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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卷


一大早张鹤姿醒来,回想昨晚喝得太醉,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头还有些晕,不过她得做自己的下个计划了,挂在腰带间的王府令牌,她取了下来。

        张鹤姿去了望云庑,拎了只烤鸭,她还想起了一件事,步千城有遗言要转告,这么久差点给忘了。

        张鹤姿还给百木摇拿来了三枚金子,那金子是万贵妃赏给她的,她自己留着三枚。

        张鹤姿对百木摇关心道,“师父,你该吃的就吃,别省着,天还这么冷,多给自己多买些衣裳。”

        百木摇困惑,“徒儿你怎么突然给师父这么多金子?”

        张鹤姿,“我准备去别的地方…”

        百木摇问,“去哪儿?”

        张鹤姿,“去到那边我再给你回信。”

        百木摇,“哪边?”

        张鹤姿,“可能是北边。”

        百木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闷闷不乐的?”

        张鹤姿,“没,就是找个清闲的地,清净清净…”

        百木摇百木摇看见她右手拇指戴的扳指,他认出了是步千城送的,有些生气,“你怎么有我师兄的扳指?!”

        张鹤姿回应道,“是步千城师父送的。”

        百木摇有些生气了,“师父师父,叫得那么亲切,难道我就不是你师父啦?”

        “那扳指,比得过我送你的震天剑?”

        他一脸介意,但显淘气又可爱。

        百木摇想,明明自己是她的师父,教她学会了一身本领,怎么就成了他人的徒弟。

        张鹤姿立即给他捶背,笑着安慰道,“师父别生气,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师父,嘻嘻!”

        “步师叔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后,才把扳指送我的!”

        百木摇脸上的生气散了些,“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张鹤姿,“这么多年不见,他说有些想你了…”

        “师父,我回沧州前师叔已经仙逝,回晋州故里了。他在前叫我转告你,记得有空去故里看看他…”

        百木摇表情意外中顿时凝重,他叹了口气,“我会回去看他的。”

        到了午膳时间,纪无佲去了正殿的左厢房看看张鹤姿醒了没有,昨晚张鹤姿就睡在里边,他看见床边有一块令牌,他想,张鹤姿怎么把令牌落下了?

        纪无佲走出大门,他问侍卫看见张姑娘什么时候走的,侍卫告诉他,张鹤姿是在上午的辰时离开王府的。

        曾舜,“王爷,昨日那偷袭张欣甜小姐的刺客,查出来了。”

        纪无佲,“昨日有刺客?”

        曾舜,“是的,在早上,当时为了不打搅大家雅兴,所以没有把事立即向您汇报,王爷请恕罪!”

        “现在刺客被关在沧州衙府地牢里,不过自刎了。”

        纪无佲没有怪罪他,问道,“是谁的人?”

        曾舜侧到他耳边轻声告诉他是万喜的人。

        纪无佲愤怒,“又是他!”

        万喜之前派人杀了张欣甜的亲爹娘,就是张敏和蒋夫人,他日张欣甜一定会出来报仇,万喜想杀张欣甜也是情理之中。

        张鹤姿将自己的脸易容成了大妈的模样,脸上多了很多皱纹还有雀斑,单眼皮,弯柳叶眉,这换脸术,估计丫鬟颂蓝都认不出来是她。

        张鹤姿背着震天剑和包袱,提着皮箱子,牵着马向沧州的大城门走去,那匹深棕色的骏马,是她用邵宸妃赏的金子在京城买的,街上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一人注意到她,她在繁杂的人流里,就是个普通的妇人,阳光在身后照出了她的影子,本是热闹的街,在张鹤姿心灰意冷的眼神里,周围都变成了静音。

        走出沧州大门,张鹤姿回头望了望城门里的街巷,然后上了马,奔着离开了。

        张鹤姿骑着马,两边的山在缓缓地往后移,马在跑,月亮也在跟着跑,那轮圆月似乎在照着她,生怕她看不见前边的路。

        张鹤姿停下马,歇息一会儿,晚上比白日清爽多了,她撕下脸上的假脸皮和眉毛,再看看不远百米处,那里有家路途小客栈,门前还张着灯,那是她今晚歇脚的地方。

        大概过了一个月,纪无佲没见张鹤姿来府里找他,他派人去梨园打听,最后从颂蓝那里得知张鹤姿早已经出了远门,纪无佲才明白,张鹤姿留下令牌,其实是离他远去了。

        张鹤姿去了霸州,霸州比沧州大,那里有大佛禅寺,有书院,有戏曲街,不仅有灯会,还有花会,她觉得那是个宜居发展的地方。

        张鹤姿租了一家小宅院,她暂且停留那里,她得知,霸州有个圣地,叫茗汤温泉,她打算找个时间,去温泉那里了解那边风情,过后再在温泉附近买个宅子,安度余生。

        已是三月下旬,细雨蒙蒙,再过几日,就到了花会。花会那天,街上的花一定多,五彩缤纷,争奇斗艳,张鹤姿满心期待着。

        青县里,百姓如常往一样忙着做自己的活,少师简心的酒坊里酿制出了几种不同工艺的高粱酒,纯的高粱酒,酱香味最浓,华鼎衡品了品,他打算将酒的度数做个调整,再拿上市,华鼎衡想,再次改造的高粱酒,肯定赛过桃花酿。

        一卖吹糖的贩夫又开始出来叫卖了,绣奕娘的小儿子和女儿在庭院玩耍,绣奕娘早早出门摘菜去了。

        小儿子听见有人喊吹糖,禁不住跑了出来,他看着金灿灿的吹糖,就想到了他爹,他爹一定会给他买吹糖。

        小儿子记得那日自己的娘带他们去见爹的地方,后山的竹林地,他凭着记忆,那条路周边有什么房子什么树木,过几道弯,下几个坡,小儿子记得很清楚。

        舒宥坟前边六米远的坡路口,缓缓露出了小儿子那张可爱的脸。

        小儿子小跑到了舒宥的坟前,喘着气,小奶音喊,“爹,起床了,我要吃吹糖!”

        竹林右边不远长满了杂草,此时高高的草丛里似乎有声音,像小猪仔的声音,舒宥的小儿子好奇跑了过去,他看见了两三只小野猪在草丛里偷偷露出了头,小儿子又惊又喜,这可爱的小动物,他忍不住想进草丛里抓它们拿来玩。

        绣奕娘的女儿跑到门口发现弟弟不见了,绣奕娘回来,女儿立即上前告诉她,“娘,刚才弟弟出门口就不见了!”

        绣奕娘看看附近巷子,没有什么人,顿时急了,绣奕娘赶紧屋里放下菜,她抱起女儿去小叔家找,还是没见着儿子。

        坏了,儿子会不会是被人拐走了?

        接着她抱着女儿跑去衙府报官了。

        青县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村庄,一千来人口,龚县丞想,如果是人贩子把小孩拐走,那一定有村里人看见陌生人进来路过,他只能派人查访村里人,打听有没有人看外地人进来过,最后去了哪个方向。

        到了第二日,青县衙府有人来报,说发现有野猪出没,可能会袭击人,希望衙府派人捕抓。野猪不吃人,但会袭击人,对出来干农活的村民,会构成安全隐患,龚县丞决定派人剿灭野猪窝。

        青县的衙府公榜上贴出了告示,提醒村民,出门务工结伴而行,注意安全,榜墙还贴了一行大字,“剿灭野猪群,安我青县民”。

        龚县丞派出人手搜寻发现野猪出没的地方,正是后山那片区。

        绣奕娘没心思做衣裳,只是搂着女儿等着衙府消息,儿子失踪已经快两天了,她身心疲惫又憔悴。

        到了下午,太阳快下山,邻居黄婆子匆匆打街上跑回来,她怕绣奕娘承受不了,说到,“绣奕娘,你要不出去外头看看,衙府人捕获了几只大野猪…”

        绣奕娘从黄婆子慌张的眼神里看出了情况不妙,抱起女儿立刻出门,一路想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内心越来越不安。

        衙府官兵有几好个人抬着两只大野猪,野猪的四肢被捆绑在木杆上,分别有四人抬着,那野猪,目测至少两百斤重,其中一只野猪,它的大獠牙格外引人注目,这只应该是雄的,后面有一官兵拎着几只小野猪,还有一个官兵,手里抱着个闭目的小孩,引来众人围观。

        绣奕娘放下女儿,看着官兵手里抱着的孩子,肚子和胸前被捅出了两个洞,衣服染了大片血迹,血迹已干。

        小孩是被野猪袭击了。

        龚县丞见着前来的绣奕娘就问,“绣奕娘,这是不是你儿子?”

        绣奕娘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小儿子,她接过孩子,顿时下肢无力,软摊在地。

        小儿子表情没有狰狞,睡得很安详,绣奕娘的泪珠低落到了他的脸上,想着丈夫刚离去不久,儿子也跟着去了,内心失去至亲的痛和恨交织在一起,她终于止不住了情绪,对天一阵哀嚎,“啊!”

        那哀嚎声,似乎要冲破天霄,旁边的女儿被吓哭了,身边的黄婆子蹲下来帮搂着她的女儿。

        龚广圣的儿子龚屹楷看着这一幕,他没见过人死去的样子,第一次见,生命如此脆弱,仿佛那么一瞬间就被消逝,他被深深触动到了,绣奕娘这般悲鸣,让他深感同情,意难平。

        绣奕娘丈夫跳河自尽,儿子也死了,仿佛儿子是去追了爹的亡魂,这件事传到了沧州城。

        沧州街上一卖头饰摊前围着四五个女人,她们你一句我一句。

        “我以后再也不说我相公了。”

        “我从来不骂我夫君,真的!”

        “我遇到事都会和我相公商量。”

        “以前我天天说我相公。”

        ……

        上官正邀王承裕喝闲茶,也有聊到绣奕娘的事。

        上官正,“要是家里婆娘整日说你,不要急着跳河。”

        “娘子说你,无非就是对你目前的能力不满意。”

        “你把娘子给休了,再找个长相奇丑的女子相会,天天故意让她看见。”

        “娘子见后一定会气急败坏天天拍桌子,‘找个比我好看不找,偏找个比我丑的,’‘我哪点不如她,哪点不如她?!’”

        上官正似乎对付女人方面很专长,王承裕听后干笑,问,“家里夫人,有没有说过你?”

        上官正,“她哪里会说我,以前就是喜欢买买,现在说要生孩子。”

        “要是她怀不上孩子,一定说我!”

        “不过,怀上了,嘿嘿!”

        张鹤姿去到了茗汤温泉地,她也想体验下泡温泉的快意。

        张鹤姿,“掌柜,泡一次温泉,多少银子?”

        掌柜,“你要单人的浴池还是多人一起的?”

        张鹤姿,“多人一起的五十文,单人的要九十文。”

        张鹤姿,“我要单人的!”

        掌柜,“好嘞!”

        带张鹤姿进去的是一女丫头,她抱着浴巾把她领进了女眷区。

        张鹤姿来到了温泉池附近,旁边有更衣的小木房,那温泉是在山顶上,这天然的热水池,一年四季水都不变温,水面还依稀飘着薄薄的烟雾,没有蒸汽,山底下的风景,尽收眼底,那一丝丝烟雾,犹如天界般梦幻,女丫头提醒她,“这位客官,您换好了浴巾,建议马上入池子里,因为上边太冷。也不建议热浴太久,皮肤会起皱。”

        “若有需要,尽管呼我们就是,请!”

        张鹤姿开心回应,“多谢!”

        张鹤姿换好了浴巾,跑进了暖暖的池里,附近也有几个水池,数了数,有六个,靠近中间的池最宽,有两个池子还空着,其他都有女子在里边泡温泉。

        靠近张鹤姿左前边的池子有四位女子,三个女子围着一女子说话,看头上的配饰,能看出她们的背景来,其中三位女子个头稍矮些,长相普通,脸还有些黝黑,估计平日里都是下地里干农活的。

        被围着的那位女子看出来是大家闺秀,头上的簪花和白玉步摇衬托着她的高贵,她皮肤白皙,玉如凝脂,看着她的侧脸,能让人想到那句诗,“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女子们一边轻轻的撩弄着水,一边聊天。

        仔细听,其实她们在聊一男子。

        一插着木簪的女子说道,“真不明白,他是怎么自恋起来的,他竟然说,包括我还有好几个女子都喜欢他!”

        插着绢质头花的另一女子也开始应和了,“有次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竟然偷偷笑了!”

        “他不会也以为我喜欢他吧?”

        “就是看了他一眼而已!”

        头上插着梳篱的女子表情嫌弃,也说道,“有次,他妹竟然跑来跟我说‘我哥啊,不仅专一,邻居还有好几个妹子,都喜欢他呢!’”

        “把她哥夸得,像个美男子!”

        戴木簪的女子和戴绢花的女子听到假装恶心吐了,“呃~”

        戴着步摇的美人忍不住捂嘴笑了,侧脸浅浅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戴木簪的女子道,“不是说他有媒婆上你家说亲了吗?”

        戴梳篱的女子很生气又嫌弃,“额!谁会喜欢他!”

        “才不要咧!”

        “呵呵呵呵…!”旁边听着的女子顿时轰笑。

        戴木簪女子道,“我从没见过这般男子,长青春痘长得长得如此对称的,脸颊两侧各有七颗,你们见过吗?”

        “为什么他的青春痘长得这么对称呢,还那么大颗?”

        “哈哈哈哈…!”旁边女子又笑了,笑里带着嫌弃和嘲讽。

        戴绢花的女子笑声像拖拉机的机头,“咯~咯~咯~咯…!”

        带木簪女子继续道,“听说他准备叫媒婆上蔓依小姐家说亲,你们说他是不是自恋得飘了?”

        “蔓依小姐可是名门闺秀,他攀得起嘛?”

        “再说了,我们蔓依小姐这么漂亮,他歪瓜裂枣的,配得上嘛?”

        “是吧蔓依小姐?”

        原来美人叫蔓依。

        美人蔓依笑笑,没说话。

        戴绢花女子问,“他家做什么的?”

        戴梳篱女子,“卖扫把的。”

        戴木簪女子又嫌弃道,“我从没见过,一个男子,老是去画馆给自己画自画像,怕世人记不住他的帅一样…”

        “他家是不是没有镜子的?”

        戴绢花的女子,“应该是一个月去一次画馆,看看自己的自画像,看自画像里的青春痘去了几颗!”

        “呵呵呵呵…!”那堆女人又笑了。

        美人笑着,屁股身后突然冒出了好几个泡泡,还是有声音的,“啵啵啵啵!”。

        张鹤姿见后愣了,这浴池怎么会冒出气泡来?

        不一会,美人身后又冒出了好几个泡泡,“啵啵啵啵!”

        一阵轻风拂过,张鹤姿捂住了鼻子。

        她闻出来了,原来是那美人放出了又臭又响带大蒜味的连环屁。

        张鹤姿心里暗暗嘟囔道,额,玉无完璧,荷花再高洁,还不是长淤泥里…

        夕阳西下,来泡温泉的人都散去了,只剩张鹤姿一人。

        温泉热浴让张鹤姿舒筋活络,放松心情,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喜欢纪无佲很自作多情。

        她想起了在良园纪无佲说的那句话,张鹤姿说“要是你身边有个得力的左助就好了,咱们对接事宜也不必这么麻烦。”,那时纪无佲说“你不就是我最得力的那位嘛…”

        原来纪无佲仅是把她当做助使而已。

        如果张鹤姿也是王府有身份的人,出入王府根本不用令牌,纪无佲府上来了这么多新人,也没告诉她,就连生辰宴会上的华鼎衡她也不认识。

        张鹤姿表白过他,想起自己写过的那封表白信,如今突然觉得好丢脸…

        都有两个美人了,最初纪无佲如果喜欢她早就娶她了。

        纪无佲即使娶了她也不可能只娶她一人,纪无佲是王爷,注定有三宫六院,唉…

        眼看着双手都泡水起皱了,张鹤姿这才起身去换回衣服。

        这天夜里,纪无佲寝不安席,他起了身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张鹤姿留下的令牌,自己竟如此后知后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张鹤姿远离了他。

        纪无佲看着挂在墙上的淑妃画像,那画像是张鹤姿费了好多心思才找到拿出来给他的,他想起了自己的亲娘,那时张鹤姿背着他跨上高高的红墙,最后带他见到了纪淑妃。

        想着自己的亲娘还活在地下宫殿里,他禁不住伤心和愧疚,潸然泪下。

        纪无佲的娘告诉他,其实皇上最爱重的是万贵妃,等到他登上太子之位,就是他娘出宫殿之日。

        纪无佲眼睛轮廓明显,眼神自然清澈,俯视他那张柔和有辨识度的侧脸,明眸让人心动。他俊美极致的脸上,泪光晶莹,在烛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他内心深处独有的“深情”,不知这是为自己亲娘哭泣还是为离开自己的女人哭泣。

        霸州的花会如期而至,张鹤姿看着满街的姹紫嫣红,心情陶醉,走在花海里,各种花香扑鼻而来,让人神采奕奕。

        西边现出了美丽的晚霞,张鹤姿抱着一大扎粉色的月季花,回到自家宅子门口,她看见门口站着三个大妈,好似找自己有事。

        可是张鹤姿不认识她们,便问,“几位大娘,是要找这宅子里的人吗?”

        其中一位大娘就开口了,她语气非常客气,“我们要找的是你,房东说了,就您一个人住这儿,我是媒婆颜娘,嘻嘻!”接着热情问道,“敢问姑娘您是否已经婚配?”

        张鹤姿听到对方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立马回应,“未曾,嘿嘿!”

        媒婆丛娘问,“那姑娘,您是否已经有了心仪的郎君?”

        张鹤姿想到了纪无佲,脱口而出,“没有,呵呵!”

        媒婆盛娘立即笑道,“那就太好了,我跟你讲那个庄公子就特别适合你…”

        媒婆颜娘也插话了,“哎哟盛娘,这可是我先问的,那也得先见见我这边的苏公子才对!”

        “那你也没说是介绍谁啊!”

        “那也有先来后到啊…”

        几个媒婆开始各不相让,似乎快要打起来。

        张鹤姿劝道,“哎哎好啦好啦,各位大娘,不用争,你们介绍的公子,虽然他们不一定会看上我,但是我答应你们,都会与他们一一见面,行吧?”

        听见张鹤姿答应都跟对象见面,这下几个媒婆才肯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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