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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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

        白润到书房时，天子已经换了常服，正在看一张挂在架子上的舆图。

        “你来啦。”天子转头挥手示意他上前，“来，看看这个，昨天下午才画好送来的。”

        舆图上标了洪朝的位置，周围都是附属小国。一条大江分出了洪朝与南莱的地界。

        白润看着舆图，惊讶道：“南莱居然这么大？”

        天子笑道：“不然我喊你来干嘛？”

        白润的眉头微微皱起。

        “皇兄，我问你：朱天鹏到底是谁？”

        天子笑了笑，挥手示意他去窗边茶座。

        俩人坐在茶桌盘，天子才开了口。

        “他是南莱国的太子，早年被他父王送去佛寺里修行。对外宣称是他身子不好，其实是为了避祸。”

        白润给天子倒了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哦，那现在算是还俗了？”

        “算不上。人家之前也就是个俗家弟子，挂个名号，意思意思的那种——你也别太当真。

        “南莱的宗室势力很大，一群老顽固想要废立一个新王，简直不能更容易了。连南莱王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更何况当储君的呢？”

        “难怪他要来这里当什么使臣。”

        白润说完，天子笑了笑，又递给他一样东西。

        天子说：“他带了南莱的王印和舆图来，想要纳土归降——你看我那张图，就是靠他给的，才补全了的。”

        白润难得笑了笑，说：“南莱也有想要归降的王族吗？”

        天子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还真是真的。他父王在位时，就有这个想法。当年还写了一封密信，派死士送来的。先帝给我看信时，上面都是斑斑血迹。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说南莱王病逝，储君伤怀过度——就是朱天鹏，说他哀痛得什么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继续留在佛寺里养病。如此一来，大臣们就好推举储君的叔叔来当摄政王了。意思是让人家叔叔先代行王权，等天鹏身子养好了，再回来继位。”

        白润冷笑一声，问：“都摄政了，怎么还不篡位呢？”

        天子回答：“一来他叔父也是宗室的势力，二来只要储君还在，总得做点面子上的事儿吧？”

        “怎么说？”

        “派他来洪朝出使，就是希望他能顺顺利利地客死他乡。”

        白润说：“手上的血沾多了，也不用在乎这一点了吧？”

        天子笑道：“哎，多杀生总是要造业的嘛，有钱捐香火，干嘛不留着自己享受？不过，他朱天鹏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废物。暗地里指挥自己人，一到了洪朝的国界，立刻就把他叔父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白润也笑，道：“难怪了！昨晚到他那里去，我还当是到了兵营呢！我看他手底下的，都是好手。”

        天子道：“他现在手上最多也就三百多人，可南莱要他命的人，就不止三百多了。”

        说完，又看着白润，说道：“既然他献国土归降，那我就保他平安……”

        说到这里，天子拍拍白润的肩膀，继续说：“这京城里，我最相信你。就当是帮哥哥的忙，把人看好了，照顾好，能做到吗？”

        白润起身，拱手行礼，回道：“定不负皇兄所托。”

        之后，天子拉他坐下，说：“我其实啊，就是围着你的王府给他找的宅子。本来还担心……没事，既然他挑中了你，那就更好了。他要什么，缺什么，你尽管来找哥哥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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