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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周亭宴,  赵喜儿一时间啼笑皆非,好半天才终于问道:“夫君就没有想过,我堂姐是后悔了?”

        “为何要后悔?”周亭宴自家的日子过的极其舒心,  完全没有生出过任何旁的想法。

        至于赵欢儿,只要别打扰到自家的日子,之于周亭宴便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连提都不会提及。

        “自然是惦记夫君的好,想要再回来周家了。”赵喜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有些艰难,  也有些犹豫。

        很明显的,  她不想赵欢儿有这种念头,也不愿意赵欢儿对周亭宴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念想。

        “白日做梦?”周亭宴抬起头,  朝着赵喜儿看了过来。语气很是冷淡,  带着不言而喻的讥讽。

        要不是赵喜儿很清楚的知道,  周亭宴这句话不是冲着她来的,  赵喜儿铁定会被周亭宴打击到。

        不过如此一来,赵喜儿也彻底明白了周亭宴的想法。

        再然后,  赵喜儿的语气就变得格外轻松了:“也没人规定,  大白日里不能做梦啊?指不定有的人夜里睡不着觉,就是喜欢白天躺在床上做美梦呢!”

        “不理她便是。”丝毫没有将赵欢儿放在心上,周亭宴算算日子,转移了话题,“我过几日便要前往府学,  娘子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叮嘱?亦或者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齐掌柜的?”

        “当然是要夫君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万万不能因着科考紧张就废寝忘食。我交代过小山,旁的事情都可以不管,唯独夫君你的一日三顿膳食,  必须要细致再细致。鸡鸭鱼肉都少不了,可不能把夫君给照顾瘦了。”比起周亭宴的身体,科考名次在赵喜儿这里反而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随后,赵喜儿又问道:“还有夫君科考的那几日,我和娘会带着香香和甜甜去府城,会不会打扰到夫君?若是会打扰,我和娘就晚半个月再去府城。”

        因着周亭宴要科考,赵喜儿本是打算一过完年就陪着周亭宴去府城的。

        可后来仔细琢磨了又琢磨,赵喜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她们都跟去了府城,周亭宴一边筹备科考,一边还要顾虑家里的事情,委实分心。

        反之,她们若是安安稳稳的留在县城,对周亭宴而言方是最好的安排。

        “不会。娘子和娘想何时去府城就何时去府城,不必为我改变行程。我科考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紧张,届时水到渠成就好。”周亭宴并不是过于狂妄自大,而是他本人的才学已经到了一定的瓶颈。

        就目前的情况,周亭宴很清楚不管他再是努力,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是以,他并不慌张,也没有像之前考秀才时候那般的不安和忐忑。

        彼时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学的还不够多,很多东西都尚且一知半解,未能完全掌握。自然,就必须得抓紧时时刻刻尽可能的多学点、再多学点,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底气和坦荡。

        “好。那我先陪着娘在县城多住一些时日,再一起去府城找夫君。”只要周亭宴不紧张,赵喜儿就甚是安心,“齐掌柜那里,我倒是没有什么话需要带过去。不过蓉蓉那边,就需要夫君帮帮忙了。”

        “好,我直接跟齐兄说。”周亭宴当然不会主动上门去找李蓉蓉。哪怕帮赵喜儿传话,他找的也是齐家公子。

        “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之前跟蓉蓉约好了,年后要在府城见面的。这次暂且不见了,夫君帮我把点心带过去就行了。”赵喜儿跟李蓉蓉之间并没有多么大的秘密需要藏着。不管是周亭宴还是齐家公子,都能知晓。

        “嗯。”周亭宴点点头,末了还不忘提醒道,“我也要吃娘子亲手做的点心。”

        “怎么可能会忘了夫君的份?我早就想好了,给蓉蓉的顶多也就两盒点心。姑娘家甜食吃多了,万一真的长胖了,蓉蓉肯定会找我哭的。夫君这里就无需顾虑了,我会多备一些,直到夫君科考结束都不怕没得吃。”而今还是冬日,天气寒冷,赵喜儿完全不怕点心做多了,放着会坏。

        而且还有赵青山米粮店每个月固定往府城送粮食的车队在,赵喜儿随时都能找到人把她新做的点心带去府城交给周亭宴,自然是早早就思虑的极为周到和妥当了。

        听赵喜儿这般说,周亭宴便满意了。

        虽然娘子不能一直陪在身边,可有娘子亲手做的点心,对他也是极大的鼓励,亦是他前进的动力。

        说是过几日离开,其实周亭宴是过了半月才走的。

        因着即将参加科考,府学那边已然不必再日日去上课,周亭宴此次并未过完正月十五就赶着去府城,而是直到正月过完,才启程离开县城。

        而这个时候的赵大伯,也终于回来了。

        “老爷再不回来,我可是要直接找去府城了。”赵大伯不回来,家里的私塾就开不了,赵大伯母可不担心坏了。

        “给明治找夫子的事情,拖了些时日。”赵大伯此般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色都是轻松的。足可见,他们这次的府城一行没有白去,总算如愿了。

        赵大伯母察言观色,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可算把明治的事情给解决好了。接下来咱们只需要在家里等着明治考中秀才的消息传回来就是了。”

        赵大伯没有接话,却是轻轻点了点头。毫无疑问,对赵大伯母这番言语,他也是极度认可的。

        因着是好消息,赵大伯和大伯母都没有藏着掖着,反而很是高调的特意宣扬了一番。

        再然后,整个柚子巷就都知道赵明治在府城另拜良师的事情了。

        “啧,他们怎么没说,他们去年是如何被人家夫子拒之门外的?”周寡妇最是看不惯赵大伯一家子的高调举动,此刻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赵喜儿倒是无所谓,对此反应颇为冷淡:“许是这么长时间终于得偿所愿,太过高兴了吧!”

        “也没人不让他们高兴,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们一家子的为人处事罢了。”如若自家遇到好事儿,周寡妇肯定也很乐意到处说说。

        而今会生气,无外乎还是跟赵大伯一家过不去,心下有疙瘩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周寡妇忽然就朝着赵喜儿神秘的笑了笑:“喜儿你说,明睿是先拜夫子的,赵明治却是迟了这么久才拜上。那么,赵明治是不是得喊明睿一声师兄啊?”

        “嗯?”赵喜儿先是愣了愣,随即仔细想了想,“应该不至于?明睿到底还是小了些,肯定担不起这个名头的。”

        “怎么就担不起了?赵明治如若而今已然考中秀才老爷,那确实要比明睿更加的厉害。可赵明治不是还没考取功名?那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周寡妇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赵喜儿也分不清楚这其中到底要怎么论资排辈。毕竟她自小所接触的也就只有赵大伯这么一位夫子。而赵大伯这个人吧,说是最好脸面,但在规矩这件事上向来做的不怎么好。

        自然而然的,赵喜儿就不是很懂了。

        不过说到底,也没太大关系就是。哪怕赵明治真的需要喊赵明睿一声“师兄”,明睿又不会得什么好处。

        反之,即便赵明治不喊这么一声,赵明睿也不会吃什么亏。

        提及论资排辈,有些私塾确实很在意,也很讲究。不过这般情况,更多的还是正儿八经拜了先生的那些师兄弟们。

        至于寻常的学子,便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窗情谊了。

        就比如周亭宴比赵明治大,自然是先开始跟着赵大伯读书的。但曾几何时有人看见过,赵明治对周亭宴如何的敬重?

        而赵明治和赵明睿如今的那个私塾,明面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过私下里,一些学子还是会注重这些的。

        不过赵明治本人肯定不注重此事。尤其是对着赵明睿,他能不直接翻个白眼冷嘲热讽一番、再高高端起身为堂兄的架子训斥赵明睿一顿,已然不错了。

        赵明睿自然也不会对赵明治这位向来都不怎么亲近的堂兄抱有任何的期望。

        恰恰相反,但凡可以,赵明睿都是尽量避着赵明治走的。

        他虽然年纪尚幼,但赵明睿分得清楚轻重厉害关系。比起跟赵明治这个堂兄起意气之争,赵明睿更愿意将自己的心思和时间都用在读书识字一事上。

        加之他自己本来天资就不是多么的厉害,赵明睿就更珍惜自己在私塾的时光了。

        赵明治倒也没有寻到多少机会去找赵明睿发难。原因很简单,他马上要参加科考,县试就在二月,他的时间还是很紧迫的。

        顺利拜了新夫子,赵明治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自信的状态。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县试,赵明治胸有成竹,几乎没怎么认真去听新夫子的临考叮嘱,就直接上了考场。

        而县试结果出来,赵明治就越发膨胀了。

        他就说吧,他是才学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质疑。他就是最厉害的,早晚超越周亭宴。

        听闻赵明治考过县试,赵大伯一家甚是欢喜,立马就大肆宣扬的为赵明治举办了喜宴。

        此时的赵黄氏带着赵明睿在府城读书,自然没办法参加喜宴。而赵青山因着之前放过话说不再跟大房走动,便也没有去喝这杯喜酒。

        周寡妇和赵喜儿也没去。按着周寡妇的说辞就是,她们家里都是女眷,还带着两个孩子呢,哪里顾得上来?

        不过之前周亭宴考中秀才摆酒的时候,赵大伯有送来贺礼。如今周寡妇自然不会落人口实,便也送去了等同价值的回礼,亦是全了赵大伯和周亭宴的一场情分。

        赵大伯母是很不高兴的。周寡妇她们没来,说是周亭宴不在家,实际上就是看不起他们家明治仅仅只考过了县试。

        但凡今日他们家摆的是秀才老爷的喜酒,赵大伯母就不相信,周寡妇会不来!

        还有赵青山,就更过分了。

        早先赵欢儿去二房闹过几次,都没能顺利将二房欠下的年礼讨要回来,反而还跟赵青山起了几次争执,直把彼此的关系闹得更加的僵硬。

        这件事赵大伯母至今都没敢跟赵大伯提起,生怕赵大伯责怪她没事找事儿,眼力劲儿太小,成心想着占二房的便宜,平白丢了大房的人。

        可如今赵明治考过县试这么大的喜事,赵青山也敢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竟然真的不来出席!

        这算什么亲戚?还当哪门子的亲二叔?

        好,很好。给她等着瞧。日后二房若是想要厚着脸皮来占他们家明治哪怕丁点的好处,她都不会客气的,势必要让二房颜面扫地,再无脸见人。

        赵大伯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倒不是非要二房送来贺礼,他在意的是赵青山的态度。就算他之前跟赵青山闹出了些许矛盾,但赵青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迁怒到赵明治的身上。

        再说了,科考是大事,赵明治考过县试多么光彩的事情,赵青山这个亲二叔难道就没有沾光?

        但是,赵青山直到最后也没出现,委实很打赵大伯的脸。

        毫无疑问,此次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在赵大伯的心里,也越发的记恨赵青山了。

        相较之下,府城那边的动静就没这么大了。

        童生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在私塾也经不起丝毫的波澜。更何况,赵明治如今还不是童生。

        当然了,赵明治如若想要在私塾大放异彩,就得顺利考中秀才。

        到了那个时候,赵明治确实就能如愿,想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了。

        周亭宴也知道赵明治考过县试的事情,而且还是赵明睿回家说的。

        虽然周寡妇和赵喜儿她们都没跟来府城,但赵明睿还是很喜欢往周亭宴面前跑。只要周亭宴人在家里,赵明睿几乎都黏着周亭宴。

        赵黄氏本来想阻止的。毕竟周亭宴要准备科考,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然而,周亭宴并不排斥赵明睿来找他。适时的,周亭宴也会监督一下赵明睿的读书进度。

        至于赵明治,周亭宴完全不关注。不管赵明治过的好还是坏,周亭宴都不准备过问。

        四月,赵明治志得意满的参加了府试。不过跟县试相比,他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听闻赵明治竟然没有考中童生,赵大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也顾不上自家私塾的那些学子,急急忙忙就赶来了府城。

        再然后,赵明治就读的私塾就被赵大伯狠狠的大闹了一大场。

        “你大伯是疯了吗?”赵青山恰好今日来府城送米面,正巧听闻了赵明睿的转述,登时瞋目结舌,“赵明治考不过府试,却怪到人家夫子的头上?你大伯自己这些年教了那么多学生,也没见每个学生都考中童生,成为秀才老爷啊!”

        “这,这未免也……”赵黄氏也觉得很是不敢置信。

        往日里赵大伯多自诩清高一人?如今怎么会做出这么无理取闹的事情?这个时候,赵大伯就不觉得丢人现眼了?

        “大伯说,是夫子怀恨在心,对堂哥不够尽心,这才害得堂哥没有考过府试。”赵大伯来闹的时候,没有避着人。私塾里不光是赵明睿,其他学子也都听到了赵大伯的那些嚷嚷。

        对此,赵明睿嗤之以鼻,一个字也不相信。

        他们私塾所有的人谁不知道,赵明治自打二月考过县试,整个人就彻底的飘了。别说仔细聆听夫子的教诲了,赵明治近两个月一直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时常都不去私塾的。

        即便偶尔在私塾露个面,也只会看到赵明治到处吹嘘膨胀的得意场景,从来看不到赵明治静下心来认真备考府试的画面。

        这样的赵明治,能顺利考过府试,那才是天大的奇事。反之,考不过亦是理所应当,都不值得惊讶的。

        “狗屁!人家夫子这才教了赵明治几个月,就能害的赵明治科考不中了?那他自己教了赵明治这么多年的学问,都喂狗了?”赵青山才不相信赵大伯的那些诬赖之词。

        他自己长了眼睛,会自己看。他就觉得赵明睿而今这位夫子很好,远非赵大伯可以比得上的。

        赵青山都已经想好了,如若赵明睿始终在读书上都没有什么大的出息,那就一直将赵明睿留在而今的私塾,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择。

        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指不定日后就用得上了呢!左右自家不差上私塾这点银钱。

        “夫子很厉害的。”生怕赵青山和赵黄氏会误会自己现如今的夫子,赵明睿涨红了脸,语气急促的将赵明治最近两个月的所作所为都如实说给了赵青山和赵黄氏知道。

        “嗯,夫子很厉害。”看赵明睿有些慌了,周亭宴摸了摸赵明睿的脑袋,肯定的跟着点了点头。

        赵明治之前在府城找的那位夫子究竟怎么样,周亭宴没有接触过,不做任何的评论。但赵明睿现下的这位夫子是真的很有才,周亭宴跟其相交一场,也算得上是惺惺相惜了。

        “明睿你放心。爹又不是你大伯那个不讲理的。爹才不会误会你的夫子,也坚决不会给你换夫子的。”赵青山本来就没觉得这位夫子有哪里不好。听了赵明睿和周亭宴的话,他当即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表态道。

        “那你大伯是要给你堂哥另换夫子吗?”赵黄氏也没想过要给赵明睿换夫子,转而问道。

        “大伯已经把堂哥带走了。”换不换夫子,赵明睿不知道。但赵明治确实离开了私塾,这是他亲眼看到的。

        “难得这次赵明治没有跟他闹。”之前赵明治的一些举动,赵青山也有所耳闻。

        他本以为在拜夫子这件事上,赵明治的坚持会持续到最后。看来这次府试对赵明治的打击不小。

        “他估计也没脸继续闹了吧!”赵黄氏是真觉得,赵明治合该受些打击的。

        一直以来大房对赵明治都太过宠惯,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之前也就算了,如今赵明治府试考不过都能怪到人家夫子的头上,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赵明治确实没脸找赵大伯闹了。

        他本以为此次府试能够手到擒来的。或者说在他的信念里,哪怕是马上参加院试,他也能一次考中,成为秀才老爷。

        所以他才会那般的肆无忌惮,根本没有将府试当回事,更别提认真备考了。

        然而事实上,他的狂妄自大终归还是付出了代价,而且是极其惨痛的代价。乃至他今年就只能止步于府试,再没机会考院试了。

        光是想着,赵明治就觉得生气。

        赵大伯也觉得很生气。

        他是真没想到,赵明治竟然连童生都没考中。他最开始预想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赵明治考不中秀才。

        然而,赵明治实在太让他失望了。想当初他考童生的时候,都是一次考过的。

        等回到县城,整个柚子巷的气氛都挺低迷的。

        当然,情绪最低迷的中心,还是赵大伯家。

        往日里只要赵明治在家,赵大伯母肯定是格外热情对待的。但是今天的赵大伯母,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再一想到二月份赵明治考过县试的时候,她还特意大张旗鼓的摆了喜宴,如今府试结果彻底打了赵大伯母的脸,还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尤其是二房还有周寡妇他们,指不定背后怎么看他们家的笑话!

        周寡妇确实在笑话赵大伯一家。不过她笑得不是赵明治没有考过府试,而是笑话之前赵大伯一家那么大的阵仗,现下却换来这么个贻笑大方的结果。

        “要是他们家之前没有摆喜酒,我倒是不会笑话他们。只可惜啊,他们非要自己把笑话闹到我面前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周寡妇说这些话的时候,只当着赵喜儿的面,而非其他人。

        换而言之,这就是周寡妇和赵喜儿的悄悄话了。

        “这次不中,下次重新来过便是。”赵喜儿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如此说道。

        “倒也是。科考么,就是这样。三年又三年,下回再看吧!”说起科考结果,周寡妇也没出声讥讽,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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