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发横财

　　比如之前的凉糕，那就只是一道小吃而已。
　　别的酒楼卖不卖的，对他们如意楼来说，影响不大。
　　可这辣白菜不同，这东西可以当调料用，而且加到菜里之后，会让菜变得更好吃。
　　这东西利用好了，价值巨大！
　　梁掌柜此时真的是心情激动啊。
　　他们主子可不止在青石镇有生意，如果能好好利用辣白菜这个作料，各地的生意也许都能变好啊。
　　最重要的是，有这个作料在手，东家以后想拓展酒楼生意，也会容易得多。
　　想到以后如意楼这块招牌，极有可能一跃成为大燕最出名的酒楼，梁掌柜心头就有些火热。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为林晓月庆幸。
　　今儿个，要是来的只是她一个人，也许他要的就不是货，而是方子了。
　　周氏他是知道的，上次去柳家吃酒听黑刚介绍了的。
　　虽然只是个周氏旁支，还是个女人，可到底是周家人。
　　事情要是闹大，周家又得知了情况，到时候一定会变得很麻烦。
　　这样一来，还不如想办法入股。
　　反正这周氏，不也是入的股？
　　根据他的观察，目前月丫头跟周氏之间的合作，周家人怕还不知道呢。
　　他趁这个时候入股，没周家人阻止，铁定能成。
　　然后再跟两人定契，吃下所有的辣白菜。
　　到时候这辣白菜的生意，就是他们如意楼的了。
　　呵呵，他们在大燕国有这么多酒楼和食肆呢，不愁手里的辣白菜卖不出去。
　　林晓月和周氏都是一惊。
　　“哦，如意楼可以出二千两银子，要三成利，不参与经营。只要求，做出来的辣白菜，全卖给我们如意楼。”
　　周氏眸子都瞪大了，手下意识抓住了林晓月的手。
　　啥？两千两银子分三成利？
　　她之前跟月儿说的，才给一千两啊？
　　林晓月看了一眼周氏，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然后才又望向了梁掌柜。
　　“吃下全部的辣白菜可没这么容易。梁掌柜，您确定能做得了这个主？”林晓月笑着问道，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
　　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些事，她要再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梁掌柜这么大的口气，这如意楼背后的东家怕是不简单。
　　还有，之前她真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没意识到辣白菜，或者说辣椒的魅力，竟然会这么大。
　　瞥了一眼自家嫂子，林晓月此时，心中还升起了一抹后怕来。
　　阴差阳错的，她也算运气好，把她嫂子拉入了伙，还带着她一起来了这如意楼。
　　否则，梁掌柜怕是不会这么和善的，跟她聊吧。
　　梁掌柜眼里划过一抹光亮，看林晓月的眼神更加欣赏了。
　　接着，眼里却又出现了犹豫之色。
　　林晓月笑了笑，继续道：“其实，除了这辣白菜，后续我们还准备做豆瓣酱和辣椒酱之类的。这些东西，做为调味品的话，呵呵，说起来，比辣白菜还好使。”
　　“当真？！”果然，林晓月这话才说完，梁掌柜就冲她惊喜的问道。
　　“当真。”林晓月笑着点了点头。
　　笑眯眯的望向了梁掌柜。
　　梁掌柜略微再一犹豫，大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
　　“成！三日后，我带着东家亲自上门，跟你详谈。”接着开口道。
　　东家现在正好在南安县城，今天就把消息送出去，最快明日东家就能过来，也许还用不了三日时间。
　　一旁的刘大厨懵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梁掌柜，怀疑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然后他就见到梁掌柜白了他一眼。
　　林晓月点头。
　　“可以先行告知贵东家，所有辣椒生意入股，三成利我们只要五千两。另外，今年冬天的辣白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全部出售给如意楼。”
　　“但是来年，周氏商行如果也有意的话，可以跟如意楼平分数量。当然，出售的细节，你们双方可以自行商量。”林晓月道。
　　三方中，就她实力最弱，话语权最低。
　　眼下，让强大的两方相互制衡，她才能安全。
　　分别给双方各自三成利，自己拿走四成。但这四成只在生产环节，比起他们对外零售赚的，真的是极低了。
　　这样一来，他们也没必要跟自己太过为难。
　　梁掌柜眉头皱起，看林晓月的眼神已经染上了些佩服。
　　又看了一眼，一旁已经变得若有所思的周氏。
　　心里清楚，尽管周家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但他们如意楼一旦入股，周家入股也是早晚的事。
　　“好！你说的，我会转告给东家。”梁掌柜道。
　　然后又跟林晓月聊了几句，最终给了林晓月一千两银票，才放林晓月离开。
　　为什么能拿到钱？
　　当然是因为林晓月哭穷，说缺钱开作坊做辣白菜啊！
　　出了如意楼，周氏跟林晓月上了牛车，然后牛车都离开巷子了，才回神过来。
　　回神过来的周氏，赶紧让林晓月赶牛车，把自己送回了黑宅。
　　到了地方，周氏就拉着林晓月进了门，也没理会下人，直接将人带回了她房里。
　　“月儿，如意楼——那梁掌柜到底咋回事？”周氏紧张的冲林晓月问道。
　　她好像看懂了些东西，好像又没看懂。
　　如意楼，哦不，是如意楼背后的东家，竟然愿意花五千两入股月儿三成的辣椒生意。
　　还有，连价格都没问，就想把所有的货全吃了。
　　偏偏，月儿妹子还没同意。只答应了今年的辣白菜全给如意楼，明年的货要分一半给周氏商行。
　　这她大概知道原因，因为月儿妹子现在手里的辣椒有限，没办法做出海量的辣白菜。
　　今年这批货，真要让如意楼跟周氏商行分，一家怕也分不了多少。
　　可是，她虽然要跟月儿合作，可却并没代表周氏商行啊。而且，她也没这个资格去代表周氏商行。
　　月儿，到底咋想的？
　　周氏不拉着林晓月聊，林晓月也是准备找周氏聊的。
　　林晓月握住了周氏的手，便跟周氏解释起了情况来。
　　“今儿个，我要谢谢嫂子。没嫂子您陪我走这一趟，我怕是惹上麻烦了。”
　　林晓月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周氏，并且说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周氏听后，眸子瞪大，心中震惊得不行。
　　“如意楼看中的其实并不是那所谓的三成利，而是作坊做出来的货物。”
　　“就拿辣白菜来说，作坊做出来，哪怕按照十文一斤卖给如意楼，利润也不过六七文，三成利算下来也就两文上下。”
　　“可拿到外头去，把辣白菜当作料加到菜里，能创造的价值就大了去了。或者，直接对外按二三十文一斤的价格卖，利润也远比作坊这边儿高。”
　　“他们入股，只是想控制住我这个生产源头而已。”
　　林晓月望向了周氏。
　　“如意楼既然看好咱们这辣椒生意，周氏商行那边必然也会感兴趣。”
　　“嫂子您这次回娘家，不妨跟伯父谈谈，请伯父帮忙出面找周氏商行的人。”
　　“这五千两银子，到时候就让周氏商行那边出。然后你承诺后续按照如意楼的价格，分给他们作坊一半的货物，但是作坊的三成利让他们给你，他们应该会答应。”
　　如意楼和周氏商行各自占股百分之三十，加起来超过了她这个百分之四十。
　　有这两方在，她也安全了。
　　不用担心，再会有第四方插手到这个生意里来，因为两大巨头是不可能允许的。
　　呵呵，说起来，她也算帮了个忙，让这两个大巨头合作了一回生意不是？
　　周氏眼神一亮。
　　让周氏商行给钱，她干拿股份？还……还是五千两？
　　“月儿，这……能……能成吗？”她之前觉得自家男人倒手几间铺子，算赚大钱了。
　　现在遇到月儿，怎么感觉这……比倒铺子还赚钱啊？赚得更多不说，还不费本钱。
　　这事要真成了，就几天时间，一个铜子儿本钱没费，她就能白得五千两？
　　“嗯。嫂子您就按我说的去告诉伯父，问题不大。”
　　先别说周氏商行对辣白菜本身感兴趣不，只听如意楼愿意下这么大的本钱，眼下送上门的好事，周氏商行那边就不可能不理会。
　　林晓月想了想，又道：“牛车上那一罐子辣白菜，你也顺带给伯父带去，请他尝尝。”
　　周氏眼神动了动，点头。
　　“成！”
　　“另外，如意楼的东家，三日后上大石村的事，你也别忘了跟伯父提。到时候，最好让周氏商行这边的人一起来，大家也好当面谈。”林晓月又提醒道。
　　有这个消息在，周氏商行这边绝对会上门的。
　　只要人上门，此事十拿九稳。
　　“好！”周氏赶紧点头。
　　林晓月又嘱咐了周氏几句，之后才跟周氏分头开始做事。
　　周氏回娘家找周父，另外去找周三爷买人。
　　林晓月则先去了金氏杂货铺找金老板。
　　除了去取小吃店定的餐盘外，最主要的是去买和定一些泡菜坛子。
　　金老板接到林晓月的新订单，乐得眉眼弯弯。
　　“窑厂那边得劳烦金老板尽快安排，我这批货要得很急。”林晓月道。
　　梁掌柜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她回去就可以着手开始行动了。
　　在作坊没建起来之前，她家前院可以将就着用。
　　同时安排上十几个工人一起干，问题不大。
　　“好，尽管放心，五天后货一定送到府上！绝不会耽误你的事！”
　　林晓月点头，又跟金老板嘱咐了几句，付了定金之后才离开。
　　将小吃店要用的盘子送回小吃店后，林晓月才去了码头。
　　江大河果然在。
　　林晓月将要建作坊的事跟江大河说了。
　　江大河听后非常高兴，当下表示，明儿个就去柳家，安排人准备建作坊的事。
　　林晓月这才回了镇上。
　　去盐店定了一批盐，粮店定了糯米粉之类的。
　　又去钱庄，换了银票和散碎银子以及铜板后，才回大石村。
　　回到柳家，林晓月就把柳氏带去了后院。
　　然后，将接下来的打算跟柳氏说了。
　　柳氏得知，闺女竟然要跟如意楼的东家，以及可能跟周氏商行的人合作，又惊又喜。
　　林晓月将自己今天在镇上，兑换的一百两碎银子和铜板取了出来。
　　接着，又拿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二百两银票是我还您的，剩下的这一百两交给您收白菜。”
　　如意楼出五千两要三成股份，她做辣白菜，以及明年买庄子，怕是都花不了五千两。多出的部分，自然是她的。
　　周氏商行如果也入股，到时候又是五千两。呵呵，暴富不要来得太快啊！
　　柳氏得知闺女这次能赚很多钱，也没跟林晓月客气，痛快的把钱收了。
　　“一百两，会不会太多了？”望着地上放着的两大箱子铜钱，柳氏冲林晓月问道。
　　他们家这两天收白菜是按照一文钱一斤收的，一百两，算下来可能收十万斤了。
　　“不一定全花出去。多给您一些，有备无患。”
　　林晓月望向了柳氏。
　　“接下来，先收咱们村的白菜。数量少的，几十斤百来斤这种，让大家直接送来就成。上了二百斤的，您就先让他们登个记。等我们通知了，再去地里砍。尽量确保咱家每天都能收上两千斤白菜。”
　　“我待会儿去一趟村长家，请村长出面帮咱们招上十来个人，帮着做辣白菜。”
　　“要加这么多人？二丫，还有你姜婶子四个，再加上咱们两个，人手已经不少了呀！”
　　林晓月笑了笑。
　　“二丫和姜婶子四个，让她们帮着应付小吃店的货，还有收辣椒。做辣白菜的事，就不用她们掺和了。”开口道。
　　“一天处理两千斤白菜，这活儿可不轻松，十个人还不一定能搞定。”
　　“挑菜和洗菜得安排三个人，然后一个人专门负责将白菜切成瓣，两个人将切好的白菜抹盐腌起来，三个人负责最后抹酱料，装坛封装。这算下来就是九个人了。”
　　“另外，还得有人帮忙加工辣椒，将辣椒制成辣椒粉。这个环节也得安排两个人。”
　　林晓月一琢磨，发现自己至少得招上十一个人才成。
　　“辣椒粉，要不咱们自己做吧？”柳氏忽然望向了林晓月。
　　眼里的担忧，林晓月看得分明。
　　林晓月嘴角一扬，有些高兴自家娘这么有忧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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