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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祖


中元节这天,步家堡人山人海,省里和市里都来了人,可惜都只是被盛情款待,不得入步家祖坟墓地,那些新闻记者,更是被挡在了十八线之外,同样被挡在十八线之外的还有杨泱、朱妙这样的外姓人。

        也不知道朱妙她公爹非要把她喊回来是为了什么?

        还有一个人是特殊的,那就是本来该姓步,最正宗的步家小公子,却被他爸爸说是姓焱的小朋友——焱泱,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既不会有人拦他,也不会有人管他,焱泱小朋友去墓地转了一圈,就央着步管家把他带出来了。

        泱泱找了个小山包坐着,自言自语道:“嗯,我知道了,且安心去吧”。

        随后步家帮工就抬了一箩筐祭祀用品过来,泱泱说:“你们去把杨泱阿姨和朱妙阿姨请来”。

        帮工走后,泱泱坐在那土包上又自言自语了一阵,便叫步管家点了小火堆,烧起纸钱来。

        不一会儿,杨泱和朱妙过来,泱泱拿出一叠纸钱分放到二人手中,“泱泱阿姨,妙妙阿姨,你们央家有个老太太,说是你们二婆,这些年中元节家中都无人祭奠,路上遇见两位阿姨,请求你们祭奠祭奠,否者在轮回之前,她会彻底消散”。

        这一番言论,把杨泱和朱妙吓傻了,正好昨天在路上她俩就看见了‘央家二婆’,感情是上这里来‘告状’的?

        在泱泱真诚的目光下,二人木然地烧完纸钱,就被步管家请到一边闲聊了几句,大致意思是,小公子今日说的话,做的事,你二位就不要外传了,否者吃不了兜着走。

        杨泱和朱妙识时务,忙不迭地点头应是,这谁惹得起?

        再说步家墓地这边。

        步家族长是个老太太,目测年龄大概距一百岁不远了,老太太上完第一炷香,又恭恭敬敬地捧了一炷香给步炎,步炎接过香,老太太躬身退在一旁,等到步炎上香入炉后走开,才直起那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腰板。

        然后是步家各家辈分最长者依次敬香,往后,各步家人排着队挨个挨个来。

        步家发展到现在,整五百年,子孙后代分散到各地,经商做官,发展得都还不错,步炎一个年轻后辈,族长如此恭敬,原也有人心中不服,但是整个步家大多人都是靠着步炎的企业养活着,步炎是步家正房嫡传后代,数百年来,所有步家人都是靠他们家养活的,连这步家堡孩子们上的学校都是步炎家办的,这么一想,不服也不行。

        省里、市里和各界新闻媒体的意思,如今还保持着这样严谨的传统,应该被传承,也应该分享出来让大家学习,弄个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可以的,但是步家人不同意,步家上头还有人,谁拿人家也没办法。

        各大小领导喝喝茶聊聊天就拍拍屁股走了,那些新闻媒体,也只能拍怕风景后灰溜溜地哪来回哪去,也有那些不入流的小媒体,雇了帮狗仔,企图从那些犄角旮旯潜入墓地,能拍些别人拍不到的图片,就够他们吃喝一阵了。

        步植和他老爹带着言言往回走,就在树丛里碰上了几个狗仔,估计是这几个狗仔得了手正高兴呢,就碰上了这爷儿仨,两厢话不投机,眼看就动手打起来,步植一个人拖了一老一小俩拖油瓶,寡不敌众,□□翻在地,偏偏步老头嘴欠,年轻人火气重,哪像朱妙那样能忍?

        其中一人一拳头对准步老头的鼻梁就砸过来,距离目标一毫米处被一只白嫩嫩的手给钳住了,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那人扭头看了来人一眼,不信邪,又使劲儿挣了挣,还是分毫未动,“都愣着干嘛?一起上,弄死这娘们儿”。

        另外三个男子围拢过来,一顿拳脚全被杨泱一一化开,朱妙从地上把步植拉起来,拉着言言退到安全地带:“你个不中用的,他们四个打我姐一个,你和你爹一块上啊!”

        步植被他媳妇儿一激,挥着拳头就冲过来,还没走拢,就被不知道谁踹了一脚,踹回原地继续躺着。

        朱妙忙捂上言言的双眼,把孩子塞进只会骂不会动手帮忙的步老头怀里,从旁折了根树枝就跑去帮忙。

        这四个人打杨泱原也没占着便宜,朱妙这一通乱打,细条子抽在身上,打得那几个狗仔嗷嗷直叫,不一会儿就打散了,杨泱很快便制服一个,可没绳子手铐之类的,一放手这人就会跑,情急之下,杨泱顺手抽出不知道是谁的裤腰带就把这狗仔给反绑了,去追下一个。

        杨泱那脚,昨天夜里崴了,还痛着呢,但是朱妙抽红了眼,忘了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躲避,被俩男子扭在地上左右开弓,打得‘啪啪’响。

        这还了得?

        杨泱脱了脚上的男士拖鞋,一手一只,照着那俩狗仔的头砸过去,一砸一个准,那俩狗仔捂着鼻子,糊了满手鼻血。

        朱妙得了自由,气极,捡起她姐的拖鞋,趁着这俩狗仔晕头转向之时,照着俩狗仔的脸一顿狂拍。

        另一人企图趁机跑回去把那同伴解救了,半路被杨泱截住,三招两式就给拿下了,杨泱正苦于没有绳索绑人,斜地里递过来一双鞋带。

        “谢谢”,杨泱头也不抬,扯过鞋带就把这狗仔给绑了扔地上,回头去收拾剩下那俩。

        朱妙挨了打,泼辣得很,一时竟没有叫那俩狗仔揍趴下了,眼瞧着她姐过来了,双眼一眨,啪嗒掉下两行泪来,她姐一瞧,出手就更加狠辣,一把拿住挥向朱妙那只拳头,往后一拽,只听得‘咔’一声,狗仔那膀子脱臼了,杨泱顺势一个膝盖跪在狗仔背心上,把人给干趴下了。

        手里还剩一根鞋带用完,起身,那最后一个狗仔眼看情况不对,撒丫子跑出了一二百米远,头脑发热的朱妙在后面紧追不舍,杨泱瘸着脚,这个时候也追不上,但是放任朱妙追过去,她肯定要吃亏,于是大吼一声:“追上了,姐帮你出气!”

        听了这话,朱妙使了吃奶的劲儿迈动双腿,硬是揪住了那狗仔的衣服,可那狗仔毕竟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跑得又急,这一下子,把朱妙带得一个趔趄栽在地上,拖行了几步,而狗仔自己被朱妙抱住了一条腿,以狗吃屎的姿态扑到了地上。

        杨泱一瘸一拐地跳过去,反锏了狗仔的双手,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等着人来处理,反正她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绑人了。

        步植父子是非常外围的周边人员,离墓地最远,出来得也就最早,朱妙慢吞吞地爬到一棵树下靠坐着喘气,杨泱那脚脖子肿得像发泡了的馒头,这时候痛得钻心疼,好在屁股下的人身上还有几两肉,只是一会儿,这人就哼哼着说:“你他妈好重,压得老子出不了气了!”

        杨泱悻悻地挪到这人屁股上,问:“这样好些了吗?”

        这人认命地又哼哼了几下,没吭声。

        杨泱四下里望了望,看见不远处双手叉腰的大长腿步羽,喊了一声:“你过来帮个忙啊?”

        步羽扭头看了看,确定是在叫自己,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怎么帮?”

        裤腰带和一双鞋带都贡献出来了,还能怎么帮?

        “算了”,杨泱摁了摁不老实的狗仔,说:“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找人来处理一下”。

        步羽挂了电话,很快就有人赶过来,其中就有步羽他哥。

        步羽他哥来的时候,何婶正在给杨泱张罗帅哥,一个个如数家珍,正说到:“步珩我觉着就不错,是个医生,斯斯文文的,模样标致,是女孩们喜欢的类型,今天他也在呢,早上我还看见了,还跟我打招呼来的,怎么看怎么好,你要是有意,何婶去探探口风?”

        一旁的步羽年龄小了点,被何婶自动忽略。

        “步珩,这名字听着不错”,杨泱问:“何婶,这步珩是步家哪一脉的?”

        何婶说:“原也是正房那一脉的,你也知道,这步家传下来好几百年,正房就只有那一支,旁的都岔到老远去了”。

        “医生,医生好哇”,杨泱说:“何婶给走动走动?”

        何婶哈哈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这样的,那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何婶一个?”

        杨泱凑到何婶手机面前,“我帮你打吧”。

        杨泱把何婶的手机握在手里,刚输入几个数字,就被人抽走了,步炎利落地清除了那几个数字,把手机还给何婶:“何婶要我的电话吗?”

        何婶看看步炎又看看杨泱,一拍大腿,说:“哎呀,我这记性,我记起来家里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何婶一走,就有人来把杨泱屁股下的人和其余三人带到一处,杨泱拽着身旁步羽的裤腿就要站起来,步羽双手紧紧揪着裤腰,瞪她:“你放手!”

        “哦,忘了”,杨泱改为抱着步羽的长腿,“你别乱动,我小心点,不会有事”。

        步羽杵在那里,脸都绿了,杨泱抱着步羽的大腿站起来,就挂在了步羽身上:“哎,这里我认识的还算健全的人,就你,别见死不救啊”。

        步羽见她趔趄连天,要倒不倒的,又顺着她的魔抓靠了回来,“我哥不算?”

        杨泱顺势攀牢了,说:“他算,但是我觉得你比他善良”。

        这个不太善良的步羽他哥扫了一眼二人,问步羽:“弄成这样,谁干的?”

        事情经过在电话中就已经知道了,没想到是这幅光景。

        步羽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杨泱,杨泱无辜,“他们先动的手,他们拍了照片”。

        “吃亏了?”

        他这问得没有主语,也不知道是问步羽还是别的什么人,但是上一句话是杨泱接的,于是她说:“没吃亏,谁也没有吃亏,点到为止”。

        这话一出,双方的人都不干了,狗仔们说:“你把我们打成这样,我们亏大了”。

        “看见我们满脸的鲜血了吗?鼻梁都断了!”

        “再看看我这胳膊,断了!断了懂吗?”

        “还有我这门牙,磕断了,毁容了好吗?”

        杨泱不服:“这门牙又不是我给你磕断的”,是朱妙好吗?

        朱妙轻咳一声,气愤道:“你们把我男人打趴在地上起不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你们要是让我成了寡妇,姑奶奶让你们下半辈子做不了男人!”

        “还有”,朱妙仰着脸,“我挨了多少巴掌?打人不打脸,你们不讲武德,活该!姑奶奶身上的皮都磨破了,这才叫毁容知道吗?还敢说自己吃了亏!姐!你哪里受了伤?”

        朱妙这一声吼,把杨泱吼愣住了,除了脚脖子好像没哪受了伤,但是朱妙那神情,她要是敢说没有,估计后果很严重,于是杨泱腿一软就向地上滑去,“我不知道,浑身无力,好像要死了”。

        下滑的力量太大,裤子上的扣子好死不死的挂住了步羽的裤腰,生生从步羽手里挂掉了裤子,露出了里面的纯色内裤,杨泱慌忙抱住步羽的腰,心想,不能让少年走光了,那半跪在步羽身前的姿势,十分惹人遐想。

        现场安静了几秒,杨泱闭着眼睛已经把步羽的裤子提到了半路上,瞬间,领子一紧,杨泱被人强行拎开,步羽慌忙在他哥身后提上裤子,那眼神似要把杨泱身上射出成百上千个窟窿来。

        杨泱在步炎怀里靠着站稳,那几个狗仔已经回神,原地就炸了:“你耍赖!”

        “就你一个人最能打,蹦跶得最凶,我们全都死光了,你也不会死!”

        “就是,下手那么狠,你是女人吗?”

        杨泱满头黑线,强行忽视掉身侧那不容忽视的目光,说:“姑奶奶是不是女人不重要,姑奶奶要是下狠手,你几个还能搁这扯皮?阎王殿的门槛怕是都踩烂了,你,是不是你说你不能呼吸,我还挪地儿来的?坐你屁股上姑奶奶也没把所有的重量压上,就考虑了给你留个根,你还说姑奶奶狠?你自己没感觉吗?”

        这一通抢白成功的岔开了原本各人心中暗戳戳的遐想,引来了新的遐想。

        那狗仔扭过头,脸红到脖子根,周围的人低着头忍笑,杨泱轻咳一声,说:“本来是个小事,谁叫你们要动手的?把东西交出来,会有人带你们去医院,赶紧的吧,忍痛的人可是你们自己”。

        步炎瞧了杨泱一眼,这就心软了?

        杨泱梗着脖子,强行不与某道目光相撞,可偏偏有人不领情,一个狗仔说:“本来我们也觉得是个小事,谁让那糟老头子喋喋不休一个劲儿骂我们的?我们原本想揍的只是那老头子一人”。

        “对啊,今天这事儿,就是那老头子惹的祸,我们就想揍他,挨了打也想揍他!”

        “那老头在哪呢?让他过来,今天不揍他一顿咽不下这口气!”

        “老实点!”步家人吼了一声,“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几人老实了些。

        杨泱脚脖子痛,反正步家的人会处理这事,实在没必要在这干熬,杨泱从步炎身上起开要去拉朱妙,腰上一紧,又被步炎带了回来:“站着别动”。

        听上去他很生气,周围的人个个都不自觉地原地站直了,这气氛,杨泱莫名其妙也跟着来了个立正,一脚踩在步炎脚背上,杨泱低头看了一眼,又缓缓抬起头,“我不是故意的”。

        步炎没说话,抱起她就走,把这里的事留给了别人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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