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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赴宫中私宴


袅袅香烟轻摆尾巴,暗沉黑红屏风上栩栩如生的春暖花开金色漆线雕屏风瑰丽壮观,其间金灿灿的吉祥鸟和花卉光彩照人。

靳菟苧端坐着任由宫女给她换衣梳妆,她的目光时不时望向这件漆线雕屏风,心中感叹制作之人的鬼斧神工。

“皇子妃,劳您侧耳。”

宫女手拿一串金累丝嵌宝石兰花蕾形耳坠,细心地给靳菟苧戴上,她身后宫女的托盘上,一套的发簪首饰颇多,靳菟苧皱了下眉头。

靳菟苧探手抚上头,金钗扎手,宫女慌乱,“皇子妃可有被伤及?”

只怕不是金钗伤人,她是被这些发簪挂饰压酸脖颈。

“这些都要戴上吗?”

靳菟苧语气中的不耐烦尤为突出,宫女惶恐点头,“回皇子妃,此套面乃二皇子殿下亲自为您选的。虽是私宴,只有您和二皇子殿下一同与皇上用膳,却也是您入玄月来第一次面见皇上,须得庄重得体。”

宫中就是繁琐多。

靳菟苧未曾再言语,宫女们尽心上妆。

终于梳妆完成,靳菟苧站起身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束缚,她只是坐着任人摆弄,却也觉得疲惫不堪。稍微走两步,头顶沉重的发钗不得不让她极其稳重小心,正适应着,宫女又拿来两个锦盒。

“皇子妃,这是白玉八仙纹手镯。”

嘴角微不可及地抽动一下,靳菟苧衡量一番还是伸出了手,任由宫女给她戴上手镯。

软轿已经在院中备好,靳菟苧觉得自己这一身行装太过招摇了。

作为南红国唯一的郡主,靳菟苧去南红皇宫的次数不少,在前宫行动能坐软轿的,唯有劳苦功高的重臣、老臣,在后宫之中坐轿的,唯有皇上皇后。

面前的软轿,靳菟苧不能上。

她叫来季七,“是二皇子吩咐安排的软轿?”

“奴才并没有听二皇子提及此事。”

季七面带难色,“今晨二皇子殿下出宫前特意交代过,午时过后殿下便会回留雁宫来,与皇子妃一同赴宴。”

换礼服梳妆下来,加上靳菟苧观赏留雁宫、匆忙用膳垫腹的零散时间,此刻已经是半下午了。韩君遇还未曾回来,接靳菟苧去见皇上的软轿停在此处。

靳菟苧轻轻摆动手腕间的玉镯,她示意季七靠近些,道,“私宴一事,宫中可有其他人知晓?”

季七摇了摇头。

排除宫中妃子从中作梗,靳菟苧明了,这是玄月大帝暗中给她埋坑。

“取些元宝来赏了抬轿的宫人,问清私宴设在哪一宫,劳烦他们带路前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靳菟苧回身在屋内饮茶,处在宫中,她不得不万分小心谨慎。

南红皇宫之中因一些细小的事情而犯大忌被有心之人利用的,数不胜数。她甚至见识过南红皇后设下毒局,要宠妃毫无退路。彼时皇后娘娘有心撮合靳菟苧与南红大皇子,拉着靳菟苧的手向她传授宫中生存争斗之道,靳菟苧嘴上应承,出了宫后甚少再入宫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宫中佳人形难一。

她是真的不喜宫中的压抑,以韩君遇的野心,今后他登上大位,与南红开战,还不若赐死靳菟苧来的好。她宁愿这样干净利落逝去,也不想在诡谲叵测的高墙深宫中压抑苟活。

一片红色花瓣落在靳菟苧宽大的袖边。

莹白指盖触及花瓣,靳菟苧正想问是何花,季七从外间进来,“皇子妃,一切妥当,皇上身边的公公在外候着带路前去。”

靳菟苧站起身,红色花瓣飘落在地,被裙摆带动飘向其他地方。

因靳菟苧进宫一事隐秘,再加上她的身份从来没有正面公布过,公公带靳菟苧走的是人少的小径。

太监超前靳菟苧两三步,不多言也不怠慢,靳菟苧身边只跟了季七和两位宫女,眼见走的小径越发偏僻,靳菟苧心中有些慌乱。

南红的皇后娘娘曾告诉靳菟苧,深宫中面上一团和气,尊卑有礼,那些客套话中全是陷阱,幽僻小路上多的是冤魂哀嚎。

“公公,还要多久?”

靳菟苧悄悄解下手镯扔在旁边的草丛之中。

太监的脚步不减,“宁纾郡主跟着老奴便是。郡主的身份有碍,此处行宫虽偏僻,却也大有来头。”

太监侧身,小径尽头是一道宫门,他对靳菟苧做出请的姿势,“到了,郡主您请。”

靳菟苧推开宫门,内里雕梁画栋,曲水亭台,看起来是另一处精致宫殿,别有洞天。

心有迟疑,靳菟苧怎么都踏不出脚步。

异国来的和亲郡主无故身死没什么的,甚至连一星水花都卷不起。何况靳菟苧从来没有正面出现过,若是玄月大帝想要再此处除去她,太容易了。

“二皇子曾交代过,他也会一同赴宴,本郡主在此等候。”

太监却道,“郡主,自午时过后,皇上便在此宫内静等。郡主还是莫要皇上苦等太久,失了礼仪。”

这天下间哪有让皇上等人的?

靳菟苧捏紧手指进入宫门,身后的季七也想跟上来,太监却是关上宫门,他对季七讲了什么靳菟苧已经全然听不见。

来时的小径偏僻,不想此宫中精致奢华,不染纤尘,远远地还听得到哗哗水声。

此宫殿颇大,走了两步靳菟苧便停下,她把腕间另一个手镯取下扔在小道正中央。

越往内里走,参天古树,亭台楼阁应接不暇,靳菟苧无比庆幸梳妆时身上戴的配饰够多,让她能一路做上标识记路。

只是走了许久,未见一人,连宫女太监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来个引路人带靳菟苧去见玄月大帝。

“难道是子承父性,玄月大帝如韩君遇一般,也是个性情古怪的?”

各国传闻中,皆是赞叹玄月大帝开辟疆土,治国有道。除此之外,便是骁勇善战的玄月大帝因微生皇后仙逝而收敛杀戮,不再挑起战乱,主和安邦。至于玄月大帝性情偏好,从未有人提及。

水声越发大了,靳菟苧转过假山才看清源头.

清澈见底的湖水因正中央的水车转动而发出声响,水面上露出来圆心一点石子路通往水中央的水车,水帘前方摆着一桌,上有一壶好酒,三盏玲珑六角夜光酒杯。

这里便是今日的宴会吧。

环顾四周,除了假山流水,白雪青树之外,靳菟苧并没有看见身穿龙袍的玄月大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私宴不见人。

韩君遇没能现身,提早到了的玄月大帝也不见踪影。

“皇上!”

靳菟苧对着水车方向跪地,声音拔高,“南红宁纾郡主前来拜见。”

依旧静悄悄的,靳菟苧又喊了几声,像是在演独角戏一般,她动动脚趾起身,从水车后面传出了些动静。

靳菟苧连忙跪正身姿,行下大礼,“宁纾恭迎圣上。”

水声哗啦,似有若无的酒香蹿入鼻尖,靳菟苧嗅了嗅,竟还觉得有些熟悉。她等着玄月大帝让她起身,却听咕咚一声闷沉,继而是一道惊呼。

“我的酒……”

抬头望去,水车前是一小女孩摔倒在木板上,她半趴着伸出小手去够浮在水中的酒壶。水车下的流水潺潺,带动着酒壶越发远去。

靳菟苧站起身,“你是何人?”

小女孩见够不着酒壶,索性躺在木板上嚎啕大哭起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你莫要哭了,案几上不还有一壶吗?”

说着,靳菟苧提起厚重的裙摆想要踩着石子过去。

小女孩坐在原处大哭,随手拿过案几上的夜光酒杯往靳菟苧方向扔来,“不准过来!你不准靠近我!”

“好!好!我不过去,你不要哭了。”

“你是来打我板子的吗?”

天真无邪的话语让靳菟苧哭笑不得,她只当这是哪位贵女误入了此处,害怕偷吃好酒被惩罚。

靳菟苧放柔语气,“不是,你快些起身吧,小心别落水了。”

小女孩晃悠着身板拿起案几上的酒壶,望望一脸和善的靳菟苧,冲她淬了口水,“我才不信你的话,你一定是嬷嬷新派来抽我的人,这次我不会上当,让你们抓住我了!”

“哎~”

靳菟苧还没反应过来,小女孩抱着酒壶跳下水往对岸游去,匆忙之中冲开了酒壶盖子,醇香的酒水从湖水之中蔓延到岸上,靳菟苧恍然。

这是……忘尘云袖!

“此酒制作繁杂,须得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再封存于极寒冰窖中至少十年。据说从前,天上的星子都是整齐排列,千千万万方阵,恢弘壮大,一位嗜酒的仙人喝了自己酿造的酒,忘却尘世三千,扰乱漫天星辰,遭遇天谴下凡历劫。”

“仙人在凡间依旧酿造美酒,因太过专注,衣袖泡在了酒水之中,沾染了仙气的酒水不似之前那么猛烈,入喉回味如被绵软云雾包裹,仙人大喜,凡人也喜爱,自此命名为忘尘云袖。”

故人言语伴着鼻息间醇厚酒香再现,靳菟苧使劲摇摇头。

拾荒小店的韩公子,亦是她后来拜的便宜七日夫子,在第一次见面时,他请靳菟苧喝酒,喝的就是这忘尘云袖。

天下间独特醇香的酒,靳菟苧不会弄混的。

可是韩夫子说此酒乃是韩门特制,他处再没有的。

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玄月后宫之中,怎会出现了忘尘云袖?

靳菟苧脑中一团糟,偷酒游水跑开的小女孩已没了踪影,只有水车下的水帘哗啦,还有石子路旁沉沉浮浮的夜光酒杯散发光亮。

天已经蒙蒙黑了呀。

浑身发冷,靳菟苧迈开脚步转身,却被打湿了的裙摆险些绊倒,她连忙扶住一旁半人高的木桩,晃动中目光触及一抹明黄。

稍稍站稳,靳菟苧转头看去,假山之中,一人静立,端详已久。

“韩君遇……”

靳菟苧往前走几步又顿住,她缓缓跪地,恭敬道:

“宁纾拜见玄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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