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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非要扎在白昼身上。


白昼用过晚膳就躺下了,装模作样的懒怠不舒服。

        如今占歌城里不仅有陈星宁提早安排的暗桩,还有楚关为了以防万一埋下探查城防的哨子。御驾尚未入城,陈星宁行动毕竟相对方便,交接消息也总归是需要时候。

        结果,躺得早醒得早,一觉醒来刚过子时,透过纱帐和窗子看见外面树丛、星空,静谧一片。望了一会儿天,越望越精神,索性直接翻身坐起来了。

        今儿值夜的御前太监,叫小可儿,年岁也不大,做起事来倒是老成稳重,没有布戈那么爱念叨。

        见皇上起身,立刻过来伺候着。

        也不知怎么的,白昼睡一觉起来,头还真的有些昏沉起来,胸口也跟着憋闷。一边拽出王爷给的白玉小瓶,贴在鼻子边闻,一边问道:“青岚……歇下了吗?”

        一看就知道皇上又不舒服了,小可儿道:“叶大人就在隔壁,奴才即刻去请人。”

        出去转了一圈,又抖楞着小手回来了,低声奏报说王爷连同玉人都没在房里。

        白昼心下疑惑,叹一口气,道:“朕……气闷得紧,就在院子里透透气,你睡觉吧,不用伺候了。”

        说着,便溜达到小院里。

        但小可儿正当值,哪里敢玩忽职守,皇上不让跟,他只能远远看着,让陛下在视线范围里,又不招烦。

        皇上先是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许是夜里空气清润,他微闭着眼睛深吸一口空气,眉目舒展了不少。

        占环的天气像姑娘的脸,瞬息万变,忽而,薄云遮月,天上飘下细雨,牛毛一样。

        白昼下意识就要往屋里躲,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寒冷性休克自从穿进书里来,就没发作过,此刻沐在窈柔细雨里,舒服极了,便抬起头,让细雾一样的雨露扑在脸上。

        太久没经受过自然柔和的洗礼,白昼心情一瞬间舒畅起来,像是真的被淅雨清了肺气里的沉郁,身子都难得的轻松。

        全无防备的时候,被一人揽了腰身,白昼略惊,身子一僵。

        那人即刻安慰似的在他腰侧拍了几下,一边推着他往屋里去,一边柔声假嗔道:“你身子好了?在这儿吹夜风……”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声音,白昼不用看,也知道是远宁王回来了,道:“你去哪了?”

        王爷把一株草药放在桌子上,道:“这里有一种草药,就想着去找找看,运气不错。”

        白昼歪头看他,又看看玉人,总觉得这俩人半夜跑出去找草药,有点奇怪,又没看出其他不妥,只得先作罢。

        雨像是知心,几人一进屋,就下得大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大得像是鞭子往下抽,风也跟着肆虐,灌进屋里,吹灭了门前几盏烛火。

        周围树木狂摇乱响,影子借着窗外的微光投在黑暗一片的屋里,颇有些阴森。

        风雨飘摇间,一个撑伞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焦急道:“小景,你还好吗?”

        正这时候,玉人点亮了灯烛,照出门口那人的面庞,正是李鸩。

        他身上只披了一袭薄斗篷,里面穿得是寝衣,显然是匆忙赶来的。屋外疾风骤雨,打着雨伞也聊胜于无,斗篷湿了大半。

        见白昼看他面露诧异,他像是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微微笑道:“从前那事之后,你便害怕下雨,如今,可好了吗?”

        说着话,他把伞立在门边,抖散身上的湿寒气才往白昼身边走了两步,微一迟疑又没走得很近,道:“听说你身子不爽,怎么没休息?”

        白昼先是看看远宁王,又看一眼李鸩,李鸩的行止不可谓不细心,可他还是觉得王爷亲切多了,轻咳几声,道:“烦劳王上挂心,”说着,站起身来,“年幼的事情,印象越发模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脸上紧跟着晕出一层悲意,随即隐去,又挂上公式化的笑意。

        李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了白昼半晌,见他擎着的笑容像是描绘在脸上的,微皱起眉头,道:“有叶先生的看顾,倒是让人放心不少。”说罢,转身撑起门边的伞,几步出了门,身形没入风雨中了。

        屋里灯光暗淡,白昼觉得李鸩看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柔和心疼,透着没落。

        回想小说里,二人的纠葛尚未细写,只有占环王前往大尧时,白景说过:“年幼的事情,朕后悔了。”

        原主待他的态度很怪,忽冷忽热,总是喝得酩酊。

        远宁王在一旁看着,一直没做声,见白昼出神,终于眯了眯眼,似有似无的道:“阿景,他……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王爷是明知眼前人是白昼的,李鸩心思再如何不一样,也是对白景。

        可他就偏是想招惹眼前人一番。

        白昼抬眼看了王爷一眼,心思似乎根本就没在这,淡淡的道:“朕只想赶快回去。”

        远宁王一愣,半晌似有似无的回了一句:“我记下了。”

        大雨下了一夜,到第二天中午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白昼借口身体不舒服,这一日便没有启程。待到第三日一早出发,傍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了占歌城。

        放在尧国,即便是他国国君来访,也定然会被安排在驿馆,一来安全、二来避嫌。

        可占环,也不知是国君过于坦荡,还是他当真全不防备尧国君主,竟然直接把白昼一行安排住在了王宫里。

        宫殿,富丽堂皇,在尧国时听说占环地处南方,虽然不蛮夷却荒墟得很,而今看来,倒不尽然。

        只是空气湿濡,春日里早早的便生出蚊虫,让人生厌。

        李鸩关心白昼的身体,并不只是浮于表面,入了宫,屁股还没坐热,便称要找人来看白昼的身体。

        这事儿,白昼丝毫不慌,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副身子是原主白景的,毛病自然也都是他身上带的,看破了大天,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片刻,那人上殿,是一名穿着深灰长袍的老者,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只是觉得他年岁该很长了。

        向李鸩行礼后,他目光转到白昼身上,颤巍巍的跪下,道:“老朽,给陛下行礼了。”

        见白昼有些懵,李鸩道:“一别二十年,小景不认得他了吗?当初……你命悬一线,便是他救了你。这是大医长使冯祭一,你当初喊他作冯伯伯的。”

        白昼当然不认得他,也还是在老者脸上细细端详一番,道:“老人家起来吧。”

        冯祭一叹道:“一晃几近二十年……陛下,得偿所愿了。”说着,他走到白昼身侧,示意白昼把手腕给他。

        一时间殿上安静极了,李鸩和远宁王都看着老者枯枝一般的手指搭在皇上的腕脉上,待到他双手都诊过了,脸上的诧异之色越发浓郁起来,道:“不知……近年来是上国的哪位医者,看顾陛下龙体?”

        白昼指了指远宁王,道:“是这位,叶青岚先生。”

        冯祭一的目光转向远宁王,把他上下打量个便,见他不过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叹道:“大尧卧虎藏龙,老朽当真是老了,竟如井底之蛙一般,自觉医术高明。如今一见……先生的医术,老朽望尘莫及……”

        李鸩一听,欣喜道:“冯老的意思是,小景的身体……”

        冯祭一点头截了话茬,道:“虽然依旧不好,却并没有预想的不堪。腾蛇大神的护身雕纹,只再补敷药引。陛下身体里经久累积的毒素,几乎褪尽了……”说话的功夫,冯祭一又看向王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得知白昼的身体状况尚可,李鸩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紧接着便向白昼说,先安排他去寝殿小憩,然后便要给他接风。

        历来客随主便,白昼即便是上国君主,也不好过于特立独行。便就允了,更甚,如果能把李鸠牵制在眼前,他也才好安排人去做他想做的事。

        再说远宁王,休息的档口可没闲着。

        冯祭一这名字,前几日夜里彭奇提到过。

        王爷看准他有话想说,却又没说出口,先帮白昼安顿下来,便借由要与冯大人商讨陛下身体状况,让伺候的小厮,带着前去找人。

        见到冯祭一时,他正在司药局翻弄东西,见来找他的是刚才跟在大尧天子身边的年轻医师,先是一愣,而后客套一番,请他坐下。

        远宁王并不是一个唐突的人,他看人很准,刚才眼看冯祭一要脱口而出,显然他想说的话并非是什么大密之事,大约只是觉得刚才的档口不合适才没说出口,便直言问道:“冯大人,刚才殿上欲言又止,如今四下无旁人,大人不妨直言。”

        冯祭一本以为他是要商讨皇上的病况,出乎意料,讪笑了下,道:“老朽……年纪大了,脸上心里藏不住事,教叶大人见笑。”

        他想说的,确实是私事。

        冯祭一老来只有一子,儿子又只生了一个姑娘,小丫头今年只有三岁多,却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时常手冷脚冷,喘不上气,个子也比同龄的孩子矮小很多,占环还是巫医不分家的,论医术高明之辈,冯家若说屈居第二,便真的无人敢出其右了。可小丫头的病,却让老爷子束手。

        他刚才见远宁王能将白昼的陈年冗疾料理得当,便觉得这年轻人的医术该是不知比自己强多少倍,心里念着孙女,忍不住想出言求助,却又晃神刚才的场合不合适,才又把话咽回去了。

        听老人家一番诉说,远宁王欣然允了,与冯祭一约好时间,回了白昼身边。

        王爷前脚进屋,后脚请尧国宾客前去赴宴的礼官便到了,说是晚宴已经备好。

        占环的宫殿富丽,但若和尧国相比,却实在算不得宽宏,占地大小,只怕比远宁王府也大不了几分。

        是以,在宫殿里来去,是没有舆车的,全靠徒步。

        礼官引着皇上一行人,一路穿阁过院,经过一条长廊时,远远看见对面一队人相迎而来,那礼官见了微微一怔,还是回身向白昼介绍说:“前面来的是太夫人。”

        白昼心思转了转,被称为太夫人,该是李鸩的母亲。

        说话间,对面一行人走到近前,眼见这位太夫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眉眼间有几分像李雪儿,却比那丫头多了不少风韵。白昼心知她定然没有看上去这般年轻,不禁想,当真是驻颜有术。

        对面止了步,礼官见礼又介绍了白昼尧国国君的身份。太夫人翩然行礼,起身后在白昼脸上端详片刻,道:“经年未见,当年的小不点,已经是一国之君,君临天下了,”她淡淡一笑,又问道,“陛下还记得臣妾吗?”说着,便又躬身行礼。

        那……当然是不记得了。

        见她礼多,白昼假意作势去扶,即便不碰到她也好歹意思一下。

        太夫人抬了头,莞尔道:“可是我的小不点,却再也回不来了……”她话音落,突然手一抖,竟从后腰处摸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极近的距离,眼看利刃生风,瞬间就到了白昼心口前。

        众人大惊,白昼下意识退步撤身。

        太夫人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眼见白昼一步退开,心知第一招已经使老了,即便能刺中他,也只是皮肉伤。随即变招,垫步上前,紧跟着匕首就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截。

        亭廊极窄,场面一下就乱了,无数宫女太监慌了手脚,惊呼着拥在一起。

        反倒让白昼再无处可躲,眼看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下。

        星火之间,没人看清远宁王是如何从狭窄的廊下揉身上前的——他一瞬间越过了好几个人。

        一手揽过白昼肩头,把他往怀里带过来,另一只手叠指轻弹,眼看要弹飞太夫人手里的匕首。

        万没想到,太夫人一个深宫妇人,功夫竟不是尔尔,手腕一转,避开远宁王手指,匕首追着皇上的衣襟,第三次直逼过来。

        远宁王眼见这一次避无可避,哪怕再稍作迟疑须臾的功夫,这一刀就非要扎在白昼身上。

        无暇多想,一把紧紧扣住匕首的锋刃。

        鲜血顿时顺着王爷的手腕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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