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真心不好受啊。
“杜队，您来了啊。”
“嗯……”
刘小俊现在警局门口，面无表情的问候了一句。
态度和昨天笑脸相迎的模样全然不同。
“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杜客华看着刘小俊的眼皮，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水肿。
“杜哥……关……君亦……他……他怎么在……怎么在你家啊……你们两个……”
刘小俊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清楚一句话。杜客华好不容易听清了但感到不理解。“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然后就一起吃了个饭。”
“不是吃个饭吗？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你家里啊？你们……那……他昨天……住在你家吗？”刘小俊握紧了拳头，却是一脸的平静。
“嗯，昨天喝多了，他没带钥匙，我就把他送我家去了。”
“你们还喝酒了？”此刻，刘小俊的表情有些很微妙的变化，语调也变得激动。
“桌上放着了，谁知道是酒啊，那小子一下子就干了，可逗死我了。”杜客华回想着昨天，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啊……”
此时的氛围很尴尬，刘小俊只是低着头，两个人再都没有说话。
杜客华也变得不知所措，毕竟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刘小俊到底在想什么或到底想干吗。
真的是越来越摸不透这孩子了。
“杜哥……我能不能借你几分钟……咱们两个能不能聊一聊……”
刘小俊主动开口。
“聊什……”
“杜队！你都来了怎么不赶紧过来啊！还有小俊哥！冯局那儿还等着你们呢！”
还没等杜客华说完，警队里的一个人就对着杜客华和刘小俊大喊。
“诶，马上。”杜客华回应了一句，随后看着刘小俊。“要是不急的话，有什么等到这阵子忙完了再说吧。”
刘小俊目光呆滞，像是没听进耳朵里一般。
“听到了吗？”杜客华拍了下他的肩膀。“赶紧进去吧。”
“嗯……”
说完，杜客华先一步进了去。
而刘小俊却始终移不开步子。
在刘小俊的心里，杜客华好像是一个触不可及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却看得见摸不着。自己想努力跟紧他的脚步，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甚至爬不起来。
刘小俊的内心是复杂的，谁都不能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好像想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谁都看不到。
这也难怪大家都不太愿意和他交流。
这么一说来，也就只有杜客华常常和他说说话。
“小杜啊，来了。”
“嗯。”
不单单是自己小组里的人，冯局长和其他小组里的警察都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了，除了杜客华和刘小俊近乎是全员出席。
这应该是警队这几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大型会议，看来案件的难易程度不是杜客华可估量的。
杜客华找到了自己靠前的座位，看着摆在眼前的新资料。
“又找到了新的尸块，能几乎拼成一个完整的尸体，但是缺少下/体的部分。”吴家阳走到杜客华跟前，用手指了指报告单子。
“下/体不见了？”杜客华看着报告上的一字一句和旁边的图片。
“尸块是分两次找到的，第一次就是在学校旁边的垃圾桶里，第二次则是在福源小区三栋一单元门前的垃圾桶内找到的。”吴家阳说。
“福源小区距离四中四公里吧？凶手为什么把这些尸块扔在两个距离这么远的地方？”
“已经派人去那栋楼围起来搜查了，估计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小俊，你一会儿去把这些报告多复印几份。”吴家阳拍了下早就坐在杜客华旁边的刘小俊。
杜客华看的太投入，丝毫不知道刘小俊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的。
“嗯，好。”刘小俊整理着要复印的报告，理顺了一下。
“谁在福源小区呢？”杜客华问吴家阳。
“小雷。”
“雷征那小子靠谱，做什么都踏实。”杜客华夸赞道。
“嗯，比这几个都好。”
“他以后能不能在你手底下干活啊？”吴佳阳推了杜客华的肩膀一下。
“不能吧。”杜客华笑了下。
“怎么不能？那孩子多优秀啊！和你当年一样一样的。刘小俊……跟你身边你能受得了？”
说着，吴佳阳瞟了一眼抱着文件夹走的慢慢悠悠的刘小俊，半天还没走到门口。最后一句是贴近了杜客华的耳朵说的。
不过与其说是刘小俊走得慢，倒不如说是在听他们的对话。
刘小俊在期待，期待杜客华会怎么回答。
他貌似已经习惯了同事们的闲言碎语，他貌似只在乎杜客华怎么看待他，怎么评价他。
“我觉得他挺好的。”
刘小俊扶着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打开门，听着杜客华不大声的回答。
心里莫名的得到了满足感。
舒了口气，随后便出去了。
“他听着呢。”吴佳阳看着被关上的门。
“是吗？”杜客华转过身看了一眼。
“他是个同/性/恋……你不怕……”
“他还能强迫我是怎么着？”杜客华一脸的不在乎，不过说起同/性/恋这个词，杜客华愈发敏感。
“吴法医，这是报告。”
“嗯，放这儿吧。”
吴佳阳看着他，刘小俊好像有意无意的冲着吴佳阳笑了笑。
吴佳阳怔住了。
又看了一眼杜客华。
“小杜，一会儿去现场看看？顺便看看小雷那儿的进展怎么样了。”
“好啊。”杜客华爽快的答应了。
过了不久，杜客华开车带着吴佳阳去了现场。恰好碰见雷征他们在整理住户信息。
“小雷辛苦啊。”杜客华拍了拍雷征得了肩膀。
“不辛苦，本职工作。”雷征笑着回应。
“进展怎么样了？”
“五零二有一个住户叫许强，也是四中的学生，说是认识秦韵。”说着，雷征把许强的照片拿给了杜客华。
杜客华怔住了，看了眼雷征。“你确定是他？”
“是啊。”雷征又仔细辨认了一番，“就是他。
杜客华的眼睛差点没掉出来。
照片上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外貌状态都丝毫看不出来是个高中生。
黝黑的皮肤、极重的黑眼圈、骨瘦如柴，甚至额头上和脸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刀疤。鼻梁骨也是歪的，脸上还有许多处擦伤。
看这样子，说他不吸/毒没几个人信。
“一会儿把他带去做笔录，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杜客华对雷征说。
“嗯。”雷征乖巧的点了点头。
“吴法医，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杜客华找到了吴家阳。看着他对着垃圾桶“上下其手”。
“没什么新进展，不过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儿。”
“什么？”
“在第二次找到尸体块的装尸袋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吴家阳掏出了随时揣在兜里的照片。
“杨雪。”
“对。”
杜客华念出了纸条上面歪歪扭扭但足以看清的两个字。
“小俊还在局里吧，我让他查查。”
杜客华迅速拿出了电话，对于杜客华来说，要从为数不多的人名中找到一个一点都不难。
但刚打开电话簿，其中有一个人名却格外的显眼。
是关小炜。
杜客华愣了一下，大脑飞速的旋转，愣是没想到自己认识的人中有叫关小炜的。
杜客华没删，先留着。
话说回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关君亦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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