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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黑石山寨


  原来这被唤着熊大哥的真名叫熊宗,是黑石山寨的大寨主,也就是大当家。私下里其实大家都叫他棕熊,由于叫习惯了刚才猪油差点又说成棕熊,后面发觉不对又硬生生地改了过来。

  猪油是二当家,豆腐干三当家,酒糟鼻是四当家。

  这三人打小跟熊宗一起是玩伴。时值兵荒马乱之际,流民无数,皆食不裹腹衣不蔽体。被生活所迫,四人打小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熊宗为四人之首,每次带领他们翻墙越户,翻箱扒包。久而久之,他自然而然就成为他们的头目了。

  十五六岁时,四人在黑石山占山为王,这一行当一干就是二十几年。手下喽罗发展到百十号人之众,由于四人自小一起,小时候叫他棕熊,大些时候当面就叫熊大哥了,也不叫大当家什么的。私下里依然叫棕熊觉得顺口。

  “大哥,柴荣这厮如敢来黑石山寨要人,定让他有去无回,不要说咱黑石山寨易守难攻,光是大哥的这把削铁如泥的残月宝刀,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豆腐干这下学聪明了,担心自己紧张一不留神像猪油一样说成棕熊了,也不叫什么熊大哥,直接称大哥,这样又不会出差错又还显得亲切。

  熊宗环视了一下店内食客,见都在吃饭喝酒谈天说地,没人在意他们谈话,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柴豫这桌,又看了看清韵。

  柴豫若无其事地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放入嘴里,喝了口酒,就拉着清韵起身去结账了。耳边只听得熊宗道:“韩瞠眼毕竟是鹰抓孙(官府当差的),柴荣在澶州深得民心,又是朝廷命官实力强大,咱们得从长计议。”

  不等其他人接话,柴豫拉着清韵已走出店门。

  二人出店后打马行了约两里地,见有农夫在田间劳作,遂上前打听黑石山寨之所在。

  农夫见这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不似寻常百姓,又见柴豫腰悬宝剑,便道:“少侠,黑石山寨可非寻常之地,那里可去不得啊……”

  看看左右无人又小声道:“黑石山寨的熊大当家的勇猛无比,专干烧杀抢劫的事,他们声称‘只劫富不济贫',他们还真就那样干的,这方圆百里的富人、员外还有当官的都怕他,逢年过节都得给他送钱送礼,不然休想有清净日子过,要么不是今天丢金银财宝,就是明天妻女小妾失踪了。对我们这些老百姓他倒秋毫无犯,虽然小时候喜欢偷鸡摸狗啥的,现在倒也看不上咱们穷苦人家那些不值俩钱的破东西。”

  “连当官的都怕他?”柴豫问道。

  “这样的人谁不怕?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丢妻失女,哪有不怕之理。”

  “柴大人也怕?”

  “哈哈……柴大人哪能怕他呢?只有他怕柴大人的份儿。柴大人为政清肃,盗不犯境,如今澶州四海清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农夫压低桑子继续道:“如今这形势啊,熊大当家的如坐针毡,估计柴大人不久就会剿灭黑石山寨了。”

  “你认识柴大人手下有个叫韩通的人吗?”

  “认……认识,人家都叫他韩瞠眼,别看他长得怪吓人的,心肠可好哩,经常在黑石山客栈喝酒,路过这里经常还赏些酒啊、牛肉、碎银啊给我们这些穷苦人呢!”说罢从腰间摸出一个酒葫芦在手里直晃。

  “诺,这就是前几天他送给我的。”农夫满脸堆笑的说。

  柴豫看了看那葫芦。

  “黑石山客栈在哪里?”

  “就你们刚才过来的地方,离此地约两里地。”

  柴豫心想,看来就是刚才自己吃饭的那家客栈,当时只记得与清韵聊天都不曾看店招。

  “那韩……韩通什么的,好喜欢喝酒,天天来这里喝酒,说这里的酒最好喝,牛肉最有嚼劲。虽然这里离澶州城有十几里地,但他几乎还是天天来。一年前,韩通正在黑石山客栈喝酒,突然一群男女哭哭啼啼地找到韩通,韩通问明原委:原来为首这人是朱员外,因为没给熊宗进供,将他家二八年华的小女儿抢去了。”

  那农夫继续道:“韩通虎目一瞪,一巴掌把桌子拍得稀烂:‘直娘贼,岂有此理'说罢攥一条长枪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韩通来到黑石山寨门口,见喽啰不开门,韩通一枪将门口的石狮子挑起来砸在大门上,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砸了一个大窟窿。韩通大踏步走了进去,那些喽啰早被吓傻了,几时见过这阵仗,几人抬都抬不起的石狮子被这莽汉一枪就挑飞了,这还了得?早有人飞奔报与大当家熊宗。大当家刚从聚义厅出来,远远看到一莽汉右手提着长枪,正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韩通声如炸雷:'兀那鸟贼,你可是熊宗那厮?'熊宗道:'是老子又怎样?来者何人?'一言未毕,韩通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直捣过去,熊宗哪敢怠慢,慌不迭地举起残月宝刀往上一撩,只听'咔嚓'一声,韩通长枪顿时断为两截。

  '咦',韩通心头略微一震,手中断枪也不停留,一记横扫将熊宗扫倒在地,一脚踏住熊宗的胸口:'直娘贼,把朱家小姐放了,不然老子剁下你的狗头当球踢。'

  熊宗脸憋得紫红,扯着破锣嗓子:'放……人,放人……还愣着干嘛?'

  不一会儿,三当家豆腐干带着一个十六七岁、肤白貌美的姑娘出来。那姑娘惊魂未定,听说韩通是来救自己的,忙拉着韩通的衣服,手兀自抖个不停。

  '不用怕,以后他们谁再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踏平这鸟寨,取他们项上人头,哼——'说罢狠狠地瞪了众喽啰一眼,吓得众喽啰往后倒退了几步。

  韩通拉着朱家小姐走出黑石山寨,将小姐交给朱员外,朱员外一家感激涕零。

  从那以后朱家小姐总是隔三岔五托丫鬟给韩通送东西,今天不是给韩通送一双自己亲手做的鞋,明天就是给韩通送一件亲手做的新衣,当然,酒自然也没少送。”

  那农夫不无神秘地道:“我看啦,朱家小姐八成是看上韩通了,这不,刚才她家丫鬟还来问我有没有看到韩通,说韩通怎么有三天都没来客栈喝酒了。”

  听到这里,柴豫和清韵相视而笑。

  “那请问黑石山寨怎么走?”

  “看我都说岔了,都说哪去了。你们还是要去黑石山寨吗?”

  “是的!”

  “这里一直往东走,约三四里地,翻过一座小山就看到一条小河,小河叫黑石河,过了黑石河再走三四十丈远就能看到一座石头山,那就是黑石山寨了。”农夫见柴豫执意要去,就将去黑石山寨的路线详细告诉了他。

  柴豫准备晚上探探黑石山寨的虚实,现在天色刚近黄昏,离天黑还有一会儿。二人不紧不慢并辔而行,忽闻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前面刚好有一条三岔路口,一条往东一条向南。柴豫故意不向东行而取道向南,因为他担心是黑石山寨的大当家一行人喝完酒回山寨,故而改道向南。

  不一会儿,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柴豫定睛一看,果然是黑石山寨的熊宗一行人。

  估计熊宗最近觉得形势逼人,柴荣为政清肃,也不打算再捅娄子,所以也没加理会柴豫和清韵,径直打马向东行去。

  “豫哥,你说我哥哥是怎么被他们抓去的?”

  “适才我在客栈听到豆腐干说幸好熊大哥让我多放了些蒙汗药。通哥每天去黑石山客栈喝酒,明里他们忌惮通哥勇猛过人,为报上次通哥闯寨救人之仇,多半是熊宗让豆腐干暗中在酒里做了手脚。”

  “那现下怎么办呢?不如我们去澶州城里找夫兄(指柴荣)一起来救我哥哥吧!”

  “此去澶州还有十几里地,他们抓了通哥有好几天了,今天他们在客栈密谋那么久,不知接下来他们会对通哥如何处置?现在天已黑了,你就在这旁边那岩石下面等我,我去探探虚实就来找你。”

  清韵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夜幕,甚是害怕。

  “没想到还是哥哥说得对,女孩子家学点武功有好处,我要是会武功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救我哥哥了。”

  “哈哈……那我以后教你就是了。”柴豫故作轻松地笑道。

  自打他俩在一起就没曾分开过,现在虽然是短暂离别,但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放在这荒山野岭,如何让人放心得下?

  其实清韵更害怕,自小在家都甚少出过韩庄,嫁给柴豫后在柴家庄也是深居简出,偶尔与夫君回娘家省亲,除此之外,天天在家面对的不是女红就是棋琴书画,哪像现在这般,自己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独自面对这漫漫长夜。

  又担心自己忧心忡忡会影响柴豫此次行动,又反过来劝慰道:“豫哥,你快去快回,这里的山都是石头上,也没什么凶猛野兽,不用担心我,再说如今在夫兄的治理下,澶州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澶州既安,此处何足道哉?如我跟你一同前往,你带着我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不方便,稍不慎弄出点动静来,那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不妙了。我哥哥都被他们抓了几天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你赶紧去吧!”清韵焦急地催促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现在突然明白此次熊宗抓通哥,倒不完全是为了报去年通哥闯寨救人之仇,现在哥哥为政清肃令行禁止,熊宗情知自己危在旦夕,故设计抓获通哥,以哥哥情深义重的兄弟通哥作为人质,他就有恃无恐,通哥在他手里一天他就心安一天,所以你不必挂怀,通哥不会有事的。”柴豫分析道。

  “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去澶州城找夫兄来一起救我哥哥。”

  “那倒不必,现在黑石山寨近在眼前,我先前去探探虚实再找我哥哥一起来救更稳妥。”

  说罢,柴豫将清韵安置在一石岩凹陷处,外面再用一些柴禾干草做掩护,从外倒也不易觉察,加之又是晚上,更是隐蔽。

  安排妥当后,柴豫以黑布蒙面,纵身朝黑石山寨悄悄地掩了过去。

  按照农夫所指的路,过了小河穿过三四十丈的平地来到黑石山前,此时四处寂静无声,缺月疏星遥挂天际。柴豫上得山来,遥见山门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笼,七八个汉子正在巡逻。

  柴豫见此处防守森严,从半山腰绕到山寨后面,院墙高逾两丈,看不清里面情况。柴豫纵身跃上一棵大树,俯瞰院墙内情况。

  静观片刻,发现院内大大小小有一二十幢房子,每隔一袋烟功夫就有两组相向而行的汉子,沿着院墙交叉巡逻,每组十二人。自己要赶在两组巡逻队过来之前进入前面那间木屋,但不知道木屋里是否埋伏了人?木屋外有花木丛,倒可以藏身其间。

  柴豫估算着时间,瞅准时机,身子倏地向院内地面窜去。落地就地一滚,见左右无人,几个起落纵身跃入木屋外的花丛中。

  刚藏匿好身子,就有十二人一组的汉子巡逻路过。待这队人马走远,立即在花丛中抠了点泥土,捏成豌豆大小的泥球向小木屋里掷去,发出轻微一声“啪”,不见有动静。但还不能行动,因为第二组巡逻的正朝这边走来,待巡逻队走远,柴豫迅速钻入那木屋。

  进去才发现里面并非木屋,而是一条长长的黑漆漆的走廊。沿着墙脚蹑手蹑脚走过走廊,面前便是一个天井。

  柴豫来到天井中央,见四周漆黑一片不见有人。深吸一口气,正欲纵身跃上屋顶寻找韩通被关在何处。

  忽然二楼传来一阵沉闷的“唔唔……”声,像似嘴里被人塞了布或者嘴巴被人捂住所发出来的那种唔唔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哗啦啦”的铁链声,柴豫正欲退回墙脚静观其变。

  突然一阵“哈哈哈……哈哈哈……”的狂笑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楼上楼下突然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柴豫这一惊非同小可,定睛一看,只见二楼四条走廊人头攒动,人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兵器,吆喝声此起彼伏。熊宗在东走廊居中而立,旁边站着朱游、窦甫甘、酒糟鼻及一众喽啰。

  熊宗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在客栈我就注意到你了,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你那娘们咋不一起来呢?我们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哈哈哈…”

  柴豫也不搭话,抬眼看了一下二楼情况,见西走廊一身形高大的莽汉昂然而立,像半截铁塔似的。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手上脚上手指粗的铁链直哗啦啦响,这不是韩通是谁?

  “通哥休慌,我来也!”柴豫一声大喝,身子早已拔起,却突然向熊宗扑去,青光一闪已向熊宗当胸刺来。

  事出突然,众人都以为柴豫去救韩通,哪知却是声东击西,却转而刺杀大当家熊宗,近者只觉得寒气逼人,青光幽幽剑影冥冥,诡异瘆人。

  窦甫甘和朱游慌不迭地分举刀剑往上一架,护在熊宗前面,只听得”咔嚓”一声,刀剑瞬间断为两截,余势不减,将窦甫甘前胸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豆腐干,小心点,这小子家伙锋利得很。”朱游拿着断剑吼道。

  “走开,让老子来会会他,让他尝尝残月宝刀的厉害。”熊宗早已拔刀在手,柴豫只见那刀寒光闪闪,显然非同凡响。只见那刀没有刀尖,一般单刀刀尖有如弯月之尖,然而这柄刀却没有刀尖,刀头平整如一,就像是被利器斩断一般。难道是铸造师故意而为之,难怪叫残月宝刀。

  熊宗一招“力劈华山”兜头劈来,柴豫只觉寒气逼人,见来势凶猛,担心青冥剑受损,没敢硬接,向旁斜跨一步,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刀。

  熊宗见柴豫忌惮自己的残月宝刀,更加肆无忌惮的横斩竖劈,因为没有刀尖,甚少使用刺、挑等招式。众人见熊宗渐占上风,都大声喝彩。

  由于走廊较狭窄,辗转腾挪较难施展,眼见又是一记又快又狠的斜劈避无可避。熊宗心中暗喜,他对自己的宝刀还是有信心的,自从这把宝刀自己从李知府家里掳来跟随自己十几年以来,还没有削不断的兵器。想到这里,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残月宝刀瞬间断为两截,青冥剑却毫发无损,熊宗这一惊非同小可。

  柴豫见青冥剑真乃神兵利器,锋利无比无坚不摧。顿时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向熊宗、窦甫甘及朱游几人平平的横划过去。这世间罕见的神兵利器谁敢阻挡?都纷纷护着熊宗四散逃去。

  柴豫奔到韩通面前:“通哥,是我,我是你豫弟。”

  那韩通突然右手一翻,手握一把匕首向柴豫腹部刺来。

  太突然了,太快了,两人离得太近了。

  刚出道的柴豫如何躲得过这致命的一击?

  柴豫本能地转身扭胯,匕首贴着肋骨刺过,左腰肌肉被刺穿,霎时间鲜血直流。柴豫顺势一掌拍向那韩通面门,掌风掀起遮挡在脸前的乱发,借着火把灯光一看:这是一张满脸横肉堆叠、左脸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脸,这哪里是韩通。

  柴豫大怒,一招“一苇渡江”急刺而出,那刀疤壮汉也不含糊,右手匕首左扎右刺,左手铁链上下飞舞,加上还有几个喽啰在背后偷袭,柴豫一时半会占不了上风。

  柴豫不敢恋战,眼下还不知道韩通身在何处,清韵又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岭,加之自己已受刀伤。一会儿匪徒都来围攻,自己断无脱身之机。

  想到这里,一声长啸,刷刷刷连攻几记凌厉的杀招,趁敌人忙于招架之时,趁机纵身跃上屋顶。

  这时前面石屋突然传来一阵喝骂声:“兀那鸟贼,给老子拿酒来。你韩爷爷要喝酒。”

  “豆腐干鸟贼,你敢给老子酒里下药,看老子出去了不剁了你,把你当豆腐干下酒吃…”

  柴豫听出是韩通的声音,喝骂声夹杂着“哗啦啦”的铁链声。

  柴豫循声而去,到得石屋顶上,往下一看,见有七八人在下面看守。身后屋顶显然还有十几个追兵即将赶来,情况紧急万分。

  柴豫从怀中抓了十几粒飞蝗石,以“天女散花”的手法向几个看守之人激射而去,那几人卒不及防纷纷被暗器击中。

  柴豫跃身而下,见石屋的铁门挂着一把大锁,柴豫搜了几人身上都没找到钥匙,熊宗这厮够精够绝,钥匙居然不放在看守人身上,这样一来,控制了看守人也救不了人。

  柴豫不及细想,挥剑砍向那把大锁,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大锁早已掉落地上。

  柴豫推门而入,石牢里韩通席地而坐。

  “通哥,是我,我是豫弟!”

  韩通一看是柴豫,喜出望外,手上脚上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

  “哈哈哈…...豫弟你来得正好,来来来,豫弟,咱们把这鸟寨踏平,把熊宗这小子剁成肉酱。”

  柴豫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锁住韩通手脚的铁链足足有手臂那么粗。

  估计熊宗担心韩通力大无穷,普通铁链缚他不住,怕他挣断逃脱。

  眼见四处皆无钥匙可打开这铁链,柴豫一咬牙,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让韩通将手上铁链平放于地上,然后剑尖朝下,向外斜削。

  韩通双眼瞪得铜铃大,心想这手臂般粗的铁链如何削它得断?

  只听“咔嚓”一声,铁链应声而断,青冥剑毫发无损,而柴豫还不曾使多大力气。

  然后用青冥剑尽数去掉手上、脚上铁链,柴豫正欲扶起韩通。

  韩通突然出指如风,点向柴豫左腰间。

  柴豫愣住:“通哥,我…我是豫弟啊!”

  “哈哈…傻小子,你只顾得救我,你血都快流尽了…”

  听韩通这么一说,柴豫才觉头脑有些昏眩,应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自腰以下衣服已被鲜血浸透。

  “哈哈…豫弟,你是条汉子,我已帮你止住血了。”

  原来刚才通哥是帮我点穴止血,自己一时大意都不曾觉察到伤口在流血。

  遂从怀里摸出一粒师父给自己的少林补血丹药“五味还阳丹”吞服,顿觉精神为之一振。

  韩通从衣服上撕下一绺长布,为柴豫包扎好伤口,然后拉着柴豫哈哈大笑向石牢外走去。刚出得牢门,那刀疤壮汉领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兀那鸟贼,是来领死的么?”韩通骂道。

  那壮汉也不搭话,见韩通居然被柴豫救了出来,岂肯轻易让他俩出寨。手中铁链夹着劲风向韩通狂卷而来,韩通伸手攥住铁链,低喝一声:“过来!”那壮汉就被韩通硬生生地拉了过来,无论他如何用力,马步扎得将地上都蹬出沟槽来也禁不住韩通拉扯。

  眼见快到韩通跟前了,那壮汉突然缷力,就势往韩通怀里撞来,右手中匕首也顺势捅向韩通腹部。

  事出突然,距离极近。壮汉又借力打力顺势而为,其速度之快可想而已,更致命的是还手中藏刀。

  变故快得柴豫都来不及惊呼!

  那壮汉突然像稻草人一般向后疾飞而去,砸向那十几个同伙。有三四人躲避不及被砸得倒地不起。

  韩通哈哈大笑:“豫弟,走吧,熊宗这厮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大半夜的找不着他,我们下山吧!”说罢拉着柴豫大踏步走出黑石山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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