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见

“小风，你找公子吗？公子刚刚出去了。走之前特地嘱咐，不抄完一百遍，不能让你出门。”说话的正是小九儿。

        风有约：”好，我知道啦！我现在就去抄。“刚走几步，又折回来，站在小九儿面前，直勾勾盯着小九儿，盯得小九儿莫名其妙，忽然，风有约两只手啪唧一下摁在小九儿脸上，将小九儿的脸揉成一团，兴奋地说：”小九儿，师傅教我了！师傅终于肯教我了！““公子不是一直在教你吗？小风，你在说什么呢？“小九儿更迷茫了，自从宁如何将风有约捡回来，就一直在教他读书认字，什么叫终于肯教他了。还没等小九儿再细问，风有约已经跑开了，一路上，对着侍女、仆人，还有宁何如养的狗炫耀了个遍。

        风有约不知道此时的宁何如正在酒楼借酒浇愁。

        宁何如不常喝酒，偶尔来喝一次，只觉得辣喉咙，又呛鼻子，喝的泪眼熏熏的，没几口就醉了，趴在桌子上，嘴里喃喃道：“死了……怎么就死了……”任谁见了，都得道一句节哀顺变。

        “谁死了？”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在宁何如左侧坐下，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他。

        “鱼。鱼死了。”宁何如抬起一只手，比划了几下，“我的小黑鱼死了。”话音刚落，两只手就绵软的垂了下去，期间碰到酒杯，酒水洒了一地。

        周旋久扶额，绕过宁何如的臂弯，将宁何如横抱起来，回了自己的客房。

        花不误见主人大晚上将半年前的那个男人抱回来，还一身酒味，没多想遍上前道：“主人，我来照顾他吧，您先休息。”

        “不用。”周旋久冷冷道，径直过去将宁何如放到了床上。

        花不误还以为周旋久这次竟要亲自照顾人，不由得为宁何如捏了把汗，却听见周旋久又丢了一句：“不用管他。”

        ……

        无事可做的花不误得了空也不睡觉，而是打坐练功，在这一方面，他总是最自律地那一个，常常是废寝忘食，除了跟着周旋久，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修炼上。

        隔壁的宁何如还在呼呼大睡，许是穿着衣服实在是不舒服，自己便东扯西扯地扒掉了，长袍、腰带、鞋子、袜子，扔了一地。周旋久不管他，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黑玉石，仔细雕刻起来。房内的人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吵着要鱼；房外的人安安静静的刻着玉石，形状似鱼。

        宁何如这一醉就醉倒了第二天下午，比他平常起床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时辰。花不误安排了早饭、又安排午饭，还要找人去国师府报信，剩余的时间则继续修炼，这整个过程，宁何如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宁何如是被吓醒的，准确地说是被周旋久的手冰醒的。

        由于宁何如迟迟未醒，周旋久心生疑惑，也懒得再等，走到床边坐下，宁何如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被褥被蹬地乱七八糟，皱成一团，再加上满地的衣物，难怪进来回信的小二眼神怪异。周旋久抓住宁何如的手腕准备给他把脉，却不防猛地被宁何如拽住拉到身前，来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冰我作……作什么……周兄！是你？你怎么在这？我还准备……准备……“宁何如惊喜之余，准备将之前的计划全盘托出，却又少有地觉得有些冒昧了。

        周旋久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袖，“是我。我只是想给你把脉。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你准备什么？”

        “没……没什么。”宁何如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屋子里一地狼藉，又看了看自己，多少有些觉得丢脸，陪笑道：“昨晚的房钱我付。”

        周旋久同意了他的请求，站起身准备出去，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掉在空中半截的床单，问宁何如：“你身上是有刺吗？”

        “啊？有刺？什么刺？”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宁何如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周旋久在外面待了没多久，宁何如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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