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窘境
奔驰。
顾尧在如此孤男寡男的情况下，理智的选择闭嘴。
言玖铭也懒得找他麻烦。
于是二人就在异常和谐的氛围下，到达了海山小区。
顾尧打开车门，下车，安安静静，打算不和这个姓言的有任何交集，然后关车门，却看到…
言玖铭也下了车。
他本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烦躁，在看到顾尧质疑的眼光时，却瞬间变成了玩世不恭的大少爷。
这转变太快，顾尧没怎么看清，觉得自己或许是眼花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你干吗？”
言玖铭揉揉自己的白毛，“还能干什么？去你家啊。”
“哦…哈？”顾尧又往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啊，我就问你几个问题。”言玖铭浅浅一笑，往小区里走。
顾尧百般不情愿的跟在后面，却发现言玖铭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他妈，突然停下来干什…”顾尧此时也看见了小区门口的人。
是正在蹲点等何子秋出来的万建旗。
“哎，组长。”顾尧眼睛一亮，见到了救星，激动的朝万建旗挥手。
万建旗也看见了他，笑起来，“哟小顾，你怎么在这儿？”然后看到他身边的白毛小子，“你是哪位？”
“哦，您好，我是言玖铭，白悦南的男朋友。”言少眉眼一弯，瞬间成了乖巧可爱的阳光少年。
顾尧哆嗦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旁这个危险的男人，不知道是有几副面孔。
“哦你好你好，我是小南的组长，万建旗。”万建旗伸出手和言玖铭握了握。
“组长，你在这里干什么？”顾尧奇怪。
“唉，今儿和老尘喝酒，碰上何子秋了，让她跑进来了。老尘正在里面追呢，我守门口。”老万皱了皱眉，“你呢？”
“组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住这儿。”顾尧愁，这个组长不会压根儿没看过实习材料吧。
“那你和他在一起是？”
“哦是这样，最近接了个活儿，和公安这边沾了点关系，想了解一下。”言玖铭用平静的口气说，“阿南也不是很懂，听说顾同志是警校出身，就想来请教。”
言玖铭嘴上说着，心里却已经在想救学姐的策略。
“组长，需要帮忙吗？”顾尧迫切地想离开言玖铭。
万建旗这边也正是缺人，“那真是帮了大忙了。”
言玖铭笑笑，准备跟着顾尧进去。
“哎等下，小顾你先去吧，我和这位…小言，说几句话。”
顾尧当然是异常开心，非常快乐的进去了。
言玖铭带着惯用的社交式礼貌微笑，看着万建旗。
“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有些事情非常地在意，就当例行询问好了，比如，你知道北支队吗？”万建旗思考了一下，决定先试探一下。
“北支队？就是那个A市最大犯罪集团吧。电视上天天报道，自然知道。”
“他们那儿有个新人，好像是副队，叫白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万建旗仔细观察着言玖铭的面部表情。
言玖铭倒是神色自若，略略惊讶的样子非常自然，“哈？这年头还有这么中二的人吗？”
言副：自嘲技能get√
万建旗没发现问题就继续问了下去，“白起和你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比如都是白毛，眉眼间非常相似。所以你的资料档案也被调了出来。”
言玖铭手指微微动了动，可惜万建旗没看到。
“你是Z市人吧。”
“是。”
“档案里显示，你是在言家灭门案发生的那一年，来到了A市，你知道什么关于这个案件的事吗？”
“噗，万组长，你应该查到了吧？我是言氏集团的大少爷。”言狐狸微微一笑，“言家家大势大，灭门案发生的那一年，死了十几个人吧。我呢，当然也是受害者之一了。”
他顿了顿，看到万建旗职业性的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在上面记笔记。
“当年亲戚们怕惹上麻烦，毕竟敢动上层社会，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后来决定，也就不再追查了。尽管很不愿意，可是也相当无奈啊。”
万建旗仔细查看了一下笔记，发现没有什么漏洞，而现在也不着急于他，还是找到何子秋要紧。
言玖铭看到万建旗的眉头舒展了一下，知道自己应该是糊弄过去了，笑的也更自然了些。
“哦对了，小伙子。”万建旗突然发声，言玖铭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年轻人啊，少喝酒，别酒驾，还有着女朋友呢，知道吧？”
言少笑了，他这一身酒气味，也确实…
他向小区走去，冲万建旗挥挥手，“知道，谢谢万组长。”
另一边。
那是几栋零散分布的民房。
“咚咚”。
北照民怯怯的敲了敲其中一栋的房门。
开门的是个大爷，看见他们有些诧异：“谁啊？”
“哦哦不好意思大爷…我们自驾游来着，迷路了，手机也没电，方不方便告诉我们一下…那个，往城区的走的大路在哪边？”
老大爷缓缓“哦”了一声，道：“这天这么黑，我也不知道在哪…要不你去这边派出所问问？离这不远”
“啊…算了大爷。”北照民一听急忙摆手，“那您这儿是个村吗，叫啥村啊？”
“东楼村。”大爷眯着眼睛看北照民，盯得她怪瘆得慌，“那麻烦大爷，借电话一用了。”
老大爷领他们进了屋，指了指桌上的座机：“用吧。”
北照民上前拨通了言玖铭的电话。
“喂，您好。”客套生分的语气，但是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小言啊....是这样，我和我对象不是自驾游去新山嘛…这不走迷路了，车也没油了，我在东楼村，你一早来接我们成不。”
对面言玖铭一听就知道他俩又搞什么烂摊子等他收拾了。
“行…你等着。”言玖铭把人后三个字念的很重，一语改关了。
而何国业又在冒小星星了。
老大说“我对象～”“我对象～”。
海山小区。
言玖铭挂了电话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猛地转头，看见了学姐一脸平肃的脸。
“吓死我了。”言玖铭小声说道。他四处看了看，确队万建旗没跟过来，冷清尘也是走远了，才转过头来对着学姐，“学姐你和你弟他们能不能别老惹事…”
“要怪就怪WiFi。我只是出来上个网，谁知道会碰上俩死警察啊，哎你刚说什么你联系上我弟了？”
“回头再解释。”言玖铭想了想，学姐不会开车，那现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能这样了。
他先给白悦南发了个短信：“小南，把那个小顾同志电话给我一下，我刚送他，他有东西落我车上了。”
几钟后一串号码发了过来，他打过去。
“顾尧是吧？你家几楼几户？”
“十楼1002，怎.…”
“等下开门。”
言玖铭拉着何国秀进了单元门。
十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言玖铭才迈出电梯，就看见在1002门口探着头的顾尧。
顾尧显然诧异又崩溃：“哥你想干嘛啊…我歇会不行吗。”
“废话少说，现在立刻马上，和她一起去你家洗手间，锁门。”
顾尧：？？？
“没让你俩真上厕所偷情行吧。进去呆着，你组长来了问你话，你就说吃多了拉肚子。”
顾尧：我不要面子吗？
“愣着干什么？进去啊！”言玖铭有些不耐烦地推着顾尧进去，找到洗手间让学姐和他一起在里面待好，又顺手摸出一把弹珠枪放到学组手上，“我去招呼他们组长，你先在星面。妈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找事儿。”
何国秀看他的样子，是酒劲儿上来了，也不说话，拉着一脸苦逼的顾尧进去锁门。
正好顾尧的手机响了。
只不过是在客厅。
“艹，手机。”顾尧在厕所哀嚎一声。
言玖铭皱眉，拿起电话。
“喂，顾狗子啊。”是阿南的声音。
言玖铭眉眼一弯，表情都柔和了三分，唇角含笑，“阿南，是我。”
听到声音的顾尧扶额，有点反胃。再看何国秀，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哎，哎？学长？”
言玖铭不用猜都知道，对面是怎样惊慌的表情了，“嗯，他吃多了，拉肚子，可真是脆弱的小身子。”
听到言玖铭温柔下来的声音和浅笑中的戏谑，顾尧知道白悦南是有事找他了，可又不好说，于是只得在厕所中挠墙。
冷清尘幽幽开口：“小老弟，你急什么。是那个姓白的姑娘打来的吧？估计是因为我问了她点儿事儿，吓着她了吧。”
“你!唉。”顾尧无话可说。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言玖铭瞳孔一缩，听见门口老万的声音传来。
“小顾小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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