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靠近
常言看她有些难为情，一时起了坏心思，明知故问。
“能跟我说说么？”常言微微俯身平视她，露出那副招牌“好好学长”的面具给她看。
“那些舆论学长不在乎的吗？”安淼终于放松下来，正面迎上常言的目光好奇的问。
“哦？什么舆论？”少年装作不知情，但又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撩起眼帘挑了挑眉，视线又不自觉回到小姑娘身上。
“嗯……我觉得还是不要听的好。”安淼打心底里觉得这样的话不友善，自己也想在学长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就一个劲儿的卖关子，拿出了不太擅长的磨人本事。
“有这么严重啊？”语气里的笑意逐渐藏不住了，但常言还是努力表演，一步一步把安淼往坑里带。
“……因为那些话不好，小孩子不能听。”小姑娘没辙了，就一本正经的想了个自己认为还不错的理由，想赶紧蒙混过去。
“这样啊……”常言憋笑憋的难受，只好抬头看看马路上的电线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片刻后又过头来撇两眼身边的小姑娘。
稚气未脱的典范再合适不过。
到底谁才是小孩儿啊……常言看着身边才过肩头的个子，这样想着。
“那你怎么能听呢，小同学？”
“唔？”安淼仰望，发现那副好看皮囊上显现出的笑颜里透露着可以让人离不开的神奇引力，又蛊惑又让人不自觉会沦陷。
上挑的嘴角掩饰不住笑意，眼尾的弧度略显张扬，连眼镜都兢兢业业做好了一个陪衬的角色。
怎么会有男孩子笑起来这么好看啊……
等一下，不对不对！
“我…我不小了，我都14岁了。”小姑娘经不住调侃，脑子刚转过来弯就撇个小嘴一边踢开脚边的石子一边认认真真的反驳。
常言看在眼里觉得这么一个小不点倒还真挺好玩儿的。
“是不小了。普通人的14岁还在读初中，有的小同学已经迈入高二课堂了。”常言笑着打趣，却发现身边的小姑娘好像有点不对劲，表情不太对劲。
“……抱歉。”
“没关系的。”安淼笑着摆摆手，又恢复成刚才元气的她。
“咳，那回归刚才那个话题，你继续。”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谣言。”
“他们觉得我刚入学没多久就和别的男生搞好了关系，自己班里的同学却不怎么说话之类的。”
常言出于礼貌，在安淼发言的时候都在全程看着她，他发现安淼她对于舆论这种东西有些敏感。
她之前是有被嚼舌根吗？常言不自觉怀疑起来。
“就因为这个？”
“嗯……那些言论里面多多少少有涉及到学长你，而且我哥哥说了，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我不想因为我自己影响到学长你。”安淼是明事理的，她知道舆论发酵会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自己辩解也只会让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她别无他法。
而且她听许愿提过常言，他在学校的风评时好时坏，一面是老师的心头肉，一面又是不是个好惹的人，像她这样一个刚入学不久的小透明，要是因为她的举止发生的流言蜚语影响到了常言，那么大概率玩完的是她。
安淼顿了顿，吞吞吐吐的继续解释“而且学长你长得也出众，自然而然就是人群的焦点，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想都是我想和你搞好关系啊。”
“我就有这么好看？”常言靠近了些，故意压着嗓音问她。
“嗯…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小姑娘察觉到常言的靠近和气息，又控制不住往人行道里面挪了一步。
常言被这样的反应逗笑了，怎么这小丫头解释解释着还红起小脸了？就这个禁不住调侃的性格，难怪被这么细致的宠着。
“所以上周你就一个人跑掉，今天还打算躲我但是没想到给我拦住了。”
“嗯……”安淼点点头。“不过我也没有那么那么在意这些谣言啦……”
常言没说话，半信半疑扫视了一眼：太明显了，撒谎连个草稿都打不好。
“我确实不在乎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影响心情。”
“但那些东西对你不友好，那是他们的错，不怪你。”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常言那一侧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安淼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安慰安慰，但是犹豫片刻，无处安放的手臂在半空中兜兜转转半天，往回缩了一下，最后搭回脖颈上抚了抚，耷拉回去。
……
“那个…学长，我到家了。”
“？”
不知不觉他已经陪着小姑娘走进小区了，现在就站在单元门口，不过常言还是有些恍惚，感慨时间怎么那么快。
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
“那学长再见，我回去了。”
“等等，”安淼回过头跨出半步，就被常言叫住了。“伸手。”
“？”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常言总算没忘记，把雨伞整理好递给她。“这个还给你，很抱歉借了这么久。”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淼笑着收好，“哦对了，学长，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你说，我在听。”
“如果那些舆论越闹越大影响你——唔！”额头些许的痛感突然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她抬眼对上了少年掺着笑意的目光。
“担心什么，让谣言止于智者就好。”
“智者？”安淼对这个哑谜表示非常不解，还念念有词地想了一会，但是没有得到答案。说着两个人同时走进了电梯间。
“我觉得你自己就有能力成为那个智者。”常言看着她认真的小表情笑了笑，随后淡然开口。
“怎么做？”
“十月的运动会，校方提前通知的。努努力为你们班多挣几个奖。”电梯“叮”一声响，门缓缓打开，常言才意识到自己跟到了安淼家门口，便没再迈步子。
电梯门再次关上时，他才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理所当然的一路从学校陪到家门口。刚才差点就做出极其荒唐的举动——想伸手去摸摸小姑娘的头顶。
以及，为什么自己一看到安淼露出那种“想反驳但又说不出来话”的表情就莫名觉得有趣，甚至觉得让他更想多欺负几下。
但是他脑子不知道从何而来突然冒出来苏幸的某句话——“人家小姑娘才十岁出头，满打满算年龄才是个初中生，还没成年呢，你不能这么狗。”
突然一座名为“道德观”的大山压在他脑袋上。
他摘下眼镜靠在电梯间的里，试图让金属冰凉的温度制止逐渐加速的心跳。
“啧，出息呢……”他轻声咒骂了自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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