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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线索———


  务必带上金银?

  夏初七咬着牙齿沉默了一会儿,就板着脸冲入了晋王府里。虽然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可显然是被气急眼儿了,吓得门口两个正在扫地的小丫头,愣是被她骇得后退了好几步。

  炸毛了!

  一看便知是炸毛了!

  她的金子还没有捂热呢,凭什么?

  李邈反应平静地按着剑鞘跟在她后头,一路到了承德院的耳房,见她嘟着一个嘴坐在那里,小脸儿都气得通红,不由挑了下眉头,冷静地问。

  “如今还用我宽慰你几句吗?”

  原本夏初七一肚子的火儿,可被李邈这么严肃认真的一问,嘴巴狠狠抽搐了几下,忍不住又“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这是火上浇油!”

  她拿出自个儿那锭金元宝瞅了又瞅,寻思赵樽那货早晚都盯着自个儿的钱袋子,怕是要留也留不住。要是实在不行,就当成是付给他的房租费、水电费、物管费和保护费好了。

  她是一个乐观的妞儿。

  现在金子还在手里,赵樽究竟要如何来诓她的金子也还不知道,又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将那锭金元宝在案几上转了两圈儿,她叹口气,心思一转,又抬头看向了李邈。

  “表姐,你今天可有找到线索?”

  “原就想与你说这事——”李邈将金元宝往她怀里一丢,紧着她的身边儿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口冷茶喝了,才沉吟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走后,我便潜入了赵绵泽的院子和东宫药典局,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那只红嘴绿鹦鹉没有瞧到,那个典药局的局郎崔良弼也没有瞧见。”

  “地方都找过了?”

  与她对视着,李邈缓缓摇头。

  “没有,我不敢多耽搁,怕被人发现了行踪。”

  微微眯了下眼睛,夏初七了解地点了下头。

  “不急,来日方长。总归这段时日我会时常去东宫,你都随了我去,寻着机会便去打探,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李邈轻应了一声儿“好”,突然又说。

  “楚七,我说会不会是传言有误?”

  传言有误?

  把玩着手中的金元宝,夏初七淡淡地翘起了唇角。

  这会儿,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再没了才刚在大门口的那股子狂躁。

  “这个也有可能。”

  毕竟她与李邈都不是事情的亲历者。

  那些关于“魏国公案”的传闻都是她两个从各个渠道打听来的。认真说起来,当年魏国公夏廷赣与韩国公李成仁被定为“谋逆罪”的起因,荒唐得比秦桧杀岳飞的“莫须有”还要让人唏嘘。

  洪泰二十二年,被大晏王朝严重摧残过的北狄,在经过十来年的休生养息,国力渐渐得心恢复。在得知晋王赵樽南下抵制乌那,而大晏多位作战经验丰富的军事首领都被老皇帝以各种理由给“雪藏”了之后,北狄又开始不断出兵南下,与大晏边境发生摩擦,老皇帝欲派德高望重的魏国公夏廷赣前往镇压。

  可当时,夏廷赣正抱病在床,便举荐了自己的胞弟夏廷德。老皇帝欣然应允,任命夏廷德为征虏左副将军,领二十万大军前往北疆。

  没有想到,夏廷德狂妄自大,在一战胜利之后,便轻敌冒进,误入了北狄军的埋伏,死伤了好几万人,被迫领着残余军队退到了努鲁儿虎以南,等待援军到来。

  十日后,夏廷德将剩余军队和随后赶到的援军十万进行了整合,再次虎狼般扑向北狄。答剌海一役,大晏军大捷。然而,在北狄兵败后撤之后,夏廷德不仅缴获了金银无数,马、驼、牛、羊若干,还意外缴获了一只长得非常漂亮的红嘴绿鹦哥,进献给了老皇帝。

  那鹦哥很罕见,不仅长得漂亮,还特别会说人话。

  它在老皇帝面前讲的第一句话,便是模仿他的原主人——北狄大将图门乌热,叹着气说了几个字。

  “上次得胜,多亏了魏国公的密信……”

  如果单凭一只鸟的话来对一个权倾天下的开国功臣定罪,这样肯定会很荒唐,鸟语不比人言,在没有别的证据的情况下,老皇帝除了心里不舒坦,却也没有动夏廷赣。

  可事情却接二连三。

  紧跟着,当时在太医院任职的太医崔良弼,奉了老皇帝的命令前往魏国公府,替养病在家的夏廷赣诊治。回来之后,他密报说,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出入魏国公府,单看长相,有一点像北狄人。

  当今老皇帝本就是多疑的一个人,当即便派了刚刚协助太子赵柘办理事务的皇长孙赵绵泽,亲自彻查魏国公府。御林军很快便将整个魏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不仅成功堵住了两名北狄来使,还在魏国公的书房里发现了他与北狄王的密信往来,且密信之中,还涉及到了韩国公李成仁。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皇帝当即下旨,严查魏国公一党。

  那两名北狄人因为反抗抓捕,被皇长孙赵绵泽的人当场斩杀,已经成了死无对证的人,到底哪些人参与了魏国主谋逆?

  由此,一出震惊朝野,骇动天下的大事——魏国公夏廷赣谋逆一案也就拉开了序幕。据说,魏国公夫人当时便饮毒自尽。另外,除了受到魏国公密信牵连的韩国公李成仁之外,平素与夏廷赣相交甚好的一些官吏,还有他的门生部将,几乎全部成了私通北狄的逆贼,一个案子,被牵连的人不计其数。

  按说,夏廷德作为夏廷赣的胞弟,也活不过命去。可事发之后,皇长孙赵绵泽上奏老皇帝,说夏廷德亲自呈上红嘴鹦鹉,就足可以证明他不知夏廷赣谋逆的内情。加之此次征北有功,将功可以抵过,请老皇帝念及魏国府一脉就此断绝,留得那夏廷德一家……

  老皇帝痛定思痛,念及旧好,不仅免了那夏廷德的罪,还让他世袭了魏国公爵位。而事后,那一只魏国公案的导火索——红嘴绿鹦哥,被老皇帝赏赐给了赵绵泽。而那个因举报立了大功的太医崔良弼,因年劳体衰,也奉旨去了东宫药典局养老了。

  朝堂上的权利纷争,从来都是成王败寇,真相究竟如何,也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

  夏初七知道,她想要为“魏国公案”里那些涉案人员翻案平反,除了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外,如果能成功治好太子的病,获得他或者老皇帝的信任,将会是一条极好的捷途。

  在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想手刃仇人就完事儿。

  因为那远远不够。

  那些枉死的冤魂,他们要的是清白和说法。

  不把事情给弄清楚,不让老皇帝亲自下旨还他们清白,即便把赵绵泽和夏廷德那一伙人通通都给杀了,又能如何?那史官的笔下,那大晏的历史,会永远为那些人记上“谋逆”两个字。夏初七相信,作为铿铿铁骨的魏国公来说,他要的绝对不是如此而已。

  太子……

  夏初七托着腮帮,不由又想到那个瘦得麻秆一样的太子来。

  “表姐,我却是有些收获。”

  说完,在李邈投来的疑惑眼神儿里,她把太子如何认出了她来,还有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都讲给了李邈听。不过,她却没有告诉李邈,太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大概出于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她觉得那是属于太子的隐私,不便示人。

  李邈迟疑下,突地感叹。

  “素闻太子爷宅心仁厚,看来果真不假。”

  宅心仁厚?

  那个赵绵泽给人的印象不也是宅心仁厚吗?

  想了想,夏初七挑眉一笑。

  “人心还隔着肚皮。到底他为人如何,还得慢慢地看下去。”

  ……

  ……

  吃过晚膳,有谨于赵樽先前的“特别交代”,夏初七没有回耳房,而是把她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活了,一个人坐在赵樽正房的暖阁里头等他。

  外头的天色暗下来了。

  他还没有回来,梅子进来点了烛火。

  入了夜,夏初七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打着哈欠,她推开窗瞧了一下,只见弯弯的月牙儿被树梢挑着,外头又纷扬起了小雪,冷得很。

  关上窗,她搓了搓手,索性躺回椅子上蜷着身子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房门儿被人推开了,只“吱呀”了一声便停住。那人像是停顿了一下才走过来,脚步声也放得极轻,可她还是听出来了,正是赵樽那货。

  没有睁开眼睛,她继续装睡。

  等他的脚就停在面前了,她突然一睁眼,猛地一下像只豹子似的跃了起来,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两条腿往他身上一夹,就将脸贴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嘻嘻的又变成只小猴儿。

  “爷,你可算回来了……”

  解开她掐得死紧的手腕,赵樽黑眸一眯。

  “阿七为何如此热情?”

  “哈哈,那必须的啊……”夏初七仍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都是乖巧的笑意,“爷,你看我这么不辞辛劳的讨好你,我容易么我?那么你可不可以良心发现那么一点点,不要再拿我的钱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一锭金子的,冒着杀身之祸啊,你这么缺德好意思么?”

  给了她一个“爷就知道”的眼神儿,赵樽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一只手勒住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顺势弯腰,就把她压在了那张椅子上。

  “那得看阿七你的表现。”

  后背咯在椅子上有些痛,夏初七心脏怦怦直跳着,抬起了眼皮儿与他对视。却见他沉沉的眸子里,像是燃烧了一把旺火,又像是有一只要吃她的爪子伸了出来,很危险,很有……那什么性暗示。

  心思慌乱了一下,她猛地一挺胸,装女汉子似的霸道。

  “喂,你做什么?”

  赵樽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身前,却是不吭声。

  “看什么看?”

  夏初七别扭了一下,气势又蔫了一些。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想说……会不会太快了?我俩现在关系虽然还不错啦,可我感觉离那个那个什么的,好像还欠缺了一点火候,你说对不对?”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他也没有问,只是淡淡地扫着她,身体又近了一些。

  气息一紧,她觉得连呼吸都吃力起来。

  夏初七不高兴地撩眉,“再说了,你要那什么我,明明就是我很吃亏才对,凭什么还要让我带着了钱来付你的账?你真当自个儿鸭公啊?我怎么想怎么不服气,你这是欺压我啊,还欺压得越来越顺手,你这个人……”

  “阿七……”

  赵樽皱起好看的眉头,拍了拍她的脸。

  “你以为爷要做什么?”

  “你不做什么?不做那个?!”

  “哪个?”

  夏初七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

  “就是那个啦!”

  “那个……哪个?”赵樽眸子更深了几分,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为何阿七的话,爷都听不懂?这次是‘那个’,上次你说的爷想要的也是‘那个’。你的那个,究竟是指什么?”

  无赖!

  丫肯定故意逗她。

  夏初七飞快地扫他一眼,果真在他眸子深处瞧见一闪而过的揶揄。她索性也不做乖乖女了,嗤笑一声儿,环住他的脖子,“爷,像您这么单纯的人,定然是不懂,是楚七自个儿想复杂了。我就说嘛,像爷你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也不可能不讲信用,毕竟咱俩说好了三年之约,你又怎会食言呢?”

  “无关信用。”

  赵樽声音淡淡的。

  等夏初七看过去时,却见他的目光再一次滑到她瘦不拉几的小身子上,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

  “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靠,他先人板板的!

  夏初七恨得牙都酸了,可她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击到的人,再说了,她发现这货心理变态来着,她越是被他给打击到,他便越是高兴。

  为了不让他高兴,她就得高兴。

  她拉着的脸又飞起笑容,甜丝丝的,挂着她最得意的小梨涡,眸子如含了春水,笑容娇得如同妖精,一只小手软软搭在他的肩膀,粉白的指头一点点地在他外袍的盘扣上划着圈儿,忽上忽上。

  “正好,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想法。”

  赵樽危险地眯了下眼睛,“既如此,那阿七你先前说的,那个那个,到底又是什么?爷还等着呢。”

  “不要急嘛。”夏初七的声音,有些小得意,“为了能让爷舒舒服服,我可是准备了好久。但爷你也得先放我起来啊?您这样压着我,那是您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不是压着你才舒服?”

  赵樽一本正经地问,幽黑的眸子带一点笑痕,却又在她发飙前,将她拽了起来。

  两个人坐下,他沉着嗓子,“快着些!”

  夏初七不急不徐,憋住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凉却肌肤,拉了他的手,慢慢走到卧房,小声儿说。

  “脱了,上去。”

  赵樽雍容的面孔凝固了,“你说什么?”

  看他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夏初七嗤嗤一笑,,“爷,需要我帮您脱吗?”

  “你替爷脱。”

  赵樽明显没有自个儿脱衣服的习惯,语带命令,双臂张开,大袖垂下,那颐指气使的大爷样子,气得夏初七直咬牙根儿。

  夏初七暗骂着,眯起双眼,偷瞄他一下,又是一乐。行吧,服务美男而已,小事儿。

  她眉眼生花地笑着,很快脱下他的外套,见他不动声色,不由佩服。

  “看来你还真不怕?只可惜——”顿了下,她笑,“只怕你要失望了。”说完,她又替他穿上一件轻薄的寝衣,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下。

  “榻上去。趴好了,背对着我。”

  赵樽一动不动,看着她。

  “快啊,您愣着做什么?”

  看着他傲娇的样子,夏初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催促了一声,“爷,您再磨蹭下去,天就亮了。”

  她不知道,对于赵樽这样的人来说,最讨厌或者说最忌讳把背对着别人。因为后背是眼睛看不见的地方,也是人的弱点,那是一种不安全的相处模式。

  可他沉默一下,甩给她一个“看你搞什么鬼”的眼神,便优雅地趴了上去。

  “不对不对!爷,脚这样放,手得这样摆……”

  夏初七亲自动手将他的摆来弄去。赵樽始终没有说话,只拿一双凉森森的眸子看她,静静地看着,没有半分异色。

  “不要动啊,爷,您可千万不要乱动。”

  看着他刀子般剜过来的眼神儿,夏初七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呢,先替你踩背,轻轻筋骨,一会儿再给您涂上我楚七独家研制的推肩精油——”

  “踩背?”

  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一听她说完,赵樽的脸唰一下就黑了。

  “你说会让我舒服,就是踩在我的背上?”

  夏初七心知他那尊贵的背,肯定没有人踩过,不由又嘻嘻笑了两声,然后学着科学怪人的声音,慢慢悠悠的解释,“踩背呢是一种极好的按摩方式,疏络活血,理气通络,可以加速脂肪燃烧和促进血液循环,缓解您背部的僵硬和疲劳,减少酸痛不适……”

  “不行!”

  想都没有想,那封建王爷的脸黑得已经快成一块铁,冷恻恻地盯着她,“那还不是你在上头,爷在下头?简直荒谬!爷的背,如何能让女子踩得?”

  夏初七差点笑出声来。

  “难不成爷你在榻上,也不让女的在上头?”

  赵樽理所当然地睃她一眼,“女子以夫为天,怎可凌驾于丈夫之上?”

  “我的娘也……”

  夏初七戳他一下,“那拉倒吧!既然我替您准备的节目用不上,我就回去睡觉了。您也赶紧去洗洗睡了吧。大冬天的,冷得很。”

  说罢,她也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站住!”

  后头传来一道冷冷的低喝声。

  她就知道这货不会轻易的放她离开,毕竟她兜儿里的金子和银票他还没有搞到手呢?又岂肯这么就完事儿了?

  夏初七回头剜着他,极不情愿地挑眉。

  “爷,你还想要做什么?是你不愿意的,可怪不得我。”

  “过来!”

  他还是那一副欠揍样子。

  “用手,是可以的。”

  “咳,那个,不太好吧。”夏初七有些尴尬。

  “有什么不好?”赵樽眸子一眯,狐疑地看着她:“用手按,和用脚踩,不都一样?”

  “……”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夏初七咽一下口水,那脸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臊的,像被人在开水锅里给滚了一翻,干咳两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这货总是诱导她往那个方面想……

  为什么这货诱导完了总是不肯承认,非得把尴尬留给她?

  她咬着牙齿,看着这个恶劣的家伙,“好。”

  接着,夏初七不去看他的表情,卷起袖子,搓热了双手,认真替他理顺了一下寝衣,坐到他的身边,开始揉捏他的后背。

  可这个别扭的姿态不好使力,她的手很酸。

  顿了下,她问,“爷,我可以坐你身上吗?”

  “不行。”

  夏初七真的很想掐死他。

  她忍不住了,“哈,你当老子很想坐你身上啊?现在这样按什么按啊,使不了力好不好?”

  “不要紧张,放轻松就使上力了。”他淡淡地说。

  谁紧张了?

  夏初七恶狠狠瞪着他的后脑勺,手再一次摁在他后背的时候,才发现两只手还真的很僵硬,明显紧张了。

  暗叹一下,她很快便原谅了自己。想她好端端的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被这货逗来逗去的,不紧张才奇怪。

  算了,不就是穴位推拿么?

  夏初七深吸一口气,专下心来,一遍遍念叨着,一堆肉,只是一堆肉而已,是穴位,只需要注意穴位,病人,他只是她的病人……

  慢慢的,她手上的力道柔和了,也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不错。”

  淡淡地传来一个享受的声音。

  “不错是吧?那您得付点银子?”

  “要多少?”

  “十两就行,我不贪心。”

  “好。”

  没有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快。

  听见有了银子拿,夏初七憋屈的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正高兴,却听见他说,“每天来一次。”

  她挑了下眉头,又问,“每次十两?”

  “可以!”

  大概真是按得舒服了,赵樽回答得很快,几乎都没有犹豫,然后身姿放松地完全把自己交给了她,闲适地享受起来。

  “嗯,再重点!”

  一开始,双方合作很愉快。

  她使出了全身的本事替他按着,他也配合地放松身体。

  可是,按着按着,她突然发现这货的哼声不对劲儿。或者说,是她自个儿的思想意识不对劲儿。他时不时畅快的“嗯”两声,总是很容易让她把那种声音想象成别的暖昧……

  王八蛋!

  又估计整她。

  夏初七恨不能堵上耳朵。

  她咬牙切齿,一边更加专业,一边儿默默念叨着“一堆死肉,一堆垃圾”,可这一回完蛋了。无论她怎么念,那魔音越发的喑哑,带着一种压抑的,让人听了忍不住心里痒痒的味儿,穿透耳膜,在她的大脑里形成了一种质的变化,很快,她的脸就烧得像滴血一样。

  “喂,你闭嘴!”

  她停了下来,很愤怒。

  “十两银子不要了?”赵樽睁开眼睛偏过头,奇怪地看着她,“阿七,你脸怎么红了?”

  他先人板板的,他那声音,搞得像叫丶床似的,她不脸红才奇怪呢。可是为了银子,她忍了又忍。

  “爷,您可以不出声吗?”

  赵樽面部肌肉不着痕迹地微跳一下,懒洋洋翻转过来,斜斜地倚在那雕工繁杂的床头,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换了你,能不出声吗?”

  夏初七笑眯眯的问,“我若可以,你给多少银子?”

  “一百两。”

  “那刚才的十两还算不算数。”

  “算!”

  “那好,你来替我按,我要出声,我是你孙子。”

  说罢,夏初七也不看他,把鞋一脱,大刺刺往赵樽的床上一趴,挑衅的回头看着他,心里算计着有一百一十两入账,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

  “来啊?试一下,看我出不出声。”

  赵樽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一眯,专注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大手,狠狠在她后背一拍。夏初七吃痛一下,下意识便“啊”了一声。

  “靠,你打我做什么?”

  赵樽淡淡地说:“按摩啊?”

  夏初七气急败坏,“有你这样按的?”

  赵樽蹙起眉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淡淡地说,“爷又不会,如此竟是做错了?”

  “废话!”

  夏初七恨不得掐死他,掐一万遍啊掐一万遍。

  “可爷按也按了,你叫也叫了,此事怎么说?”

  知道他是想要诓她的银子,可夏初七却不想这么容易栽在他的手里。她笑眯眯坐起来,抱着膝盖,望着他的眼睛。

  “我说我叫了,便是你孙子,我可没有说过要给你银子啊,别想歪了。但是,您不能有我这么大一个孙子,对吧?”

  “对。”

  赵樽的头一点点欺近过来,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

  “爷也不要孙子,只是缺点金子。”

  想到怀里揣着的那锭金子,夏初七呼吸一急。可在他的按压之下,又没有反抗的力度,只得抬头睨视他。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金子,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赵樽盯视她良久,轻轻松开半环住她的手,头却突然埋下去,在她的耳边低低道。

  “爷不要你那锭金子——”

  夏初七兴奋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赵樽浅浅眯着眼,不急不徐地补充,“因为阿七你马上便会欠爷一千两金子。”

  “一千两,黄金?”

  夏初七倒提了一口气,正想骂他要抢人啊,却见他坐了起来,脸上恢复成了正经的样子,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一张眉目清朗的面孔,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的雍容尊贵。

  搞什么?

  夏初七蹙眉一想,“一千两黄金,你凭什么?”

  赵樽哼声,在她脑袋上像揉小狗似的揉了揉,一本正经地问。

  “傻子可是千金之躯。他的生死,不值一千两?”



  ------题外话------

  出门在外,行个方便。

  诸位等久了,实在抱歉!不要嫌少,嫌少的踢屁屁……

  另外,关于昨天说的那个元宝换票什么的,我指的是“多余”的元宝,那个特价区不花潇湘币的,因为元宝那个东西会放过期的,不是让大家去胡乱消费的意思,有些亲好像误会了,特地解释一下。

  PS:月票碗里来吧。

  再PS:绵恒的名字,打错了,应该是锦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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