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习，告状
晨光熹微，金江的别墅区里，许斯翊冷着一张脸披上西装外套，拿出手机，点开应愫的微信。
他的手指微动，发出一条早安来。
自从他们上次见面确定关系后已经过了好几天，她忙得他根本找不到人，许斯翊只好在微信上联系她，好确定她不会忙着忙着把自己忘了。
对面一开始还有回复，后来就不再理他没事找事的消息，并进行了“再拉黑”警告。许斯翊只好把频率控制在早晚安和偶尔的问候。
可他每时每分没有一刻不想她。
许斯翊走进书房，书桌上垒了两摞书。
一堆是《两性心理学》、《如何经营好一段婚姻》、《30天让你欲罢不能》……一类的从心理学社会学著作到街边小摊会卖的那种鸡汤，由助理推荐采购。
还有一堆则是包含《霸道总裁的小逃妻》、《娇媚外室之不可说（女尊）》、《我的绿茶白莲花男友》等这种秘书处几个秘书推荐的无厘头的言情小说和《设计从入门到精通》、《30道简易家常菜做法》、《简单穴位按摩》等许斯翊自己挑选的认为可能有用的书。
他先拿上那本设计入门的，犹豫了一会又拿上绿茶白莲花男友，打算午休时候看。
几个和许家有合作或没合作的家族当事人都被他请了喝酒，这位许家的新掌权人对应家的大小姐余情未了成为上面各家族长一辈当权者心知肚明的事。
他们不想得罪许家和许斯翊就会约束好下面的年青人离应愫远一点。
许斯翊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给秦家一些压力，直接了当地表达自己会继续追求应愫。
算是给秦家施压，想来他们也不愿意冒着和他作对的风险，再去觊觎和应家的联姻关系。
他也没有妨碍秦裎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已罢了，这样要是秦裎主动选择离开也不能是他的错，许斯翊想。
他知道这样不好，按现在应愫允许的关系，他不该这样介入她的生活。
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完全背着她进行完这些谈话和施压的过程，李菡萏或者应忱迟早会知道。
可有时候情感是不能全用理性去衡量的，许斯翊乘着车前往公司。
他实在无法忍受别人接近她，接受另一个人可以在她身侧图谋着上位，而他什么都不是只能留在过往。
许斯翊想：“如果她真的生气的话，那自己就多求一会，多求几次好了；就是要可怜一点，装得好看一点。”
他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她不能把他再丢掉了。
如果她连这样要他都不肯的话，那他就只能不要面子去她身边缠着。
——
应愫答应和秦裎的邀约。说实话他们好久没见了，秦裎突然约她还让她有些惊讶。
毕竟他知道自己最近很忙，大概不可能赴他的约；而自从上次宴会借他避开其他人也安了父母的心后，她明显也开始避开和他私人性质的约了。
这次应愫应约，也是突然想起自己既然和许斯翊有了那种关系，是不是应该和他知会一声，毕竟他会因此介意，想要澄清两人的流言也说不定。
应愫把会面定在了午饭后，工作室旁的一家咖啡馆楼上包厢里。
既方便了他们的谈话，还不浪费时间，有心的话可以很快结束。
应愫到的时候秦裎早早等在了那边。他已经正式进入家族的企业，穿着一身西装，头发重新染回黑色，面前放着一杯白水，看上去冷静自持到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可当他看到应愫笑起来的时候，便又好像那个曾经阳光洋溢的少年人了。
他站起来，为应愫拉开椅子，眉眼弯起，如同春日里吹过盛开桃花林的清风，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来晚了。”应愫开口客套了一句，打破沉默。
“不晚，”秦裎唇角轻勾。
“不过姐姐没有什么表示吗，这可不够有诚意。”他不按套路来，却笑着看她，带了点狡黠，便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那这顿我请？”应愫道。
“那姐姐破费了。”秦裎笑着拿过菜单，点了她喜欢的拿铁加双倍奶和糖，然后为自己要了一杯美式。
“再来一块抹茶芝士，一块黑色森林？”他点单同时问道，这两种都是应愫喜欢的。
“我记得你以前不喝美式？”应愫道。
和秦裎相处，你会觉得很舒服，处处都合着你的心意，也有一些明晃晃的小心思，勾着你的兴趣，让你把注意放到他身上去。
应愫和他没见过几面，却几乎每次都可以记住他要了什么吃的喝的，又说了什么俏皮话。
“唔，怎么说呢，最近实在有些忙。”他有些苦恼皱眉，“可能也是姐姐魅力太大吧，所以许总才会不喜欢我？”
“他去给秦家施压了？”应愫微愣，眉梢轻挑，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倒也不是这么说，”秦裎注意着她的神色，“或者说现在除了应家和一些消息格外不灵通的，大家都知道许总对姐姐余情未了了。”
他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我倒不是觉得姐姐不值得。只是我父亲不是很喜欢我跟着姐姐，最近工作难免不顺利，喝苦一点提一提神，就习惯上了。”
应愫搅拌着咖啡的勺子在杯壁上磕碰了一下。
无疑许斯翊带给他的麻烦不是那么一句不顺利可以概括的。秦裎本就是借着和她的绯闻，借着应家的势进入秦家的公司，现在固然也会因此不被器重。
不知道这几天许斯翊一共干了多少好事。
“这次我过来，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她抬眸看向对面的秦裎。
“我和许斯翊又有了一点关系，不是那种在一起的，你可以明白吗？”
秦裎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脸上的落寞不变。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而且现在你已经受到了影响，我们可以澄清彼此没有关系，应家也会给你一点补偿。”应愫道。
沉默一点点蔓延，留下她缓品着咖啡的声音。
秦裎安静评估着，最后抬头笑着开口：“姐姐不是不喜欢他吗？那也没必要澄清这一点绯闻吧。”
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面向着应愫，张扬而专注：“我也没有那么弱，至于怕这么一点威胁。再说姐姐不是需要我吗？姐姐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但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姐姐就当利用我避免他烦，报复他也可以嘛。”
“只要姐姐需要我，不和我故意拉开关系，我就不会有问题。”秦裎道，“我听说了你们之前的一些事，我不会很麻烦的，也只是想要一个能呆在姐姐身边的许可而已。”
“哪怕你们还有关系，姐姐也可以继续和我保持朋友关系的吧。”
他笑着，好像温柔了整个世界：“他要是发疯，实在不行，姐姐也可以保护我的呀。”
——
许斯翊的偏执和背后的动作，秦裎的小心思和暗地的比较贬低，应愫都不是很想管。
她在忙着去参加应氏和外资几个品牌一起举办的年度秀。
她这几天都没有回许斯翊消息，他的行为不算彻底踩过她的底线，但对秦裎的打压是过分了的，本身也是一次很不好的试探。
她没有去理许斯翊的问询，而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知她和秦裎见面的事，安分了半天后，暗搓搓地戳她说要陪她一起去看秀。
这是应家和其他几家办的年度秀，作为几大一流的家族之一，许家当然也会接到邀请，不过负责发邀请函的人应该不会想到会是许斯翊亲自过来。
想到现在大多数人都知道他要追求自己的消息，应愫也没去管他出现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不好猜想了。
反正她也管不住他。
她知道许斯翊现在看上去好像什么都可以答应她、由着她的样子，但骨子里是傲的。
他绝不是会完全任由别人掌控的人。
所以当初自己怎么就会被美色迷了神呢？应愫想，告诉自己最近一定要对他再冷淡一些，不要让他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秀场很热闹，还没开始，大家都走来走去的在合影签名交际。
应愫混在人流中，穿了一身往日的便装，羊绒的浅灰色呢子大衣，配深棕的格子围巾与藏青牛仔裤，头发做了微卷，自然披落在肩头。
今天的她不是主角，也没想惊艳谁，自然不用去花一两个小时做造型。
她待在众人中，把手窝在口袋里，既不显眼夺人眼目也不突兀。
“姐，你来了。”今天的会场由应忱负责督办，他忙得不可开交，因此也只能过来打了个招呼，就被人匆匆叫走了。
应愫在角落入座，安静等秀场开始，然后便看见许斯翊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下摆一直垂到膝盖上；里面是白色低领毛衣，露出修长的脖颈；灰色的直筒裤配黑色高帮方头皮靴；袖子挽起，露出他劲瘦腕骨；头发稍卷，打理显得有点柔和乖巧。
他的衣服上，裤子上，鞋上，坠了金和红宝石。
曾有人说许斯翊但凡参加像样点的聚会，特别是和应家大小姐一起，就总是打扮的各外奢靡又贵气。但那些人都不知道这是应愫最喜欢的他的装扮类型，是她的审美点。
许斯翊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他们的位置隔了一行好几列的距离。他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柔软而缱绻。
应愫没有理他，耐心等秀场的表演。
这场秀布置得很不错：对过往一年的设计做了总结，还有展望和明年要求；每一个模特都姿容佼佼，台步稳健，音乐切换流畅；几家企业今年最出色的作品和设计师都被展示出来；还推出不少大师设计的新款，促进预售。
可许斯翊没有去关注，他那样好的记忆力甚至记不清到底上到第几家公司的衣服。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面的应愫身上。
她微微倾身，好像是被面前经过的模特身上的衣服吸引了。她低下头，好像是有些疲惫和无聊。她拿出手机，记录搜索着什么。……
她的目光很淡地瞟过自己，眼尾的弯钩冷而艳。
音乐到了结尾，秀场在集体展示中结束，之后是各家的发言，部分人趁着这时候准备离开。
许斯翊看到应愫站起身，跟着起来急切地追上去。
——
应愫在一处僻静的走廊停下，回身看着他。
这里没什么人，但灯火点得很亮，冬日的寒风呼啸地吹过，她的眼睛可以清晰地倒映出对面人的身影。
许斯翊感到有一些紧张，也感受到血液里涌动的欣悦。
他该为自己之前暗（明）示且推动传播他在追求她的一系列言行致歉。
许斯翊想，应愫当初把他宠的太过了，以至于自己肆无忌惮没能摆正位置，他又意识到的太晚太晚，这才会失去她。
所以，现在轮到他失落，患得患失的倍受折磨，变成她生活里可有可无的调剂。
许斯翊迈前一步，低头望着她，眸子左右游移躲闪了一下。
“你今晚还有空吗？”他低声地，诱惑地，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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