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我说我特意来看你的，你信吗？”
关君亦打趣道。
“特意来看我还没认出来？你说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杜客华笑了笑。
“杜哥！”
刘小俊一路小跑着过来，“杜哥，你怎么在这儿呢？”说着还喘了几口，眼睛一瞟就看见了关君亦的脸。“诶？老关？！”
“呦，这不小俊吗。”关君亦一开始还没过来劲儿，刘小俊说完才发现。
哎哎哎！杜哥，这就是我跟你说我的那个发小！”刘小俊还跺跺脚，手还指着关君亦。“这是关君亦。老关，这是杜哥。”
两个人眼睛对上了，都露出了难让人察觉的微笑。
“你好啊，‘第一次见面’。我叫杜客华，你也可以叫我杜哥。”杜客华有模有样的伸出了手以示友好。
“你好，小杜哥，我叫关君亦。”关君亦抬眼看了看，握住了杜客华的手。
“老关！”刘小俊赶忙叫住关君亦，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叫什么呢？！小什么啊？！杜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咱们惹不起，第一次见面就叫的这么没礼貌不太好吧……”刘小俊的声音越来越低，关君亦也没怎么听清楚。只记得他说惹不起。
“是吗？”关君亦故意把声音放高，“等到我把手术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就知道惹不惹得起了。”
只见关君亦面不改色，话说的风轻云淡的毫无压力，挑衅的味道满满。
杜客华其实听的一清二楚，都知道刘小俊说的什么。“是吗？”杜客华应声道，“那等到我把枪口抵在你脑门子上的时候就知道惹不惹得起了。”
两个人恨不得摩擦出火星子，说的话一个比一个狠，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刘小俊瞬间变得渺小，不知道以为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了老关，你怎么在这儿呢？没上班吗？”
“今天上午上班来着，下午请假了。从这儿一走一过看到人多就过来凑了个热闹。”关君亦说到。
“原来。”
“话说回来，咱们两个就是在这儿上的高中呢。”关君亦的眼神看向了校门口挂的那个生锈的大校徽。
其实这个学校本来早就应该拆掉，只不过好多孩子都特别喜欢这里，都不愿意，所以留到了现在。
里面的教学楼都已经挺破旧的了，这么多年也没钱装修。操场也很普通，没有跑道，甚至沙子都还在各处飞。
但是大家就是都很喜欢这个地方。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估计真的留不住了。
“之前还说要找王老师他们几个一起吧，现在还上哪儿找去了。”刘小俊说。
“行啦，我要回去了，还有点事儿。回见吧！”关君亦的双手插在了风衣的口袋里，说完就走了。不过还转过身冲着杜客华挥了挥手。
刘小俊的眼神不知掺杂了什么感情，或许是遗憾，或许是庆幸。
“怎么了？”杜客华拍了下刘小俊的手臂。
“他如果回来的再晚一点，估计就什么都没了。”
“再晚一点？”
“我们两个高中毕业之后就不在一起了，我留在了这里，但是他去了b城。”
“他没回来过吗？”
“没有。”刘小俊出了神，摆弄着手里那质量顶好的橡胶手套。“他本来是打算在b城找个工作然后安居在那儿的，不过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又回来了。”
刘小俊一边和杜客华说，一边向车的方向走去。
杜客华这么久来也没细看过刘小俊，今天就这么听他说，看着他。还挺白净，长得奶呼呼的。
不过丝毫没有他看关君亦那样的心动。
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不一样。
“上车。”
局里的事儿就这么忙活来忙活去的，又回到了现场勘察了许久。
等到晚上的时候一个个都累趴趴了。
这一天过得也真是快，一睁眼一闭眼就匆匆地走了。
这个案子挺难办的，秦韵是现在高三的一个女学生，十天前和家里人起了争议，然后搬到学校里来住了。
她在学校继续也是混吃等死的那种类型，不学习，天天和老师对着干。性格特别不好，经常喝同学闹别扭，几乎所有人都不怎么得意她。
但是她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挺多男生都喜欢她。据说之前还被一个男老师给性骚扰过。
一年前还交过一个男朋友，两个孩子都挺胆儿大的，什么都敢干，因为都成年了，所以两个人就去酒店开了房。后来男的把她肚子搞大了，男的也不想负责任，后来秦韵想不开，自杀过一次，对着肚子就来了一刀。
没死成，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死了。
现在的她私生活很乱，什么男人都碰过，夜店也是常去的地方，不是陪酒就是□□。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和家里人闹掰了，然后搬到了学校住宿。
然后就是一个星期前离奇失踪，谁都没看到过她，室友也说不知道。
一个姑娘就这么消失了，等到再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块一块的尸体。
到底是刚刚成年的少女。
到底是谁会对她是如此的，为什么要对她置于死地，要杀人分尸。
当迈出走向深渊时的第一步，无形之中就会有无数双手帮你走完剩下的路。直到再也回不了头。
“小俊你开车了吗？我送送你啊。”杜客华伸了个懒腰，满脸的疲态。
“啊，不用了，我自己走一会儿就到了。”刘小俊收拾着杂乱不堪的办公桌，全都是关于这次案件的资料。
“反正我自己回家了也没啥事干，送送你也没什么的。”
刘小俊看着杜客华也实在不好推脱，“那……行吧。麻烦杜哥了！”
“没事。”
杜客华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忙活了一天，嘴上都没什么血色了。
打春的晚上还是挺冷的，两个人刚一出门就有一阵风袭来。两个人都不禁地打了个冷战。
杜客华还好，穿了个外套。身上没穿什么布料的刘小俊更是冻得直发颤。
“给，”杜客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扔给了刘小俊，“年轻人趁着身子骨好可千万别冻着。”
刘小俊看了看眼前这个铁汉柔情的男人。
明明没差多大，也都二十几岁，但是说出来的话和自己家对门的大爷似的。丝毫不像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
“谢谢杜哥。”
“不用谢我，我可是让你洗完之后再给我的。”
杜客华满脸笑意很明显是在开玩笑。
“但是明天可能干不了。“
“你小子……”杜客华没忍住，“别人跟你开玩笑都听不出来，我还真能让你洗啊？”杜客华拍了拍刘小军的肩膀，笑到。“现在还没到夏天这么热呢，别穿的这么少，等到老了你就看什么病都来了。”
“嗯。”
两人在门口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就上了车，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的。杜客华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孩儿，跟了自己也有半年多了，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
不过在另一个人眼中，他对那个人的态度和想法似乎很微妙。
“杜哥，衣服。”
“啊行，放这儿就行。”
“杜哥拜拜！”
“嗯！”
今晚的月色不错，很适合一个人溜达溜达，不过杜客华没有那些闲心思。
他的倒是更希望可以和爱人一起散步。
但是他又认为他不适合这种年轻人的浪漫。
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爱人。
母胎单身二十九年了，连个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快三十了还是个处。
他倒也不怕他们单位的有对象的小年轻笑话他。
虽然自己也不算太大。
他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小区的单元门前，把车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库。
说起这个，要不是自己下班太晚，总是找不着停车位，自己也不至于花天价买个车库。
到底还算是年轻，杜客华还是自己溜达了一下。
自己像老大爷一样背着手在路边走。
皎洁的月光、满天的繁星、柔和的春风、漂亮的小男孩儿、漂亮的……小男孩儿？
杜客华定睛一看，好家伙。
关君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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