但只要老师提问她，她都会。
瞧着大孙子对人家闺女崇拜的眼神，张经理顺势把话头转到孩子身上，再转到程颂个人问题上。
“小程啊，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没想想赶紧解决下人生大事？”
程颂莞尔一笑，“我才离婚没多久，不急，看缘分吧。”
张经理：“你不急，孩子不急吗？不说别的，你一个大男人带个闺女也不方便啊，找个老婆帮忙照顾家里照顾孩子，你也能在外面工作更放心不是，看你天天白天在工厂卖场两边跑，下午还要赶着回来接孩子，多辛苦啊。”
程颂觉得彩彩也不急，倒是张经理挺急的。没忍住笑出声。
“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互相喜欢？怎么还成了找个女人帮我照顾家里照顾孩子了？那跟找个保姆有什么分别？”
程颂说这话倒一点也不严肃，张经理在吴俊面前都是扬着下巴的，他自然是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只是张经理脸还是黑了，随即又换上一副“我只随口说说谁在意你找不找”的表情，“哈哈，随便你吧，我先回去吃饭了。”
回家就跟妻子说：“不知好歹，他一个带孩子的，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能跟他啊，赶紧让女儿死了这条心，程颂那个男的除了脸好看点还有什么？有什么可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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