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画画

阳光穿过米白的百叶窗缝隙，落在画室地板上形成明亮的光斑。

        石榴花花开得正盛，端午节还没到，艾草已经被收割成捆扎好摆在了礼品店里。

        应愫待在金江——许斯翊的别墅，夏季的服装已经上市，秋季的也快要交稿。

        没有比赛的压力她松快很多，每天琢磨练习新的表达技巧，感受生活，完善明年比赛的创意。

        她想做出飞鸟，风的感觉，但连材料都没有确定下来，不过不急，之前的人鱼裙是梦，主题太过笼统，用了她很久时间去定下，最后却又有些平庸。

        她在调色盘上用松节油调出所需的色彩，用笔刷沾取，落在绷紧的画布上。

        肌肉的色块分明，线条凌厉清晰，神明的高贵与男性的健美跃然纸上。

        风神阿涅弥伊为原型，融合东方的典雅美，用代表新生的深浅不一的绿填满背景，应愫换上细一点的画笔勾勒肌理的明暗细节。

        掺入冷色调的肤色去彰明神性的傲然，用细微的暖色去增添人性的柔和，再用薄涂法画一层透明的带金色光辉的轻纱。应愫一边画一边思考。

        她要设计的服装，本身也要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春的盎然生机，神的超然高贵与人的若水柔情，风的残酷、温柔与踪迹飘渺。

        “你好像还没有给我画过油画。”许斯翊道。

        他放下手上的《近现代著名油画（赏析）》，在她有些累放下笔的时候，适时把一旁的温水推了过去。

        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暗自思忖，黑色卷发，低头拈花，眼睛有一点像秦裎。

        “是吗？”应愫喝下一大口茶，有一点柠檬的清苦感，随口答道，“油画弄起来太麻烦。”

        她给许斯翊画过很多画像，从记忆里九岁的他站在草地上的素描，到他伏案在教室里写卷子，站在台上答辩的速写，以及以他为模特的彩铅画，水粉画，树叶画，……。

        “我想要一张油画。”他把脸凑近，拉住她衣袖，软声道，“可以吗。”

        唔，应愫瞥他一眼，再瞥一下自己画布上已经有了清晰轮廓的人，所以这是在吃醋吗。

        “那我要画人体，裸露的那种。”她微微偏过头，不让他看到表情，压了压要翘起的嘴角。

        “画完挂卧室里吗？”许斯翊睫羽轻颤了一下。

        “也可以？”应愫假装思考的样子。

        “那，你要现在画吗？”气息吐在耳畔，许斯翊起身，阴影笼罩她半边身体。

        他的温度传过来，灼热而滚烫，有着浓重的侵略性，将她圈在这个半封闭的怀抱里。

        但他的神情又是安静的，征询着的，显得是被她掌控着的。

        应愫嗯了一声。

        他低眉，从容不迫而慢吞吞地脱了上衣，抽掉腰带，然后是裤子，浓密的睫翼垂着：“这样够了吗？”

        “你去跪着吧，唔，半跪。头抬起来，然后目光投向上面。咬一点唇。”应愫拿着画笔指使道。

        许斯翊依次照做。他的肌肉线条很漂亮，明晰而不过分夸张，下颌线很利落，几缕头发自然地垂落在额角。他目光注视着她，凝望着，下唇被咬住，嫣红的血色更红了些，喉结微微滚动着。

        他好像在认真地做模特，可姿势神态又都不怎么纯洁。

        这幅画终究在草草打了个稿子后就被匆匆扔下了。

        应愫起身走过去，神色端正：“让我看下骨骼的构造确定一下打型没有问题。”

        她的指尖摁上那昳丽的唇，抚上窄而流畅的眉弓，顺着脸颊滑到颧骨与下颌，停留在凸起的喉结上。

        “你可以亲自感受，慢慢地记下来。”许斯翊低喘着道。

        他把自投罗网的猎人拉进了怀，啃咬她的肌肤，含糊不清：“我会很配合的，我的——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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