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
脑袋昏昏沉沉,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调动着嘴角的弧度。
爱尔柏塔感到她仿佛漂浮在海水里一样，不断起起落落，无法弄清楚抽动的嘴角是想笑、还是想要咳嗽出声。
有人在说话。
‘是、是的, 头儿，所罗门格兰迪拦住了那个黑色的怪物, 但是我们不确定他能拖住那个大家伙多久……’
‘一切已经按你吩咐的安排妥当, 蝙蝠侠他们在往游乐场这边赶……’
‘但、但是还有件事您可能需要知道, 疯帽匠不见了, 他在完成了您交代的事后似乎不想跟蝙蝠侠打照面，就溜走了……’
朦胧的水晶吊灯的光芒晃入爱尔柏塔的视线，昏黄的灯光不算明亮, 却刺得她眼睛一痛。
她这是在……
“咳, 咳咳咳……”小丑笑气牵扯着神经，皮肤上像是附着了一层腐蚀性的化学药剂一般不时传来锐利的痛。
在打算跟阿福一起先回韦恩庄园的时候，爱尔柏塔遭到了小丑帮成员的袭击, 即便屏住了呼吸, 笑气仍是从皮肤渗入了她的身体。
随后, 出现在街道上的不死之人所罗门·格兰迪拦下了异种跟罗宾。
爱尔柏塔眯起眼睛，等脑袋的恍惚感没那样强烈, 她才终于看清了面前宽敞破旧的大厅。
西区的游乐场。
爱尔柏塔所身处的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主题城堡里, 她的面前摆着一张实木长桌, 各式各样的菜肴堆满了桌面。
“爱尔。”一道压低呼喊从桌子对面传来。
长桌对面，爱尔柏塔看到了玛利亚，还有一个鬓角微白、戴着眼镜的干练男人。詹姆斯·戈登，哥谭警局的市长, 爱尔柏塔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人。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 似乎同样刚刚醒来。
“我要宰了那个小坏蛋！——”有人愤怒地闯进了大厅, 那是提着一柄巨锤进来的小丑女。
大厅里锡兵模样的守卫想要阻止她，但是小丑女孩没来得及靠近长桌，就被一个腔调仿佛冰凉的刀片般的声音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亲爱的？”
爱尔柏塔后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J先生！”小丑女看向爱尔柏塔身后，她又瞪了眼座位上的玛利亚，委屈道，“你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对我做了什么！她竟敢拿棒球棍砸我，我要敲碎她的脑袋！”
没人会把小丑女的敲碎脑袋当玩笑，这个疯子是真的会这么做，然而玛利亚直直地看着她，深色的冰冷眼瞳中那股无惧跟反击，让小丑女看得更气了。
在力量不匹配的情况下，挑衅敌人不是件明知的事，爱尔柏塔目光凝在对面的女孩儿身上，玛利亚被爱尔柏塔盯了两秒，才眨了下眼，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收回视线，表示自己不会再这样了……但是下次可能还敢。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对我的客人出手，破坏我的派对是吗？”男人声音里仿佛始终带着笑意，他慢悠悠地走到桌子旁，紫色西服袖子的胳膊搭在爱尔柏塔肩膀上，“你说对吗，我亲爱的朋友，噢，你醒啦。”
“我，我没想这么做，小丑先生……”
小丑……
半侧过头，爱尔柏塔正好对上小丑那双让人背后发凉的浓绿眼睛。他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皮肤惨白，他脸上的那种白色比起涂上了颜料，更像是他的皮肤就是这样的颜色。
爱尔柏塔很想摆脱那只胳膊，但很可惜她无法挪动，她被结实的铁链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为什么。
爱尔柏塔看着面前那双眼睛。
小丑为什么会盯上了她？
显然，不会是跟管家先生同路这么简单。
爱尔柏塔的社交圈没那么广，接触的人也有限，但是近期发生过不少次把本体卷进去的意外。是她频繁跟异种接触过？还是被吸血鬼王抓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又或是她近期去过一次蝙蝠洞……
“知道吗，我的朋友，”小丑直起了身子，“我原本也想邀请你的父亲也来参加派对——他真是个好心肠的人不是吗。听说他来到这个城市后给城市捐了不少钱，还免费给生活不能自理的穷人们提供医疗帮助，噢，可惜，我们今天的时间没那么宽裕。”
只是这样？爱尔柏塔盯着小丑的脸，她想了很多种她被小丑注意的可能，但还没想过跟自己本体的身份有关。
……
“小丑手上有不少人质。”
夜色掩护下，蝙蝠侠与潜入游乐场的罗宾他们碰了头。
一如既往，小丑不会一直躲藏下去，但是当所有线索导向他藏身地的时候，也往往意味着这是小丑布局好了他的陷阱，开始揭幕他的犯罪的时候。
戈登、阿福、爱尔、玛利亚……
被带走的不止他们，GCPD接到报案，来西城游乐场进行的一个开发团队集体失去了联系，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小丑控制了。
蝙蝠侠面孔冷峻，面罩上的热感应装置能让他看清这里守卫的分布。
“砰！——”
但是踏入游乐场的异生物不会去隐藏，也不会去在意落在他身上的子弹和注视。
布鲁斯望向最前方的卓尔。重复人质存在的消息是一种提醒，示意他别太冲动，示意他对敌人留手，但没人清楚异生物现在还能不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他被惹怒了。
小丑利用病毒袭击了爱尔他们，又放出了所罗门·格兰迪，让人在他面前带走了爱尔。
提姆向他传来消息，拦截他们的所罗门被异种的利爪撕开了胸膛。所罗门幸运的地方是他是不死者，但不是所有人都不会死。
布鲁斯不怀疑卓尔会在照面的那一刹撕碎小丑，可是让人变得愤怒是小丑最擅长的戏码，他无法猜透异生物被激怒是巧合，还是他游戏的一环。
但快要靠近小丑藏身的古堡时，异生物闭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正面闯入对小丑手里的人质是极度危险的，他不会想不到这点。
再次睁开时，异生物眼中的冷静压过了他的怒火。
“我要你保证她的安全。”卓尔看向布鲁斯，“你们先进去，不用管我，我来吸引外面的人的注意。”
……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小丑！？”
恢复意识的戈登看到这张脸就升起一股无法压下的怒火，他没被绑住，但他背后一个穿着锡兵道具服的守卫，在他站起来的那刻守卫就拿手里的长枪抵在了他的后背。
有个戴着厨师帽的男人端着一个三层高的奶油蛋糕刚刚跨入大厅，被戈登的这声吓了一跳。
“嘿，长官，冷静点，你吓到了我的厨师了。”
小丑对厨师招招手，对方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蛋糕摆在了桌子中央。
大厅里除了锡兵守卫之外，还排立着厨师、仆人、园丁、司机……模样打扮的人。但是从那些人脸上惊恐的神色外，他们都是被小丑绑来的无辜的人。
“干嘛那么严肃？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办派对的地方。”小丑说，“我们的客人好像有点紧张，能给客人们来杯茶吗，管家先生。”
很快有人迈进了大厅，“哒——”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被轻轻放在了桌面。
黑色管家制服的阿福跟爱尔柏塔目光对上，但是两人都没说话。
小丑拉开了一个椅子，示意阿尔弗雷德坐下来，“请坐，管家先生，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千万别
跟身为主人的我这么客气。”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小丑回忆起来什么一样，这才又看向戈登，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分夸张的惊恐无助，“我请你来，当然是想要你的帮助，有人要闯入我的家，他们想伤害身为主人的我的，长官……”
戈登脸部的肌肉跳动着，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小丑说有人想要伤害他？是啊，多有趣的笑话，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不吝于给小丑一刀，就连他也……
他永远不会忘了小丑对他的女儿做了什么，戈登注意到大厅里的阿福跟另外两个女孩儿，这个疯子，今天又绑来了跟他孩子年龄相似的女孩儿们。这个伤害了无数人的人渣又在想要做什么。
“砰！砰！砰！——”
大厅外的长廊传来一阵枪响。
“有人在敲门！”小丑叫道，他的神色夸张而可怜，“一定是他们！他们来了，蝙……”
“砰！——”一发子弹穿透了大门，擦着小丑的脸飞了过去。
“噢不。”在意识到子弹不是来他的自手下、而是来自入侵者者时，小丑脸上出现了一抹扫兴，蝙蝠侠可不用枪。
守卫们聚集在门口，大厅里的水晶灯在这时突然闪了闪，仿佛熄短暂地熄灭上了那么一秒。
“咚！”大门被轰开，离门口最近的守卫被击中。
打扮成帮工的人质们吓得慌乱地缩进角落，下一刻，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戴着红色头罩的男人仿佛横空出现在大厅中央一般，逼近了长桌旁的小丑。
“离J先生远点！”小丑女挡在了小丑前，挥起重锤袭向入侵者。
小丑看着红头罩，“嘿，你是谁？我只是想办一个派对，为什么总是会出现那么多意外？”
头罩下的杰森露出一丝冷笑，如果机会合适，他当然不吝于让小丑知道他是谁的。但不是现在。杰森后撤一步躲过小丑女的巨锤，枪口对准了小丑脑袋。
但一发破空而来的蝙蝠镖要快上一步飞向小丑，小丑后仰躲闪暗器，这也让他偏离了杰森子弹的弹道。
跌在地上的小丑望见了门口的黑影，他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嘿，看到了吗，警官！蝙蝠怪！——我说的这个闯入我家的人来了！”
杰森同样看向门口的男人，面具下的他扯起嘴角，“你在救小丑的命是吗？”
蝙蝠侠的唇抿成一条薄线，他没有回答，越过红头罩追向小丑。
“这些闯入者太危险了。”小丑自言自语地摇摇头，他望向离他最近的人质们，“——仆人们都感到害怕极了，但是仍是勇敢地保护着他们的主人……”
蝙蝠侠离小丑只有一英寸的距离，但这时，厨师模样的男人突然蹿了过来，狠狠地撞向了他。
园丁、司机、男仆……上一刻还拼命往角落里躲藏的被打扮成帮工的人质们，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而疯狂，齐齐地朝入侵者涌了过来。
笑气？不……蝙蝠侠看着那些视他为敌人的眼睛，笑气不会让这些人突然间对他这么仇恨，他们被洗脑的手段控制了。
“不不不，这太疯狂了，我要保证我的客人们的安全，赶快送他们逃离这里……可是先送哪位客人离开呢？”小丑喃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控制器。
他嘴角扯起一个欢快的弧度，转过身看向悄无声息靠近了他的客人们的提姆，“或许，我们的罗宾能给我一个建议？”
小丑举起了手里的装置，所有人都看到了装置上的四个按钮，那是一个引一爆一器。
该死！提姆紧紧盯着小丑的动作，他下意识想要去找炸一弹的位置，但小丑的注视下，他又一下都不能动，爱尔他们身上的铁链解开需要时间，但是只要小丑轻轻按动一个按钮，餐桌上的人就会有一个人遇险——这就是他说
的送他的客人自由。
“J先生！——”然而这时，小丑女的呼喊吸引了小丑的注意。
即便这声呼唤是求救声，大概率也不会换来小丑的回头。但小丑女是被人抓了起来，如丢沙袋一样砸向了小丑——卓尔赶到了。
哈莉本想喊小丑闪开，但是异生物的力道精准地让她正撞在了小丑身上。
她摔在小丑身上，声音却欣喜地叫道：“天啊，J先生，你接住了我！”
“从我身上起来，你这个蠢货！”小丑磨了磨牙齿。
这一砸没能让他丢掉控制器，但反应极快的罗宾跟红头罩已经逼了过来。
杰森一脚踩在小丑手腕上，迫使他松开了手里的控制器，但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扑了上来用身体护住了小丑。
“给我让开！”这些被洗脑的人是无辜的人，杰森不能不管这些人的性命。
提姆射出了钩爪枪，将那人往后一拽。
控制器暴露在地面，小丑女反应极快地把它一脚踢离了红头罩身边。
提姆想要上去捡，但是他身后一个锡兵守卫一□□来，他不得不回身应付那个守卫。
解决了那些被洗脑的人质们，蝙蝠侠看向混乱的大厅。
这时，他看到地上的小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小丑似乎有些遗憾一样，目光在捡到了控制器的红头罩身上停了片刻，然后望向了他。
不，等等……
布鲁斯的心脏突然疯狂跳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听出引一爆一器内细微动静的卓尔金瞳竖起成一条线。
“别捡！离那个东西远点！！”
蝙蝠侠跟异种同时冲向了红头罩，但，已经太晚了……
“轰！！！——”
爆炸的热浪席卷了大厅，微型炸弹的威力虽然没有殃及所有人，但血色却染遍了青年全身。
嗡鸣的白噪音充斥在布鲁斯耳边，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青年，红色头盔碎裂，露出那个他许久未见的孩子涣散的蓝瞳，鲜血止不住地从他嘴里往外涌着，他的生命像是再一次地在他面前流逝。
布鲁斯的骨骼都像是腐朽了一般，用尽了力气才走到杰森面前。他抱起了杰森，像是曾经那间仓库爆炸后的废墟里抱起了他孩子一样。
杰森的眼睛短暂地聚焦了一秒，像是在看他，他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但是布鲁斯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还没能带他的孩子回家，他怎么会又晚了一步——
他怎么可以……小丑怎么可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刺耳的笑声在城堡里回荡，他在刚才看到了裂开的红头罩，也认出了面具下的那半张脸，怪不得这个人要跳出来搅他的局，怪不得他那么恨他。
“我想起你是谁了！这不是曾经的那个被小丑叔叔刺穿脑袋的知更鸟吗！我得说今天的主角不是你，但是你的出现是一份惊喜！你又失去了一遍这只知更鸟，这种感觉怎么样？蝙蝠——”
蝙蝠侠的臂膀紧紧绷着，几年前在遥远国度体会过一遍的愤怒与恐惧再次席卷了他。
“回来，杰森，回到我身边……”
蝙蝠面具下的眼睛满是血丝，他想要摈去小丑的笑声，让自己找回理智，但是手间的力道却一丝丝地收紧，他该怎么才能放任那个再次伤害了他孩子的人。
但就在愤怒要不受控制地调动他的肌肉时，布鲁斯的肩膀被怀里的人用力推了一把。
“蝙蝠……”杰森艰难地推开他，用力让自己喘口气，“我说，你要是再勒下去我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布鲁斯：“…………？”
布鲁斯紧紧盯着杰森，他的孩子全身都是炸伤，外套焦黑，裸露在
外的皮肤混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与蝙蝠侠四目相对，上次杰森被布鲁斯抱估计还是小学时候的事，他想让蝙蝠侠松开他，但是布鲁斯没有。
他不自在地迅速别开目光，“咳，我没事，真的，这只是看上去这么吓人……”
事实上爆炸的感觉就像真的一样，杰森也因爆炸的冲击倒地，但是他没感到疼。
很奇怪对吗？可是杰森却隐约觉得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杰森看向站在他们不远的卓尔，异生物脸上不带什么意外的表情，也就是说他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杰森更为肯定了，他望向长桌边上的爱尔柏塔。
——这个地方不是现实。
这次笑容僵在脸上的变成了小丑，顺着杰森的目光，小丑看向从桌边站起的女孩儿，她分明被铁链捆住，可是身上的束缚仿佛随着她的起身而自动脱落了。
“你做了什么？小丫头？”小丑的声音冰冷黏腻，他小瞧了她？魔法师？变种人？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的超能力者。
爱尔柏塔没有回避小丑那阴沉的视线，她走到他面前站定，微微扯了下嘴角：“睁开眼你无法找到我，闭上眼你将抓不住我；我是无法回避的深渊，是只有一人能抵达的终点，我是什么？”
死亡。
小丑如果没有超乎常人的智力也不会跟蝙蝠侠玩上那么久了，他几乎一秒就猜到了答案。
但是不，不会是死亡。她总不可能会让蝙蝠侠他们死，对吧？
这里也不会是他一人的臆想——小丑也不会承认。他看向他的‘帮工们’，被疯帽匠洗脑的人质们立即从地上爬起，往爱尔柏塔的方向涌来。
提姆拧眉挡在爱尔柏塔面前，但是下一秒，跑到一半的人们突然消失在了大厅里。
旁边的提姆看了她一眼，爱尔柏塔示意他那些人没事。
小丑绿色瞳孔紧缩，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立即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儿，“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
【精神回廊】
【构造一个精神世界，可将范围内的‘目标单位’拉入精神领域中，邪魇可自由改造编织精神世界。】
密室里的邪灵，就是依靠这个能力把他们困进精神世界。
爱尔柏塔不缺技能卡，离开游戏馆后她就把邪魇的技能开了出来。跟着阿福逃命的过程，她一直在看这个能力的介绍，并跟系统讨论这个能力的可能性。
完全搭建一个精神世界相当费力气，她也没时间做实验，不过爱尔柏塔跟密室里的邪魇一样，基于现实创造了精神世界。
“碰！”一击重拳落在小丑脸上，杰森走来揪起了小丑的领子。
蝙蝠侠在他身后不远，爱尔柏塔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想对杰森说什么，但最终停在了原地。
小丑没在意落在脸上的拳头。不，他之前的确毫不在乎，可他这时的神色有了少许变化，他似乎在感受，他在区分这里跟现实有什么不同。
可惜的是，这里跟现实的不同是由爱尔柏塔定的。
几拳让小丑脸部变形的杰森揍到一半，突然在想这会不会是白费力气，邪灵的精神世界里那时的疼痛是真实的，可这个世界好像不是，“呃，他是不是也不会感到疼。”
“别担心，他会感到疼的。”爱尔柏塔说着看向小丑，“顺便说一下，你的剧本真的很无聊。”
小丑的笑容第一次消失得这样彻底，他的瞳仁此刻看上去很小，如被激怒的兽类一样。他精心的布局，他的安排，他做的一切在这个世界都是无效的。
他阴沉的声音像是从肺管里挤出：“你毁了我的游戏！”
爱尔柏塔歪了下脑袋，轻轻笑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这是谁的游戏
？”
有个疯子非要拉她玩游戏，但是谁会跟这种人玩游戏？疯子们不按常理出牌，也不会遵循秩序和逻辑。他们像是把自己摘出了人类之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跟着他们的思考方式走只会陷进死胡同。
跟这种人讲道理是件无聊的事，不过爱尔柏塔不会跟这样的人讲规则，更不会玩他们那套无聊的游戏，所以该怎么办呢？
爱尔柏塔微微扯了下嘴角，“这是我的游戏啊……”
被小丑戏耍的人不在少数，但很少有能愚弄的小丑的人。女孩儿笑容其实没带多少讥讽，但站在她旁边的提姆意外发现，这笑容似乎看上去有些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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