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雨夜
周笙笙回去的时候，靳北尧还是没有回来，她简单地去洗了个澡，穿了件睡衣便下了楼。
消耗能量有些大，周笙笙吃得有些多。
本来靳北尧是七点钟回来的，但是今天到了时间却没有回来，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周笙笙忍不住拨打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那头先是过于喧闹，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才陷入了一片安静，应该是靳北尧换了个地方。
“怎么还没回来？”
“在外面应酬。”
“哪里？”
“酒度。”
“酒度”这个地方，周笙笙当然知道，她以前经常去那里喝酒。
“哦。”
挂了电话，周笙笙上楼换了个衣服，拦了辆车子，便朝着“酒度”的方向去了。
雨下得很大，雨刷器在前镜上左右滑动着。
到了地方后，周笙笙想去翻找钱包，却发现忘记带钱包了，手机也被忘在了家里。
司机师傅脾气也不大好，“没钱坐什么车啊！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了？”
周笙笙撑着伞，豆大的雨水打下来，她确实没理，低着头挨了顿骂。
司机最后说了句“算我倒霉”把计程车开走了。
她带着伞，本来打算去酒度的客厅等，但是因为她出来时匆忙，忘了带手机和钱包，从前对她十分友好的酒度服务员竟然没让她进去。
她只能在门口踌躇了会儿，
因为雨很大，她手里拿着一把伞，只能又拿着一把伞，来来往往的客人朝她看过来。
酒度的服务员更是不客气地骂她，“在这里干什么呢？站一边去，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生平第一次，周笙笙吃了没钱的亏。
于是，她只能躲去了酒度旁边的一个关着店面的屋檐下等着，雨很大，飘着的雨打湿了她的衣服。
周笙笙的眼睛盯着酒度的方向。
等了二十分钟，周笙笙终于看见了靳北尧，他跟着一群比他大很多的人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长衣，身姿挺拔，在一众人当中，更年轻，身上却有着成熟的气质，其他人身边几乎温香软玉在抱，许多温香软玉的视线人忍不住视线投在他身上，而靳北尧，身边空无一人。
看见了他，周笙笙忍不住拿着伞上前，但是走了一半的路程，她看见了陈胜已经为他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
一股委屈感从周笙笙的胸口蔓延滋长。
她以为他没伞，所以匆匆忙忙出门，挨了那么多骂，又发现，其实他根本是不需要她手里的这把伞的。
靳北尧走了两步，看见了她，隔了两秒，似是确认了下，才喊她的名字，“笙笙。”
周笙笙跑着上前，扔下了手里那把伞，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泪水好像决堤了一样。
她太委屈了。
台阶上面，有人调侃，“我说北尧怎么从不点女人，原来身边有佳人啊！”
靳北尧拿起了她扔在地上的伞，陈胜拿着伞沉默地退到一边。
周笙笙哭了有两分钟，声音才低了下来。
“去车上。”靳北尧拍了拍她的背。
伞不够大，靳北尧搂着她的腰去了车里。
他们坐在后座，靳北尧从座位椅背的后面拿了白色的毛巾，递给她。
“哭什么？”
周笙笙还没缓过劲来，一边说话肩膀耸动着，“就是想哭。”
“带了两把伞，来接我。”
靳北尧一些事情总是轻而易举地看透。
“我没带钱包，没带卡。”周笙笙说得断断续续，“出租车司机的钱没，没付，进不，去酒度。”
靳北尧镜片后的眸子似乎有些波动。
周笙笙还在身边，拿着纸巾擦眼泪，哭得一搭一搭的。
车子在雨地上行驶，平缓的汽车带起一些水流，淌开而去。
车子里，温度调高了两个度，靳北尧拿了陈胜递过来的毛巾。
“过来。”他说。
周笙笙很听话地朝他的方向走去。
“背对着我。”
之后，靳北尧伸手给她擦头发，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毛巾，力度恰好。
后来，周笙笙哭累了，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陈胜往后看了眼，怕靳北尧的肩膀受不了，他小声喊了声，“靳总。”
靳北尧摇了摇头，示意他禁声。
车子开到家里，已经快九点了。
车子到的时候，周笙笙倒是醒了。她抬眸，眸子里清醒了很多。
周笙笙少有地有些沉默，她跟在靳北尧身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蠢。
一开门张妈看见了他们两个人，才放心了心，再看见了周笙笙身上半湿的衣服，张妈问，“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去煮一碗姜汤上楼。”靳北尧带着她上了楼。
张妈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去了厨房忙活。
进了她的房间，“先去洗个澡。”
周笙笙没动，对自己做了个简短总结，“我有些蠢。”
“你只是急了，”靳北尧抬眸回她，“不蠢。”
“哦。”这句话好像对周笙笙起了很大的鼓舞，她去里面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穿着睡衣。
而靳北尧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是周笙笙最近看的漫画。
看见了她，他放下了漫画，“待会儿喝完姜汤再睡。”
“哦。”
第二天，靳北尧在公司开会时接了个电话，之后，他匆匆起身，终止了会议，一边联系家庭医生一边往家里赶。
回去的时候，周笙笙额头很烫，嘴里说着一些胡话，又是叫妈又是喊爸，偶尔还能听见他的名字。
“笙笙。”靳北尧喊她，却得不到回应。
张妈在旁边担心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叫不醒，我就打开房间进来看了，就感觉到她发烧了。”
“应该是昨天淋多了雨。”张妈说。
医生很快赶来了，给她测了体温，开了药，“发了烧，这些药一定要定时吃，今天下午情况能好转就行。要是没有，记得再打我电话。”
本来是张妈喂药，可是怎么喂，她都不吃，或者吃了又吐，迷迷糊糊中还能感受到苦。
最后，靳北尧把她扶起来坐着，喊她的名字，“笙笙，张嘴。”
周笙笙便乖巧地张开了嘴，皱着的眉头放松了许多，吃进去的药也没有再吐出来了。
张妈把这一切收入眼底，低低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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