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浪漫细胞
司寒寒相信因果报应，她欺负过很多人，男的，女的，有钱的，有势的，她不怕他们来找她算账，她都等着，她只想要顾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经过两个月前的那场事件已经成了奢望，司寒寒悔不当初，不该拉顾佳去游乐场，不该让她一人去玩那个项目。
一切都晚了。
司寒寒神情恍惚，漂亮的桃花眼暗淡下来。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我做的恶太多，才报复到了我的顾佳身上？”
秦洺泽看着她叹了口气：“别想太多，我去开车，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司寒寒点点头，秦洺泽离开。
她齐耳短发烫的微卷，深蓝发色张扬又霸道，眼睛是勾人的桃花眼，司寒寒母亲张萍是当年有名的厂花，司寒寒长大后街坊邻居都夸她比她母亲更漂亮，那双桃花眼能勾人魂。
没一会，秦洺泽开车出来，司寒寒抬脚跨进车里，按下车窗。
秦洺泽没着急发动，侧头看她。
司寒寒转头，视线对上。
“秦洺泽，晚上给我做个测试吧，我最近心理压力大，睡不好觉。”司寒寒手枕着车窗，懒散的倚着。
“有什么症状？”
“我眼前经常晃过顾佳满脸是血的样子，看见街上同龄人留顾佳一样头发的人……会害怕。”
“……好，先回家。”
秦洺泽还有一个身份，是a大心理学教授，也是她的私人心理医生。
五年前司寒寒父母车祸去世，年仅十岁的司寒寒一朝之间失去把她捧在手心的爸爸和溺爱她的妈妈，心理影响下脾气越来越暴躁，患上了急躁症，秦洺泽平常工作忙，让司寒寒去学了跆拳道，以防她被欺负。
几年之间锦城中学没一个人敢惹她，除了秦洺泽这层关系外，她打架不要命，只有顾佳能喊的住她，也只有顾佳的话她听的进去。
那年司寒寒患上急躁症，所有同学都躲的她远远的，只有顾佳从没离开过。
予华庭府
司寒寒进门先去洗了个热水澡，秦洺泽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司寒寒走出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把桌上准备好的棒棒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是她最喜欢的芒果味，秦洺泽准备的。
偶尔秦洺泽也看不懂眼前的司寒寒，十五岁的小姑娘身体才刚刚长开，司寒寒却已打架惹事，眼神里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快乐。
测试结束，秦洺泽紧皱着眉头，长腿伸直，丝质绸缎睡衣裤腿滑落到脚踝，勾勒出完美的腿线，一晃一动中，胸前的衣领露出紧实的胸膛。
“怎么了”司寒寒问，紧张的气氛让她重新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蔓延整个口腔。
“抑郁症加重，你……不能再想顾佳的事。”
秦洺泽面对着看她，俊朗的脸上嘴角抿着，伸手提了提滑落的衣领。
“嗯……我知道了。”司寒寒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身子靠进沙发里，抚了抚身上的暗黑色睡裙。
最近她失眠，不失眠的时候被噩梦缠身。
两个人沉默很久，最后司寒寒开口。
“给我转学吧。”
最近她和顾佳一个转学一个休学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那天在医院三楼，那间暗淡的病房外，顾佳说，以后再也别去见她，她应了。
秦洺泽靠着沙发的身子直了直，拒绝的话梗在喉咙。
他知道。
她决定了。
“你想去哪？”
司寒寒转头看向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寂寥，没人能躲得过：“有海的地方。”她说。
她的顾佳说过，想要考取有海城市的大学，她先去，给她的女孩探探路。
“温城。”
“不行。“秦洺泽想也没想的反驳。
“司寒寒，有海的城市很多，温城不行，不在……秦家的势力范围。”秦洺泽担心她。
司寒寒看着秦洺泽紧张的样子有点想笑：“你以为有人会要我的命？”
秦洺泽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睛瞟过她左手腕间刚刚结疤的刀痕，长叹一口气：“我只怕你自己要自己的命。”
司寒寒叼棒棒糖的嘴一顿，没应声。
刀痕已经结痂，没有一丝疼痛感，就连人脸都能被手术修复。
秦洺泽最终妥协，他知道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已经决定要去，就像顾佳让她再也别去见她，她答应，就真的没再去见过一面。
秦洺泽一个月过去一趟做心理测试，每天必须通话一次，司寒寒答应，她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答应她去温城的极限，她识趣。
“你休息一段时间，剩下的我来处理。”
司寒寒应下。
意外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司寒寒转学到温城
顾佳重新上学，她脸上的疤痕做了手术，半年的时间，表皮已经恢复大半，依旧满是伤痕的，是内里。
司寒寒的名声，还留在锦城，没人敢多嘴，人人都知，顾佳是被司寒寒拿命护着的女孩。
日子如常过着。
司寒寒半年来让秦洺泽给她报了不少补习班，学习开始上心，之前一直混乱的圈子不打算再融，跟章然联系过几回，内容跟他猜想的一样，让他照顾好顾佳，章然说：“我在锦城是爷，顾佳就是祖宗，放心吧寒姐。”
有了章然这句话，司寒寒才放下心来。
温城校长办公室
司寒寒坐在靠窗边的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一脸倦意，神色恹恹，垂眼看着下面，树叶在动，三两个晃在一起，楼下有学生，几个扎堆，说说笑笑。
桌边的中年男人还在接着电话。
“欸！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秦总，我一定安排好，您放心。”
对方说了一句。
“好，学习第一学习第一，知道。”一脸皱纹笑的挤在了一块，一身正装，跟身后庄重的装修风格匹配。
最后又笑了一声，才恋恋不舍的挂上了电话。
司寒寒转头看过去，漂亮的眉眼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嘴角抿着。
“司寒寒同学，高二一班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一个班级，从班主任到每个老师都是学校重点选拔出来的优秀教师，我已经跟每个老师打过招呼了，重点培养你。”一段话，说了三个重点，司寒寒没怎么听，眼前的黄校长从接了秦洺泽的电话后一直笑呵呵的停不下来，他又捐钱了，司寒寒估计，不是捐了栋宿舍楼，就是捐了座图书馆……
俗气。
“嗯……”一个字拖长，漫不经心回应着，跟着黄校长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司寒寒没进去，倚在门外的墙边，冷眼看着远处的校园，来了温城之后还没去看过海……
“司寒寒同学？司寒寒同学？……欸？刚刚还在后面的。”里面黄校长在叫她。
腿伸直，目光收回来，她的班主任是个跟校长年龄相近的中年男人，戴副眼镜，和蔼可亲的摸样，身上一件不合身的白衬衫和穿旧的西裤。
课间的时候，司寒寒进了教室，没有做自我介绍，她要求的，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
新同学的到来并没有打乱班级的秩序，依旧分化明确，好学生和坏学生两个极端，互不相干，司寒寒很轻易的被她们分为好学生一类，乌黑的长发过腰，一双大大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也是上挑的样子，格外诱人，一身白色的棉布格子裙，右手带着银色坠有精致铃铛的镯子，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有人眼尖的看到她，跟旁边人起哄道：“欸！快看，黑长直啊，我们班转来一位长发美女。”
众人齐齐朝楚科旁边看去，唏嘘：“新来的……运气不太好吧！”
纷纷转过头去，认真的看向黑板，不再多话。
头发是司寒寒来到温城那天去市中心理发店接的，裙子是顾佳之前穿过的，手上带的银铃镯子是她去年生日时，顾佳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放着没舍得带，出发那天从抽屉隔层拿出来，唯一一件带上身的物件。
上课铃响，司寒寒的新课本摞在桌子上，一本本拿下来，翻开一页，在右下角仔仔细细写上名字，同桌侧头看他，她没理，几分钟下来，对方的视线没动。
司寒寒转过去，对上他的眼睛，不偏不倚，微眯起的眼睛泛起冷意。
楚科顿了顿，修长干净的手托着脑袋侧头。
嘴角微勾，声音是刚睡醒的嘶哑，带点鼻音：“顾佳，司寒，你怎么在书上写两个人的名字？”
眼前的女孩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精致的脸生的极美，向上勾起的桃花眼敛着他熟悉的痞。
白色裙子穿在身上，手臂处挽起两圈，露出稚嫩的胳膊，腕间的几处伤疤，透露出几分狠劲，楚科不经意的皱了下眉。
司寒寒把写了名字的书合上，漂亮的眉眼冷下来，眼神变得凌厉：“你管我？”
他看着司寒寒的眼神，这个外表乖巧的女孩，却有一双了不起的眼睛，兴致上来：“行啊！以后我管你。”
司寒寒听了，转笔的动作一顿，手里的笔顺着方向滑落，落到楚科脚边，他手支脑袋的身子正正，弯腰轻松的捡起，递还给她。
司寒寒冷着脸，并不领情，拿起笔狠狠的重新摔在地上，笔被她摔得稀巴烂。
“少惹我。”司寒寒丢下一句话转过头去，重新在课本上写着名字。
楚科没再去打扰她，俊俏的脸上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手搭在书桌上，骨骼分明，极好看的漫画手，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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