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静动
天上的云阴沉沉的，虽然没下雨，但是气温阴冷，让人感觉不舒服。罗力和郝博雅、王景轩坐在团部的方桌边，本来是商量补充和编制问题，顺便确定一下防区。可是罗力忽然沉默了，另外俩人不知道罗力又想到了什么？过了许久，罗力抬头看着王景轩说：
“如果照目前的防御方针来布防，让九哥他们来守，和让咱们守，有多大区别？我的意思是从整体上看，谁来防守，效果更好？战损比更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从实际情况推断，当然是咱们来防守更好一些。这事，我和鸭脖也商讨过，我们的结论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咱们的状态很差，未必能发挥出真实的实力。上面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才想让第一大队撤下来休整一段时间，恢复一下元气。”王景轩心中很不是滋味，第一大队的炮灰的确需要休整了，可是谁都知道，这里的防守还是第一大队更让人放心。
“两个大队的协作是个问题，第四大队即便是打正面防御，未必就能比第一大队强多少。关键是相互之间的配合，这是要用人命来试，这样不行。另外，第一大队确实很疲劳，可是，这口气不能泄，休整之后，身体恢复了，可精神未必就能恢复好。所以，我建议，向上面反映，还是由我们来守北安乡的北部防线。我想先召集大家谈谈，然后再上报意见。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罗力的话让王景轩和郝博雅都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这家伙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从全局考虑事情了？
“你去做下面的思想工作，我去上面要任务，另外，把第一大队的规模确定下来，然后咱们再商量安排队长的人选。”王景轩说着，就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帽子，扭头看着罗力，“弟兄们的血泼在这儿了，不能让弟兄们的精气神也丢在这。”说完，戴正帽子，昂首走出了房间。
“想不到小八也动了气了。”郝博雅也站起来，“走吧，一起去。”
“他当然有气，那些死去的人，他比我更熟悉。”
三百多人，整齐的列队在寒风中。罗力看着这些表情严肃的手下，这帮小子一定是以为又有任务了，不错，还能打。
“上面觉得咱们损失太大，连续作战太疲劳，所以决定让咱们撤下去，到南边休整一段时间。”罗力看着面无表情的炮灰们，摇摇头，说道：“不，我不打算离开这里。”他抬手向东北方指了指，那是长丙村的方向。
“弟兄们把血洒在这儿了，这里是我们的防区，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地盘。撤退？难道让别人来守咱们的家吗？我知道大家很累，也知道大家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我不想扔下死在这里的弟兄们，这也是他们的家。我得替他们把家看好了。谁要是想下去，就提出来，不丢人，你们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片土地，对得起自己的兄弟。但是我，不撤。
没人比我们更熟悉这个防区，没人比我们更适合在这里战斗。打仗肯定要死人，如果我们战斗在这里，可以比别人在这里能少死几个人，那我们就不该让别人替我们死。因为，我们战斗的目的，是为了让南中县少死人，让南中县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这是我的决定，我不想逼着大家跟我走，现在，我就想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一样，打算把血泼洒在这里。不想再打的，也不用难过，你们胸口的数字就是你们的功劳，你们照样可以挺直腰板做人。谁要笑话你们，第一炮灰大队就不答应。”
“全体都有，不想留下来的，出列！”
刘凯旋整理了一下军容，然后立正，挺胸站好。罗力看了他一眼，想找抽吗？接下来，所有人都学着刘凯旋，整理军容，立正，挺胸站好。罗力笑了，炮灰们也笑了。
“真想踢你们几下。以后的战斗，就是敌人拔钉子，我们要么杀光它们，要么就被它们杀光。都明白了吗？”
“杀！”
“杀！”
“杀！”
所有的炮灰都收敛笑容，奋力吼出了胸中的豪壮。
“所有人，今天开始放假两天，回家探亲。两天后集合，第一炮灰大队要重新整编。解散！”
所有的炮灰都收拾好回家探亲了，王景轩没有回来，罗力反倒是被喊到了武装部。当罗力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现齐恩泽竟然也在这里。面对一帮老头子的提问，罗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怎么死人少，怎么来。至于有的人提出希望培养第一大队的实力，罗力毫不讲情面的反怼了回去，谁的命不是命，为什么能少死人，还要选择多死人的途径。对于有人提出要培养队伍战斗力的说法，罗力同样不留情面，这是在保卫南中县的百姓还是在培养杀人的战争机器？
三叔公一直眯着眼，脸上带笑看着年轻的后生把几个老梆子怼得哑口无言，心情很舒畅。龙生龙，凤生凤，好像有时候也没错啊。齐恩泽表情平静，但是心里却很高兴，这个孩子，当初没看错，是个识大体的人。
最终，还是决定，北安乡北部防线交给第一炮灰大队，但第一炮灰大队需要补充整编时间，所以，暂时由第四炮灰大队协助防守。齐恩泽很大方的调了一个连上去，帮助第一炮灰大队训练。
当天，罗力被重新任命为第一炮灰大队的大队长，王景轩回到第三炮灰大队，继续当大队长。转过天的下午，尤勇来到了第一炮灰大队位于杏村的大队部。
补充第一炮灰大队的是第四炮灰大队全体。尤勇亲自带人上来的。第四炮灰大队在之前的战斗中，虽然打得很激烈，但因为第一炮灰大队发挥了很好的牵制和消耗作用，所以他们的损失是四个大队中最小的，一千余人的队伍，老本还有七百多人。一方面是补充及时，但这也和他们本身强悍战斗力有关系。
尤勇向指挥部提出建议，让第四炮灰大队补充第一炮灰大队，第四炮灰大队留下一批骨干，然后重组。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保持第一炮灰大队的战斗力。所有指挥官都知道，就目前状况而言，第一炮灰大队的防区是重点，而第一炮灰大队是最适合在这一区域作战的单位。不仅仅是伤亡和战果问题，最主要的是防御效果。只有第一炮灰大队能达到最佳的战斗效果。所以，最后指挥部批准了尤勇的建议，而原来的计划是从8022团的南中营调一个连，从杜晋禧营调一个连，然后再补充一些民兵，作为第一炮灰大队的兵员补充。现在的办法明显要强于原来的方案，因为第一炮灰大队的战斗力更多的体现在灵活和韧性，而不是纯粹的火力输出。
“山伢子，我留下41个，剩下都给你，你得换给我点人啊。要不然我就成光杆司令了。”尤勇搂着罗力的肩膀，冲着郝博雅嘿嘿笑着。罗力当然知道九哥说换人是假的，他需要骨干搭架子，否则战斗力恢复得慢。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想给第一炮灰大队留点种子。
“九哥，给你23个，都能当队长用。”
“哈哈，行，你的人现在随便拉出一个当队长都没问题。心疼啊，我看着都心疼啊。可你还是要顶着，必须顶着。”
“鸭脖，给九哥挑23个炮灰出来。”罗力是按照第四炮灰大队一千人的编制，20个小队长，3个中队长给的人数。
“行，过来全当队副，鸭脖子，你把职位都编好了，全部都是副职。不委屈这帮孙子吧。”尤勇一听人数，就知道罗力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第一炮灰大队就算打光了，有这23个队长，马上就能拉出队伍来。“有敢报屈的，那还不好办。”罗力笑着说，然后三人一起说道：“吊起来，打一顿。”连周围的几个人听了，都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郝博雅心里盘算了一下，加上先前漂出去的七个人，现在第一炮灰大队出去三十个人。心都在流血啊，尤其是死了太多的外地孙子，其中有不少是他和罗力看重的好苗子。想想当初俩人跟傻子一样的计算着，这帮外地孙子会有一大半都被瓜分掉，剩下的会成为第一炮灰大队的骨干。可真往外送人的时候，那是真舍不得。收起思绪，郝博雅在纸上写了23个名字，14个外地孙子，9个本地孙子。不用看花名册，都印在脑子里了。名单交给罗力，罗力看了看，又改了几个人，变成16个外地孙子，7个本地孙子。然后签字，交给郝博雅，郝博雅拿着名单去找人了。他必须亲自去跟这些人谈谈，要不然，肯定撂蹶子。
罗力和郝博雅万万没想到，第一炮灰大队扩编了，现在不叫第一炮灰大队了，名字是第一民兵团。因为仅仅在原来的长丙村、棚百户村、小丙村废墟附近建起来的三个堡垒就能装一千五百人，再加上周围游击的部队，第一民兵团整整三千余人。
现在，问题来了，各级指挥员该怎么安排。原本觉得自己手下都已经成长起来了，再当大头兵就显得太浪费了。现在倒好，队伍规模扩大了两倍，尤勇要走了二十三个，王景轩带走了十二个，队伍的架构需要好好调配一下。罗力开始想得很简单，自己兼任第一炮灰大队的大队长，郝博雅作为副团长，兼任第二大队的大队长。结果遭到了郝博雅的白眼，“咱俩想研究点事情是不是还要来回跑啊？还是说你觉得我已经是多余的了？”这怨妇般的表现，让罗力哑口无言。
现在，桌边除了罗力和郝博雅，还有周正安、刘凯旋、王俊卿、司鹏羽。司鹏羽属于列席会议，其他三人是罗力和郝博雅商量的第二大队大队长的人选。周正安，有头脑，敢打，一直是第三中队的中队长，很有威信。他也是罗力最看好的人选，因为他是本地人，容易得到尤勇手下人的认可。刘凯旋，已经逐渐表现出了他的全面性，这也是罗力非常喜欢的一个人，是罗力左膀右臂的人物。如果是刘凯旋去担任第二大队大队长，罗力也相信他的能力足以让他顺利领导这帮人。王俊卿，考虑事情全面，观察能力强，难得的是非常稳重，非常果断，如同天生的指挥官一样。这是让罗力最放心的一个人，如果让他带第二大队，开局可能会有点困难，但是只要打仗，他很快就能建立威信。
罗力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明了第二大队的防守任务和作战方式，接下来，他要求三个人说自己的看法。然后从三个人中挑选出来最终的人选。罗力首先就看向了刘凯旋，他希望这小子先说，来个好一些的开局。刘凯旋笑了笑，现在有一种被当成大牲口的感觉，不过他很喜欢这种相互信任的感觉，这个笨拙，厚实的长官，总是能给人以安全感。
“我对这个位置不是特别感兴趣，主要原因是这种作战方式，被固定了，发挥空间小。我不怎么喜欢这种被动的防御方式，所以，这次我弃权。”刘凯旋的发言让罗力想骂街，你真给我脸啊。狠狠地瞪了刘凯旋一眼，罗力把目光转向周正安。
“额，我还是算了吧，那帮子人跟咱们这不一样，我压不住的，不少都是叔叔辈的。到时候跟我耍二百五，我能咋办？真打一顿？而且，我更怕他们听话，真要是有伤亡，我会觉得是自己让他们送死的。到时候，回家没脸见人啊。”周正安的反应更是出乎了罗力的预料，他竟然把自己本乡人的优势看作劣势。罗力看着周正安，心说，你不会是想岔了吧？可是周正安可不是个没脑子的，当初的炕洞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
“山伢子，你去说话，他们当然不会有意见。不仅是三叔公的原因，咱们这几仗下来，这几个大队谁也得服气，因为你是大队长啊。可我不行啊，我辈份本来就小，跟你我还得喊声‘叔’，跟他们，我拿什么服他们啊？这事，最好别找本地娃来干，还是要找外地孙子，都不熟，都不认识，这脸就拉得下来。”周正安赶紧给罗力解释，罗力也是他惹不起的，到时候周大有那个太爷非扒自己的皮不可。
周正安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这下，罗力反倒觉得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算了，看看王俊卿的反应吧。于是罗力看着王俊卿问：“你呢？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
“我想当这个大队长，不过，我需要一些支持。”王俊卿看着罗力说道。
“说。”
“首先，这个大队的名字不能是第二大队，可以叫第四大队，或者是第五大队。因为第二大队的本来就存在，而这些人来自第四大队，他们或许更喜欢自己原来的编号，这需要罗队去和尤队商量。”王俊卿第一个问题就是别人没太在意的表面功夫，但的确是一个问题，这就像是一颗小刺，不疼，但是很别扭，还是去除比较好。
“那就叫第五大队，这个我回头去通知尤勇就可以了。你这个问题很好，是我疏忽了。”罗力说的是真心话，以他和尤勇的关系，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可他俩不介意，不代表队员们不介意。
“第二个问题，堡垒防御，堡垒是盾，而火力就是矛。我需要强大的火力，我会先评估目前的装备状况，然后根据堡垒的情况进行装备调整。到时候我可能需要更多的装备，这方面罗队需要和其他个方面去协调，尤其是8022团。”
这是要薅羊毛，这个罗力倒是赞同，跟齐恩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对方应该是可以满足的。“好，这方面我去协调，但是结果我不敢保证。”
“第三，等装备齐全后，我才能确定战术、战法。所以，8022团过来的教官们需要听我的指挥，我需要什么，他们教什么。不要瞎讲，免得下面的人思想不统一。”
当王俊卿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力和郝博雅，以及周正安、刘凯旋都意识到，王俊卿应该是早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他是怎么确定，他就能得到这个位置的？
“你准备很久了？为什么？”罗力的问题永远是直接而暴力的。
“上次战斗后，我就在思考虫兽以后的攻击方向。我们的战术已经露底了，所以，接下来就是硬仗，敌人拔钉子，我们保钉子。而咱们这里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因此阵地战是肯定会发生的。当他们开始构筑堡垒的时候，我就考虑过虫兽可能采取的攻击方式。
无论虫兽主攻哪个方向，这里都是它们重点关照的地方。因为和另外两个方向相比，北安乡对虫兽来说是最有利的地区。东西两边一开始就是打阵地防御，虫兽试探过了几次，应该知道那两个方向很难打通。可是北安乡很难防守，虽然镇里的防御很强，可是一旦北部扫清后，虫兽可以直接对东西两个阵地的侧翼进行攻击。而一旦北安乡镇被打下来，整个防御体系就会运转不畅。所以，哪怕是牵制吸引的方向，北安乡的压力也会非常大。
当然，我更倾向于虫兽的首领是睿智的。从之前的攻击，还有我们得到的关于汉——南防御圈的情报，都证明对方的首领很聪明。聪明人不会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如果再进攻南中县其实是亏本的买卖。从现在看，南中县缺乏威胁的资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只要时间够长，我们自己就会乱起来，因为我们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等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虫兽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拾南中县。甚至继续不理，反正最后我们的力量只会更弱，更没有威胁，那就自生自灭好了。毕竟人家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何必跟一个小县城较劲呢。”
罗力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又从王俊卿这里学到东西了，他的分析真的很冷静，很全面，视角完全是俯视战场。现在，他觉得，可能这个第五大队的大队长没人比王俊卿更合适了。“为什么不考虑南边的防守？”罗力不耻下问的劲头那是没人能比，为了长本事，脸皮可以擦地。
“还是成本和收益问题。南边看着没有防御，但是虫兽无法进行地面攻击。只能空降，那个代价太大了。这次战斗，虫兽应该看出来，即便进入腹地，只要是分散的，必然会受到围攻。而虫兽如果没有防御设施，应对攻击的办法，只能是对攻，那死得可就很惨了。如果想拿下南中县，那要空降多少啊？肯定比从地面推进来损失的多得多。
目前看，虫兽拿下南中县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空中压制。可是它们一直没有出动空中力量，即便是在攻击汉——南防御圈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像样的空中力量。说明它们的空中力量不足，原因就不好说了，也没必要去了解。所以，我们就防地面应该就够了，起码目前是够了。”王俊卿笑着看了看罗力，罗队，不能白学吧，出点血呗。
“说吧，需要我怎么支持你。别过分，咱们的人现在都很金贵。”罗力本来就是要给第五大队长提供人手的，而且，他和郝博雅商量的结果，这个数字可不小。
“我需要咱们第一大队的老人帮忙。五个中队，三十个小队，你最少得给我三十五个人。这样，你先说不能给我，我再说我想要的，然后，你再说不想给的，我在从剩下里的挑，嗯，实在有冲突的，咱再商量。”王俊卿露出了一幅奸商嘴脸。
“我不做人口生意，你说你想要的，我尽量满足。”罗力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这是很少有的情况，只有在战斗中，面临极其不利的局面，他才会出现这种表情。这意味着他很愤怒，他准备全力出手了。
“对不起，我不该试探你。但我还是忍不住，我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被当作筹码出卖。”王俊卿表情有点尴尬，但是心里却一块石头落地了，这个罗队，的确是一块石头，不，是一块金刚石，很硬气。很好，起码没有后顾之忧了。
“先后给路宽的十四个人，是为了给第一大队留种子，给尤勇的二十三个人也是为了给第一大队留种子。我想你知道我们面临的境地，这是朋友之间的照顾，不是生意。王景轩带走了十二个人，我不知道他的理由，但是，我信任小八。所以，那也不是生意。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这么试探我，很没意思，我很忙的。”罗力看着王俊卿，缓缓的说道：“说吧。”
“我想要第一小队的几个人，伍爱国必须给我，严家哥俩，罗晓阳，李文博，贾庆龙，如果能把张进宽也给我，就太好了。其他的人，你看着办。”王俊卿几乎是把原第一小队的人都要走了，第一小队最后就剩下五个人了，罗晓阳是第二小队小队长，贾庆龙也在第二小队当班长。
“为什么必须要伍爱国？”一直没说话的郝博雅问道，伍爱国虽然也是外地回来的，的确也比较优秀，可王俊卿指明了要这个人，那说明这个人有某些特别的长处。这让郝博雅感到有点尴尬，他竟然没发现这个人的特长。
“你想让伍爱国来指挥堡垒的防守？”罗力笑了，这家伙，眼光真贼啊。虽然第一小队没剩下几个人，但是剩下的，各个都不简单。贾庆龙和自己比较像，非常坚定，敢打，敢上，而且打仗用脑子，这本来是罗力打算提拔起来培养的人。其他几个人，当小队长，中队长都没问题的。
“好吧，除了张进宽，都能给你。我对张进宽不太放心，所以不敢给你。其他人，如果你没有特别的要求，我会跟郝队副商量以后调拨给你。”罗力没有让王俊卿回答郝博雅的问题，这个问题，他回头会告诉郝博雅，但是，另两个人万一知道伍爱国的好处，到时候哭穷，那可讨厌了。
“俊吧儿，你怎么不要我？”列席会议的司鹏羽忍不住了，他一直想脱离军情组去前线。
“唉，死胖子，我都不敢提啊。”王俊卿颇有些暧昧的拍了拍司鹏羽的肩头。
“胖子，知道什么叫出头的椽子先烂吗？你就死心塌地的给罗队暖被窝吧。”郝博雅也很惋惜的摇着头，看着可怜的胖子。
“行，你们俩王八蛋，我一会就告诉嫂子去。”死胖子朝这俩见死不救的主恶狠狠地说。
“说正事吧。王俊卿，你打算怎么配置你的部队？”罗力赶忙叫停了几个人的扯淡。
“每个堡垒放一个中队，加上其他的装备人员。杏村和吕家村各放一个中队。既然是阵地战，那就不怕它们打村子，敢绕过堡垒打村子，就让它们死个样子出来。另外，我建议团部还是设在后驼村，驼包还是要利用起来。同时还能逼着他们拔我的钉子，还是那句话，敢绕，那就要看它们敢不敢死。两翼，其实各放一个中队就够了。嘿嘿。”王俊卿主动的倒了点货，必须尽快扭转在罗队心中刚刚造成的不好印象。
第一大队应该是五个中队编制，王俊卿说了三个中队的布置，另外两个没说，貌似是让罗力自己安排。但其他几个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罗力和郝博雅低头不语，周正安皱着眉头在那细细思量，刘凯旋微微点了点头。死胖子心已死，所以干脆把脑袋靠在椅背上看房顶。王俊卿这是在给罗队指路啊，可罗队不好说会不会认这条路，这棋盘有点大，自己是不是能跳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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