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我就说我们应该早点下车的！！”司机的油门声中, 汤普森惊叫着。
海中怪物放弃了桥面让所有人都以为暂时安全了，但那头水怪的吸盘在爬上桥面时破坏了悬索。第一道悬索绷断时问题还不算严重，直到他们在等待疏散的中途, 听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桥面发出的震动。
异龙的双翼重到快要抬不动，迎面的风仿佛都成了一道阻力。
但看到追逐在校车后的裂开的地面，感受到另一边自己传来的失重, 爱尔柏塔用尽力气划过了城市上空。
还来得及！
汤普森闭着眼, 死死抓住座椅, 仿佛下一秒就将被海水吞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以后再也不参加学术竞赛了！”
“别乌鸦嘴闪电！”内德也很慌，但他还没忘的彼得交代，一边扶着昏迷中的爱尔柏塔，一边张望着校车后方，祈祷他的基友下一秒从天而降。
校车陡然失去平衡，尖叫声回荡在车内。
不过这次赶来的不是他的好基友, 在后车轮即将在断开的桥面打滑的那一刻。
锋利的黑色尖爪穿透车顶，抓住了差点坠入海中的校车！
失重仿佛变得缓慢了起来。
“我们还活着吗？”抱着头蹲在座椅之间的汤普森突然注意到有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抓住了车顶。
他大气都不敢出, 但在这时突然听到车内有谁大叫了一声：“快看外面！”
汤普森睁开紧闭的眼, 看到校车的上方仿佛飘来了一片巨大的阴翳。
那不是阴云。
“喔噢……”看到巨龙扇动着的黑翼, 汤普森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喔噢喔噢，喔噢，嘿！！”连恐惧都忘了的汤普森眼睛发亮地从车窗里探出头，“龙！——我是说, 先生！我看了你今天全部的战斗, 我是你的头号粉丝, 我等会儿能和你合个影吗！”
巨龙降落在沿岸, 在组织疏散的警员赶来救下车上的学生时，爱尔柏塔看到被内德扶着跌跌撞撞从车里走出来的自己。
“啾！”
校车上这时落下了一个白色的绒球。
爱尔柏塔看了它一眼，这小家伙，让它留在哥谭，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但刚才多亏了它，桥面断开，爱尔柏塔差一点就没来得及接住校车。但在那一刻，下坠突然肉眼可见的变慢了——或者说，它短暂地倒回去了一瞬。
小家伙拍拍羽毛，似乎怕被训斥一般，对他叫了两下，然后趁人没注意钻进了黑发女孩儿的头发里。
“先生！先生？”汤普森拿着手机飞快地跑向巨龙。
但一阵剧烈的风传来，巨龙已经挥动双翼向城市的尽头飞去。
……
“他就那样出现了！天空都暗了下来——你以为我在说的是那个闯入我们世界大眼触手？当然不！我说的是龙！有人会不知道他吗？”
街头采访中，龙这个词成了被人们提及最频繁的词之一。
纽约出现巨龙
提到这个词的年轻人总会激动不已：“他比那个触手怪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不，我不是战力吹！我是龙吹！”
参与灾后救援的志愿者：“老实说我一开始以为他跟那些怪物是一伙的，听到那声龙吼我都以为这世界真的要完蛋了，但后来你们都看到了……哇哦，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目睹了这场战斗的人：“我当时就在西城的一栋办公楼里，真的，恐怕没人知道我在看到他清理了一条街的怪物潮时心跳有多么快！”
同样有不想参与龙这个话题的：“我只感到了恐惧，它金色的眼睛太邪恶了，就像从地狱中来的一样，真正能带我们远离地狱的是我们警察，我们的□□，而不是这种外来生物。我们需要警惕它真正目的……”
有幸存者说：“恐惧？为什么有人在看到他跟超级英雄一同战斗后还会认为看到龙时感到恐惧？天空那头丑陋的怪物出现的时候才让我感到了恐惧，我不知道该向谁祈祷，但是他突然出现了……我想说，天空就那样亮起来了，他跟超级英雄们一起驱散了黑暗不是吗？”
“他是新来的复仇者吗？”有人发出疑问，“如果不是，复仇者没考虑过邀请他的加入吗？”
“好问题。”正好看到采访新闻的托尼在换着左手上的绷带，“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复仇者大厦连整修都没来得及的休息厅里，沙发上瘫着他那些一个个累到不想说话的同伴们。
所有人都在忙碌战后的救援，累到没多少喘息的时间。
队长面前投影着的频道正放着一档军事新闻节目。
“人们都在等待一个真相，希望您能解答我们的困惑，特雷弗上校。”节目里，主持人向受邀者提问道，“据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方给出的情报，这次的灾难又是一场外星入侵？”
史蒂夫·特雷弗，正义联盟对外的代言人。
“这是场异域入侵。”他说，“那些外来的物种来自另一重位面，它们以生命为食，通过侵占别的世界的生命来……”
特雷弗想解释一下这次的入侵者，但主持人话里显然在乎的不是敌人是外星人还是异度生命：“我们一直有个疑惑，在两个联盟出现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外星人，哦，还有你说的，异域入侵？”
两个联盟自成立来从不缺乏支持者，但同样的，反对的声音也不在少数。复仇者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一直在忙着灾后救人的他们也没功夫理会这些多少带着点舆论扇动目的的节目，换作托尼早就换台了。
……也就只有同样经常与国务卿打交道的同为‘史蒂夫’的美国队长才看得下去这种节目。
当然，还有同样来大厦休息上一会儿的神奇女侠戴安娜。
“特雷弗应付这些新闻主持比跟国防部打交道还累对吗？”娜塔莎对身旁的女战士笑道。
戴安娜挑了下英气的眉，“他说还不算糟，他早就能把一个问题的答案换一百个解释的方法，来回答接下来记者提出的一百个问题了。”
“那真应该让我们的史蒂夫学一学，”托尼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是谁说的那句卓尔跟卡捷很有可能认识？”
“蝙蝠侠。”戴安娜说道。正义联盟的不少成员都在受破坏最严重的纽约帮忙，不过他们的联盟顾问这会儿不在，这句是刚才他在他们通讯频道里提出的猜测。
“他是最早接触过卓尔的，卓尔很多次出现在异现象发生的地方，他曾向罗宾提起过他为一个‘观测者’干活儿。”
娜塔莎向托尼看去一眼：“卡捷也曾提过她的目的是为清理这个世界的隐患，这么说卓尔很可能就是那个除塞洛斯以外的‘他们的人’。”
“哇哦，他们成立了一个联盟吗？那拉他们入伙就更难了不是吗？”托尼摸着长出了硬茬的下巴，“观测者？什么样的观测者？能同时让一个恶魔和龙为他干活儿？塞洛斯是什么来着，哦对了，他是一个吸血鬼对吧。”
神奇女侠摇摇头：“这都只是猜测，卓尔是这样说的，但没人确定这样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能够同时驱使这些强大的异生物的人不会简单，但目前看算得上好消息的是，卓尔和卡捷身后就算真的存在那样一个人，那人似乎也没有与他们为敌的打算。
超人从外面救援回来，进大厦内时正好听到他们这段谈话，他提了句：“有人注意到吗，卓尔离开的时候救了一辆校车。”
“他这半天都在救人，救一些孩子不是很正常吗？”托尼问。
超人也知道卓尔在战斗结束状态不算很好，他似乎累得够呛，他那会儿还想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问题也就在这里，卓尔那时连动一下翅膀的力气都快没有，却去救了半个曼哈顿岛外的校车……
但又想到卓尔同样有着超凡的听力，或许是听到有孩子向他求救了。
这么一想确实没什么问题，如果有孩子向他求助，哪怕已经筋疲力尽，他也会再拼一把跑向他们。
……
超级英雄们讨论着那个‘观测者’存在的可能。
医院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爱尔柏塔眉头紧皱，插着输液针的苍白手指攥着被单，她的身体滚烫，但额头上却都是冷汗。
她在这场灾难里没受伤，但是双开战斗的负荷太大了。本体又经受了点波折，还没等学校对被困在学校的学生们做出安排，她就因发起高烧，被送进了医院。
滴答——滴答——
输液管没有声音，病房里的时钟也没有声音。
但爱尔柏塔却仿佛听到了滴答的节拍跳动的声音，或许是她在数着时间……也可能幼时病房里的生命检测仪就是这么跳动的。
天快黑了，房间还没有开灯，白色的天花板随着消失的光线一点点暗了下来。
脱力跟高烧或许还可以忍受，现在有另一件更为头疼的事。
咔——
门外的交谈声结束，病房门开了，灯也一起亮了起来。
“爱尔小姐，医生同意您的转院安排了，我们今晚就能回哥谭。”说话的是父亲派来接她回去的助理。
“父亲呢？”爱尔柏塔开口问道，因持续高烧，声音略有些沙哑，“他为什么没来？”
“大都会也出现了怪物，特里斯先生被困在那边的避难所，他得知您这边的情况第一时间就让我赶过来了。”
纽约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她有没有受伤，想想也知道父亲不会让她再留在这边。
其实如果在往常，爱尔柏塔不会拒绝特里斯的安排，纽约的任务已经完成，在学术竞赛必然会延期的情况下，她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但是……
‘宿主，蜘蛛侠两分钟前离开了，他去救援街上需要帮助的人了。’
但是大战结束她被送来医院，错开了赶回来的彼得，他赶来医院看她，又因她当时处在观察阶段，被医护人员给拦了下来。
蜘蛛侠在病房大楼附近徘徊了一阵子都是系统告诉她的。两人一直没碰上过面，如果她现在离开纽约，接下来短时间他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爱尔柏塔可以想到他会为‘没照顾好她’愧疚，尽管这不是他的责任，他这一天都在为救人奔波。
“你不是从父亲身边赶过来的？既然你可以从大都会赶来纽约，为什么父亲没有来看我？”
爱尔柏塔很少会违背特里斯的安排，助理没想到她突然对于上司没来看她这么执着，忙说：“特里斯先生给您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是您那时睡着了，错过了他打来的电话，boss真的很关心你……”
“他让你接我回哥谭，但是他却在大都会不回去？”爱尔柏塔说，“如果他关心我就会在我需要的时候赶来我身边，除非他来接我，不然我不会回去。”
她的语气坚持，助理也只好打给上司问问那边的意思。
不过这次换他打过去没有接通了，“boss没接电话，他可能是在忙，他最近在和卢瑟先生谈生意……”他看了看她，又说：“您再睡上一会儿吧，等他回过电话我再来联系您。”
爱尔柏塔这会儿并不困，病痛中如果睡着还好，但是当退烧剂中的镇定成分都无法让人入睡，那么醒着的时间就会变得格外煎熬了。
此刻又连上角色的精力都没，她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混混沌沌的，思考着如果父亲坚持要她回去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
察觉到她心情不怎么好，在助理走后，j出声道：“爱尔小姐，你要看看这个新闻吗？”
爱尔柏塔抬起手底下的手机，看到j弹出的一个新闻。
画面似乎是有关龙的采访，镜头中一晃而过一个满身都是涂鸦的朋克青年。青年是抢镜到镜头前的，因为拍摄者注意到了他那身特别的衣服，才又拎出来给来个慢镜头的回放。
画面中，青年白色体恤上画着热点中心的黑龙。
他的左臂上纹着‘看到他了吗，我生命中的另一半！’
右臂是‘我要为你生龙蛋！’
弹幕上飘过不少调侃。
[又疯了一个，拉出去吧。]
[你们都没有自己的男朋友吗？再对我家龙龙说这种话我真的会生气！]
“可惜生龙蛋对那个人来说可能有点困难。”j语气认真地说，“你说要把这些给卓尔先生看吗？”
j在某些方面带了点人类一样坏点子的语气，听得爱尔柏塔忍不住想笑。
还没翻完笑话全集的系统：‘……’
但是笑对此时的爱尔柏塔都有些吃力，引来一阵轻咳。
咳嗽间她的指尖碰到了屏幕，下一个节目就没有这么好笑了。
“据可靠消息称，巨型怪物入侵到这个世界之前，复仇者大厦曾被来历不明的一片触手包围。”军事节目里的主持人继续提着刻薄的提问。
“你想问什么？”特雷弗特工耐着性子听他没说完的话。
“复仇者大厦是最早出现灾变情况的，我们至今不知道这麻烦是不是复仇者引来的……”主持人笑了笑，“有不少人觉得斯塔克应该为这场灾难的损失负责。”
爱尔柏塔看到这里，冷笑道：“斯塔克每个季度的慈善项目还堵不上这些人的嘴吗？”
j说：“异世界的怪物们不会为他们的损失负责，总有人迫不及待想找一个能承担他们经济损失的人。”
节目之中，特雷弗也快没了耐心：“如果斯塔克真的需要为什么事负责，保险公司的追责会比你嘴里的指责跑得更快。他不需要为任何事负责，要是你的消息慢别人一步我可以告诉你，每次承担纽约灾后损失最多的都是斯塔克工业集团。”
“噢，”主持人调侃一样继续说，“看来你不止领正义联盟的一份工资，复仇者那边也给你发工资了？战斗中出现的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秘密武器？据一线记者报道，复仇者大厦被触手袭击时，曾看到大厦上出现一个……”
“我的采访时间已经结束，”特雷弗起了身，走之前又看了主持一眼，“我想你该关注的不是谁给我发工资，让你还能坐在这里做采访的不是因为你的运气好，而是有人在危机扩大之前解决了这场灾难，那些救了这个世界的人是你一直在质疑的、到现在都在为研发迷雾解毒剂和救人奔波的超级英雄！”
访谈结束，爱尔柏塔盯着手机没有切换节目。
“不必为这些事担心。”j以为那些话影响到了她，“复仇者们不会在意这种有引导意图的舆论，钢铁侠更不会因为这点事吃亏。”
“你好像对他们很了解。”爱尔柏塔突然道。
j的声音顿住。
他一时没想到该回答点什么，像是程序发生了错乱一样对于这个问题无法处理，过了会儿才说：“刚才忘了告诉您，您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您的父亲在您睡着时打来过几通，还有一位叫玛丽亚的小姐和提姆的先生的未接来电。”
爱尔柏塔看着屏幕上j弹出来的信息，抬指给玛丽亚和提姆回短信。
病房外这时又传来叩门声。
“我要再休息上一会儿，”知道那是有人要进来给她更换输液的药剂了，爱尔柏塔对j道，“待会儿见。”
稍微沉稳下思绪，重新闭上眼，爱尔柏塔缓了缓呼吸，打开了怪物游戏的界面。
纽约大战任务结束多出了三张阶段卡，还有不少技能卡。
两个特殊道具，不过爱尔柏塔只看了眼名称，就先专注在了角色卡上。
【是否使用‘随机角色卡’？】
——是。
图鉴里顿时多出了一个角色。
那是个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一眼看去会以为那是个身材削瘦的人。
但是斗篷之下的人微微抬起头颅，露出的却是一具令人脊背发凉的阴森的骷髅之身。
骷髅眼睛位置的漆黑一片，仿佛散发着某种接近死亡气息的幽幽冷意。
——巫妖。
这种不死生物爱尔柏塔不算陌生。
他的一技能‘诅咒’介绍冗长繁琐，这个能力接近游戏中常见到的拥有控制灵魂能力的死灵法师。
跟异龙、海妖一样，巫妖也有着两种角色状态，除了现在的死灵形态，还有一个人形。
爱尔柏塔刚想切换巫妖的人形试试，就听系统道：“宿主，检测到有一个纽约的超级罪犯在向医院这边移动。”电子音顿了一秒，又说：“是电光人，他很有可能是冲您来的！”
纽约的超能力罪犯？
“我不记得我遇到过这样一个人。”爱尔柏塔在纽约出门的次数有限，为什么会有人盯上她？难道……
换药的护士已经离开，爱尔柏塔看向暗下来的窗外：“跟卓尔有关吗？”
但是白天她用卓尔来救自己，桥面上当时的人不多，j又在之后帮忙清理了网络上少数的异龙跟校车接触这件事，除了部分拥有超级视力和听力的超级英雄外，按说应该没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才对。
系统想了想说：“电光人是被蜘蛛侠送进监狱的？……宿主，他快要到了，您还有力气躲起来吗？”
彼得？……
来不及去想那人跟彼得的关系。
卓尔现在不在，爱尔柏塔在大战结束后飞到无人的郊区才下了线，她当时连把镜中人开到自己身边的力气都没。
……现在想要把镜中人开过来可能要点时间。
爱尔柏塔按了按有点疼痛的太阳穴，让生锈的脑袋快点活跃起来。
神秘的吊坠里的技能目前是‘回声’，一个加血技能派不上什么用场。
按警铃或许是个好主意……但是闯入者是个拥有特殊能力的超级罪犯时也很有可能是个坏主意。
爱尔柏塔看了眼病房里，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她能拿得动点什么。
她很快想到了。
刚爬上病房窗户的电光人迎面撞上一张惨白的娃娃脸。
恶灵娃娃：“哈哈哈哈哈哈！！！”
电光人：“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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