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

这一天是大朝会。作为本朝有公职的王爷、宗亲，白润一大早就进宫面圣了。本来想着退朝之后，早点去买得月楼的点心。无奈退朝后，又被表兄的人绊住了脚，领着去了后宫。

        “润啊，你有多久没进宫了？”天子抱着皇子逗弄，“你要是再不来，阿兴都快不认识你了。”

        才几个月的小皇子满脸无辜，一点都不想理他父皇，一味地瞪大了双眼四处张望。

        白润看着侄子也笑，说：“没事儿的。他才多大，就算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会认识的。”

        天子把孩子交给奶娘抱走，转过头来又埋怨自己的表弟：“我是让你去看着人家别突然就死了，不是让你去给人家天天当保姆的。”

        白润赔笑说：“我怕下人不上心。那位少爷难管得很，不天天盯着，连药都不好好喝——万一误了表兄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二人走过花园，天子拉着他在凉亭坐下。

        “我的事情误不了。现在金印和舆图都到手了，还能有什么事。我已经把消息都放出去了，就等着对面回应了。倒是你……”

        天子示意侍从递上画卷，白润在旁好奇地看着。

        “之前，你出去忙着打仗，哥哥也没来得及给你操办。”表兄将画卷推到白润面前，“这是皇后做主，给你挑了些闺阁名秀，你先拿回去看看吧。”

        白润怔住，迟迟没有打开画卷。

        表兄笑了起来。“你放心，模样先别说，性子大多是柔顺的，也有一两个跳脱些。都是来见过皇后的，你要是看中了哪个，来跟皇嫂说就好了。”

        “表兄，我……”

        白润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嘛，临到自己头上，就不好意思了？”天子宽和地说，“男人嘛，总要走这一遭儿的。放心，拿回去慢慢看，不着急的。”

        不等白润拒绝，一堆画卷都塞到了他手上。

        “我还要折子要批，不跟你多说了。”表兄拍了拍他，准备起身离开。

        “表兄。”

        白润放下画卷，说：“画卷我就不看了，我暂时也没有要选妃的意思。”

        天子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意味深长地探究白润。

        “你什么意思，润？”

        白润站起身，拱手拜道：“多谢皇兄、皇嫂的好意，小弟心里明白。只是小弟真的没有要选妃的意思。”

        二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冷。

        天子转身远眺，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润快步到他面前跪下，回答说：“知道。”

        “润。”天子说，“哥哥我是很想要拿下南莱那块地方，但是……”

        他俯身拉起白润，严肃地说：“但我，还不至于非得要赔上你不可。”

        “皇兄言重了。”白润垂下眼帘，“南莱是皇兄的事，那个……”

        白润抬头，直视天子，说：“是我自己的事。”

        天子无奈地招来一个侍从，那人端来一个食盒。

        “这是宫里膳房做的甜点，你想要的得月楼的欢喜团也放在里面了。”

        白润连忙拜谢，表兄却挥手示意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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