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天色其实不怎么好，云彩很多，把阳光挡在了外面，导致屋子里面不怎么亮堂，但是程煜心里是亮堂的。
他下楼买了早点，看着时间差不多敲开了祝染的门，“早上好，来吃早餐啊。”
祝染穿着睡衣，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痕迹，“早上好。等我一下。”
等到祝染过来的时候，程煜已经把豆浆倒进了杯子，把煎饼和油条茶鸡蛋分别放进了盘子里。
“这么多啊。”
程煜笑眯眯跟着对面的祝染一起吃，“今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好吗？”
祝染点了点头，“去哪里啊？”
“最近有一个新开的室内植物园，听说里面是移植来的热带植物，你喜欢植物吗？”
祝染点了点头。
程煜接着说，“中午时候我带你去一家火锅店，那里是用内蒙的鲜羊肉块和红酒做汤底，汤很好喝，你带你去尝尝，好吗？”
祝染接过程煜剥好的茶叶蛋，轻轻嗯了一声。
“那下午我们去看个电影，我找了几部，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程煜擦了手，把手机推到他面前。
祝染没有看手机，而是看着程煜的眼睛，“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程煜的声音又轻又温和，“我在追你啊，宝贝，想要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啊，宝贝。”
鸡蛋有些噎人，祝染喝了一口豆浆顺了顺，眼皮低垂着，耳朵却红了。
“小染不用回答我，但是如果哪里让你不开心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祝染脖子也红了，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往头顶冲，脸在发烫，“我……好。”
程煜看着明显就在害羞的小朋友，一颗心像是泡在糖水里，甜甜软软的，“我们小染真可爱。”
祝染埋着头吃东西，完全不敢看对面的程煜，却不知道羞红的脖颈早就出卖了他。
程煜本就比他高一些，此刻祝染深埋着头，正正看到祝染因为低头而明显的颈椎骨，带着粉的一小个一小个凸起，一直隐没进衣裳里。
祝染牵着程煜的衣角，他们穿行在北方难得一见的植物之间。
祝染的眼睛很亮，程煜看着他感受着他的快乐，“喜欢吗？”
祝染手里的相机都没有停下过，“嗯，很多种植物我都没有见过，给了我很多灵感。”
程煜看着祝染寻找着最佳的拍摄角度和光线，他想他会把照片都洗出来，收藏起来，每张照片的背后都写上一句情话，这样他们以后可以坐在一起慢慢翻看。
祝染围着一株花转了很久，找了很久角度，然后仰头看着遮挡起来的棚顶，叹了口气。
“怎么了？”
“要是这里有一束光就好了。”，又继续低头看着花，祝染比划着阳光来的方向。
植物园很大，饶是他们出来的很早，一个上午依旧没有逛完。
眼看着都十二点半了，祝染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程煜将下午的电影票改签到了晚上。
植物园里有一排商业街，程煜取消了中午的火锅订桌，牵着正在翻看相机照片的祝染到了一家店里。
祝染认真的时候不会分别旁的东西一丝注意力，因此很容易踩空或者绊倒，程煜只能打起十二分小心护在他周围。
程煜不知道他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但是全神贯注的他，身上好像是散发着光辉的，亮得他移不开眼。
等到祝染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程煜点的东西已经端上桌了，他耳朵有些红，“是不是我太慢了，都中午了。”
“上午开心吗？咱们逛完再走，不着急。”，程煜带他出来本来就是让他开心的，至于因为什么开心都不重要了。
“会影响你的计划吗？”
程煜看着他神色中的不好意思，只觉得有趣极了，“那要是影响了怎么办？”
祝染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程煜到底是没舍得让人为难，“本来就是出来玩，哪里不是玩，你开心我就开心了，咱们都开心了，那就没白来。”
祝染的耳朵又红了。
程煜在一边看着可爱，伸手碰了一下。
祝染抬头有些疑惑他在做什么。
程煜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耳朵上有脏东西。”
祝染的脖子都变粉了，回答的声音很小，“谢谢。”
等到逛完植物园，天都已经暗了下来，程煜带人吃了之前说的羊肉红酒锅。
“怎么样，好喝吗？”
祝染小口喝着碗里盛出来的汤，眼睛很亮，“嗯，喜欢，很鲜。”
“他家的肉也很嫩，你尝尝。”
“好吃吗？”
“嗯，好吃，没想到这么大块的羊肉会这么嫩。”
店家是一对夫妻，老板娘听见了祝染的评价，颇为自得，“我们这都是内蒙的鲜羊肉，都是最嫩的那部分。”
祝染礼貌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们是去做什么啊？”
程煜看了一眼时间，之前的电影票应该还能用，“你累吗？还去看电影吗？”
“不累，去看吧。”
程煜选得座位视角很好，前面的座位完全遮挡不到，他趁着一片黑看身边的祝染，电影的光映在那张白玉的脸上，好像散发着玉器的莹润，他看到祝染的耳朵，精致好看。
祝染无法忽视那灼热的实现，他用手把程煜的脑袋摆正，“看电影，别看我。”
程煜的手悄悄跨过放着饮料的扶手，抓住了另一个座位上的祝染的手。
祝染的手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就没有再反抗了。
手在自己手里，程煜终于把注意力挪到了电影屏幕上了。
这是一个无厘头的喜剧电影，说不上情节但是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小包袱，让人忍不住发笑。
祝染正在神情专注地看电影，程煜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在黑暗中牵在一起的手，开始思考要不要掏出手机拍个照记录一下，又怕有闪光灯在电影院里就太引人注目了。
反正电影演了什么他是没看进去多少，就看着祝染的侧脸，看他因为笑眯起眼睛升高的颧骨，浑身不自觉颤动。
程煜心里就在想这小孩儿什么时候能成为自己的呢？
要是他能在自己怀里笑就好了。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他就能买小包厢看，把他圈进自己怀里看，自己这个人肉靠枕肯定比电影院的椅子舒服。
他可以帮祝染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零食，一切都不用祝染自己动手。
他肯定把小孩儿养得很好，比现在还要好。
想着想着他就开始发愁要是庄婧回国把小孩儿接走怎么办，她到底着急出国干什么了？她那么急切地想要治疗，难道是给祝染找医院？
他跟祝染接触这么长时间，祝染没有出现什么自残的过激行为，以他来看，当前的状态是不太需要这么急切的治疗的。
当然还有一点他最担心的，这个开朗的人格只是第二人格，人格壁垒被破除之后他必定会受到主人格的影响，那时候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种治疗需要两个人格都配合，再找熟悉的可以信任的人进行治疗，一旦出国人生地不熟……
并且联想到之前告白时候他说得话，两个人格应该是知道彼此的，完全可以缓慢治疗，让两个人人格进行沟通慢慢融合。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后悔拒绝了庄婧的委托。
程煜眉头皱起来，心底不自觉因为庄婧的急切产生一丝恼恨。
他不希望眼前的少年受到一丝风险。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庄婧大刀阔斧地治疗前，将少年养得再好一点。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这种急于治愈的心情大概是母亲的天性吧。
程煜决定还是要等人回来再谈一谈，自己不能治疗的话，他可以求求老师，老师经验丰富，慢慢治疗虽然很慢，但是影响会小很多。
程煜一时间想了很多，想把人带给老师看，想怎么给老师介绍，是男朋友还是朋友。
程煜的嘴角慢慢上扬，最好是男朋友。
他可以回头先带他跟老师吃个饭，让他们先熟悉起来，那样后面的治疗就会方便很多了。
如果融合了人格的祝染不喜欢他或者忘记他也没有关系，他有这个信心能再追一次。
电影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当大灯亮起的时候程煜意识才渐渐回笼。
祝染的眼睛很亮，手边的饮料都因为电影让人应接不暇的笑点没有怎么喝。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往下走，程煜陪着祝染等后面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彩蛋。
电影院的灯光是暖黄色，在这个灯光下，祝染整个人像是有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程煜心里道：像个小童子。
等到字幕都快放完了，电影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工作人员进来收拾着卫生。
祝染才回过神拉着程煜往下走，“走啦，都结束啦。”
程煜这时候跟被迷了心窍似的，只顾着跟着眼前的人走，这时候就是前面是个悬崖他都能跟着走过去。
“电影好看吗？”
电影厅里面挺热的，此刻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红扑扑，“嗯，好看，好好笑。”
祝染的皮肤很白，有一部分是他的基因就偏冷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不怎么见太阳，此刻脸上带着红晕，颜色由红一点点变粉。
程煜吞了口口水，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手有点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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