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帮个忙
“庄四，庄四，你干什么，头都要嗑到门柱上面去了。”柳林拽了一把庄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没事。”庄四摆手。
“没事，你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做有事？我老早就想说了，你从一出门就心神不宁的。你自己数数自己都干了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柳林没信庄四的鬼话，毫不客气地数落起来，“你一出门就差点撞到马屁股上，喝酒都往桌子上倒，刚才楚王爷叫你，你差点没直接从窗户翻下去。你就老实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庄四脸都红了，见实在瞒不过柳林，当即解释起来，“我们前天救的那个娃娃，她其实是个大师。”
柳林：“噗。”
庄四眼神杀了过去。
柳林：“抱歉抱歉，你继续你继续。我不是有意笑你的，我就是突然间想到了百花楼的那个媚娘，她今晚约我过去喝酒。”
庄四：“媚娘？”
柳林：“对对对，就是她。你也知道？”
庄四摇了摇头，抿着嘴角不说话了，又想起了许乐昔说的话。
许乐昔是一副福团子的模样，不说话的时候真就跟年画一样，又可爱又讨喜。但是在交代他事情的时候，她的眉眼都敛了下来，看上去格外慎重。
“你面相是长命百岁，富贵一生，但是现在却带上了煞。我再跟你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你最近碰到脏东西了，这个脏东西影响上了你。”
“可是我最近并没有碰上别的什么东西。”
“我说的这个东西又不是真的东西，你想想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人？”
“我……”庄四顿住了。
无他，他的圈子一向都是稳定的，但是硬要说碰到什么新人的话，就是百花楼的花魁，新来的媚娘。
媚娘确实漂亮，初见的时候他在酒楼。媚娘坐着画舫从前面飘过，淡淡的眼神瞥过来，眼神像是带了钩子，瞬间就挠动了他的心。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往百花楼的方向跑，虽然依旧是什么都不做，但似乎只要跟媚娘在一起，他的心就装得很满，甚至动过要帮媚娘赎身，带回府上的念头。
这么一想，庄四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别的不说，庄家的家训里从来都包括了不沾惹风尘女子，因为祖上吃过亏，被骗空了家产，所以所有的小辈都被耳提面命过。
也不是说不让玩，只是不允许往家里带。要是他不顾祖训，别的不说，用不了多久肯定得在床上躺着了。
而在此之前，他从来没察觉过自己的想法有多突然，就好像是一瞬间就决定了一样。
许乐昔没错过庄四的神情，猜想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来，当即脸上的神情装得更加高深莫测。
她半眯着眼睛，小手严肃地背在身后，朝着庄四点了点头，“你心里想的没错，你所招惹的就是桃花煞。”
“桃花煞说好听点就叫做姻缘劫。说白了就是烂桃花。你面相上的姻缘不在此处，而是一处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那我该怎么做？”庄四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相信了，直接就问出口。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不妨把这个戴上。”说着，许乐昔把一个东西递给了庄四，“等到时遇上你姻缘劫的那人，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了。”
真的会是媚娘吗？
那要不要去试试？
庄四思绪繁乱，又被柳林拽了一下，“好好的怎么又走神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先回去吧。我去赴佳人约。”
“不，我跟你一起去。”庄四摇头。
话落，庄四敏锐地发觉柳林的态度变了，面上也跟着戒备了几分，还有几分的不乐意。
庄四：“二哥？”
柳林：“好吧，实话跟四弟说吧。二哥看上那个媚娘了，心想着等过一段时间就去帮她赎身，先安顿在外面。”
庄四心惊，“可是二哥之前不是答应过嫂子，不纳妾的吗？”
柳林曾经为了娶苏家小姐，闹得风风雨雨，还立下规矩，一生不纳妾。
这么几年下来，柳林跟苏家小姐都十分恩爱，从未出过什么篓子，怎么现在突然间就说这种话出来，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柳林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拍了拍庄四的肩膀，“大丈夫男子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说我不把人带回去给她添堵，只是准备放在外面。”
庄四更加心惊了，不由得更加握紧了手里的东西，眼神也更加坚定，“二哥你别担心，我对媚娘没什么感觉，不过是想过去喝杯水酒。”
百花楼现在还没什么人，只有门童坐在门口垂着头打瞌睡。
柳林跟庄四都是熟客，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上了楼，老鸨脸上笑开了花，直接把人送进了媚娘的房间。
房间很暗，还漂浮着一股不知名的暗香，庄四只觉得掌心一热，许乐昔给的珠子简直烫手。
“二哥。”庄四心里发怵，拉了一把柳林，“要不改天再约媚娘好了，我想起家里还有事，你陪我过去一趟。”
“庄公子能有什么事比见奴家还重要啊？这可真是叫奴家伤心。”屏风后突然传来了黏腻的嗓音，接着一个人影就绕了出来。
珠子的温度更高了，庄四站立不安，只能看着媚娘捏了根烟杆子过来，一口青烟直接喷到了他脸上。
庄四恍惚了一瞬，珠子瞬间破开，剧烈的疼痛马上让庄四回过神，就见原本媚眼如丝的媚娘居然变了个样，变得青面獠牙。
这，这……
庄四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想都没想，转头就跑。但是没几步，庄四就被柳林抓住了胳膊，硬拽了回去。
媚娘坐在窗户口，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仿若透光。她手里捏着烟杆，红唇狠狠地吸了一口，青烟缭绕。
“你看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庄四全身紧绷，牙齿都有些打颤。
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骤然碰到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一时间难免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媚娘轻笑，“我很好奇，一般道士的道行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到底是哪位高人在帮你，要不这样，我请你帮个小小的忙，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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