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7章

唐安凌默不作声，只是仅余最后一点意识，泪水滑落地感受着那个男子，侧脸庞轻贴着自己的小脸，他双眸的那点湿润，温热了自己的脸庞，她的手指微动，想要给他一点拥抱，却混身麻痹，动也不能动……可是幻觉在持续着，她仿佛看到了某条大街，天空蔚蓝，白云飘飘，彩球到处飘，一个男子身着白衬衣，白色休闲裤，拥紧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相看着对方，流露属于爱情的甜甜微笑……

        她看着那画面，仿佛为自己冰冷的身体，注入一点温热，泪水滑落下来，脸上却浮起海市辰楼般的笑容。

        庄昊然捧着唐安凌的脸，看向她这眼神，他的双眼迅速湿润，心疼地说：“安凌……如果可以，我现在可以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因为爱一个人，不是要拥有她，而是希望她幸福……所以不管你现在爱谁，为了那个人，好好地活着……因为你出事，他会生不如死！”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唐安凌的泪水滑落，模糊了视线，泪光阵阵中地看着庄昊然，想开口说出那三个字，却发现自己已经哑然失声，她想责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一次一次这样残忍地惩罚自己……她的身体微地抽搐，泪水颗颗滑落，却如此深情地看向庄昊然……手指微动，想伸出手轻抚那男子的脸，却动也不能动，只是双眸因为眩昏，将要绝望地闭上，告别这个世界……

        庄昊然也强忍泪光，看向她，一阵痛苦袭击而来，腑下头点着她的前额，重喘着气息，痛苦抽搐地说：“你不要睡觉，我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秘密，嗯？”

        唐安凌忍受着身体抽搐的痛苦，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瞪着泪眼无言看向他……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破坏工作原则，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庄昊然捧紧她的脸，害怕她生命的消逝，落泪抽搐地说：“我其实是今次二度比赛出题的主考官之一……你想不想听听我给你出的一道考题……如果你不睡，我告诉你……这考题二十分……”

        唐安凌脑间在阵阵混浊中，强撑着意识，落泪地看着他。

        庄昊然的眼泪再垂落，幽幽地开启薄唇，痛苦地说：“在西方针采对酒神精神，尼采针对酒神的传说，在〈尼采全集〉第五卷，第九页……关于生命的比喻的注解！”

        博奕听着这话，原本要下针，眼眶却骤然湿润！

        唐安凌更是痛苦抽搐地看着他，泪水滑落。

        小柔站在一旁，虽然不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落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着。

        “知道答案吗？”庄昊然痛苦地看向这个女孩，哽咽地问。

        唐安凌点点头，泪水滑落。

        “你知道？不许顽皮……不许骗分！”庄昊然痛苦地看向她，再抽搐地说。

        唐安凌再深情地看着他，重地点头。

        庄昊然也看向她，相信般地点头，说：“好……我相信你……那我们一起说出来……嗯？”

        唐安凌落泪地看向他，身体开始强烈地颤抖，却还是点点头。

        庄昊然仿佛听到她甜甜的声音，眼泪再次滑落，哽咽地说：“生命就像一个女子，一个妩媚的女子，她无恒，不驯，姿肆，允诺着，也拒绝着，羞怯而又嘲讽，同情却又诱惑，因而更具有魅力。她使你受苦了，可是你又怎么会不愿意为她受苦？所以受苦也成了一种快乐。她诚然有她的罪恶，可是当她自道其恶时，她尤为迷人。你也许会恨她，而当你恨她的时候，你其实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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