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因为某个契机出圈而获得一时的关注，粉丝量大幅度增长的情况并不少见。
但热度向来不偏爱谁。受热度一时宠爱的，大多昙花一现。虽然也有少部分能把握住机会，稳固住热度。
但像月山庄这样，自从雄虫身份暴露以来就一直收到关注，热度一次超过一次，网友还乐此不疲的情况，着实少见。
【桶装可乐加冰】：月山庄！他好好看啊，啊，也好优秀。什么？是雄虫，我失恋．．．不！我也可以！！！
【呜啊呜啊山哥还有这么一面狠狠地心动了】
【自觉带入强取豪夺小黑屋系列】
【之前月山庄露脸只是感觉长得好看，但还没到心动的地步。这张图片！真的沦陷了】
【求高清图片！！高清！】
雌虫身上张扬的攻击性只会使雌虫排斥，让雄虫害怕。
但如果是雄虫展示出足够强的攻击性，不仅不会使雄虫胆怯，还会让雌虫生出下意识的臣服感。
【山哥求求了，转型吧。当个颜值up可以吗】
【有幸在现场。我跟你们说啊！！那个压迫感！绝了！当场就想做一些星网不允许描述的事情】
【许个愿，想魂穿被山哥注视的虫】
【所以，山哥看得是谁啊。在现场的虫】
【啊，光看山哥了。没顾得上看是谁】
【。】
【算了，情有可原】
＊
树林苍翠，蜂鸟自鸣其乐。
正值暑假的首都星大学显得有些寂静，但机甲训练场内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机甲训练场高顶宽边，可以称得上是辽阔的面积划分成不同大小的场地。场地外，不同高度的机甲蓄势待发。场地内，两两机甲兵刃相接，针锋相对。
机甲内的选手高度集中，手下灵活地操纵。
场地外的不远处，显示屏反射着蓝光，分析实时变动的机甲行为及选手心理状态。教练站在显示屏前，面目凝重，观察记录。
暑假后不久，年度的大学机甲战开始。留校的种子选手都加紧训练，以作充分的准备。
训练场后就是休息室。
洗完澡的祁原走进休息室，就看见半死不活的相步初趴在长凳上，有气无力地划着手机。队长坐在后面，给他细致地吹头发。
相步初听见声响，勉强将脸翻面，对着祁原大声感慨，“祁—哥——岑言真的好好看啊。”
吹风机的声音蓦然停下。
祁原心惊肉跳地看着队长黑着脸揪小初的头发。其他小伙伴虽然不敢吱声，但彼此眉来眼去，都在旁边静静吃瓜。
“他喜欢你欸！”相步初语气欢快。
队长闻言轻柔地揉了揉相步初的头。
祁原笑骂道，“说什么屁话。”
相步初：“你看！”
相步初身体朝下的姿势没变，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星脑。
祁原还没动，其它的小伙伴就呼啦围了上去积极吃瓜。
“嚯。”
“嘶——”
“哎呀怎么这样！”
“过份！”
祁原无语，拉开还没看清内容就开始瞎说话，咋咋呼呼的小伙伴，无情地一虫锤了一拳。然后拿了相步初的光脑看内容。
热搜【岑言祁原眼神】
相步初：“官方刚发的花絮，网友就把岑言看着你的视频剪出来了。”
官方视频广度大，能清楚地看到岑言目光偏执，紧盯着的，一直都是祁原。
相步初：“他一直看你欸。”
“网友说他喜欢你哦。”相步初激动地撑起上半身，前排吃瓜。
小伙伴们看清内容，艳羡打趣，起哄的声势更大。
“唔，祁哥魅力就是大。”
“拜托，这可是祁原欸，谁撑得住。”
祁原一直不言语，看着视频沉思，小伙伴杵了杵他，“回神了，咋呢，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不是。”祁原皱眉，迟疑地说，“典礼上，我没感觉到他在看我。”
“蛤？”小伙伴闻言惊诧地面面相觑。
“怎么会呢。这么强烈的眼神，一点儿都没察觉？”
“是不是典礼上虫太多，感知性下降了？
“不至于吧，这都感知不到，下降得多严重啊。”
机甲战选手最基本的训练，就是对感知的敏感程度训练。
比赛场上瞬息百变，在机甲内部操纵，即使有外部的影像材料，但也不能完全顾上。这个时候，感知的敏感程度就成了关键。
祁原又看了一遍视频，试图回忆当时自己的感受。怎么会迟钝到连这么强烈的眼神都感知不到，能力退步了？不可能。我现在就能感觉到有诡异的眼神在望着我．．．
嗯？诡异的眼神？
祁原顺着感知望去，然后就对上其中一个朋友的眼睛。
被对上视线的朋友表情无语，开口说，“所以当你知道有一个年轻又有能力的雄虫，以这种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只是在想，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祁原不说话，就望着他。
不然呢？
朋友看懂了他眼神所传达的意思，无奈感慨，“终究是，错付咯。”
祁原舒展眉头，为岑言辩白，“他长得不就这样？别因为长相就这么武断。”
怪不得学弟还专门解释一下自己不渣，看一眼都被误解成是喜欢。真是…
“那他为什么只看你呢？”
“我是他偶像欸。”祁原理直气壮。
朋友无语，就这个眼神，是对偶像？恨不得扒皮吃了你。朋友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确实，月山庄那张脸长得，什么都不干都能脑补出一部狗血剧情。”
“害，这几天关注他的新闻，我是真好奇最后他会跟谁在一起”
小伙伴们无瓜可吃，闲聊着散开了。
祁原还在原地沉思，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大学机甲战还有几月就要开始，不能留这么大的隐患。感知能力下降还是只对他？不行，得找机会找学弟实验一下。
被惦记的岑言睡得迷迷瞪瞪，摸索着星脑醒醒盹。
漫无目的地逛着打开星网，岑言一眼就看到了【岑言祁原眼神】的话题。
看清内容，岑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薄被，越看表情越凝重，也越心惊。
岑言看视频里的表情，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是这样的吗？
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岑言回忆，却根本没有自己在看祁原的记忆。岑言内心沉重，在通讯里找到医生的联系方式。
是迟到的青春期？气味失控，情绪外露。岑言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必须要去看医生了。
岑言幼崽时因为心理问题看过医生，虽然成长时心理状态好转，但岑言还是加上了医生的联系方式，偶尔回去复诊。
医生说有什么事都找他。
岑言就对他简述了自己的情况，进行预约。医生很快就回复，约好明天上午见面。
约好医生的岑言刚放松下来，又想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心又提了起来。
该怎么跟祁原解释呢。
＊
“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没事。”岑言回过神来，发现检查已经结束了。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鼻腔，一通的白色有点晃眼。检查设备泛着冰冷的银光。
虫族好像偏爱这种冷性色调。医院的设备，祁原的机甲都是这种冷冰冰的感觉。
“一会儿有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又出神的岑言，一边闲聊，一边解开岑言身上的设备。
“嗯。＂
被熟悉的目光看着的岑言，悄悄隐藏著内心的害怕。
真没想到，又能遇到从小负责自己的医生。自己来首都星上大学，他竟然也被调到这里了。
“还没谈恋爱吗？”医生知道眼前的小雄虫对自己有阴影，试图用温和的语气说话唠家常。
“没有。”
看来语气温和没什么用。医生见岑言沉默寡言的样子自知补救无望，于是低头看传送出来的检查结果。
“目前看身体检查结果看不出什么问题。”医生顿了顿说，“还是不能接受心理治疗吗？”
岑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不太想。”
“好吧。不过下次再失控，就必须接受心理治疗了。”
“嗯。”
“还是谈个恋爱吧，祁原就不错。”
“咳．．咳咳咳．．”岑言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到，不住的咳嗽。
医生推了推眼镜，真诚地建议，“谈个吧，对病情也好。”
岑言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也没什么事了。有事就走吧。”
小岑松了口气，礼貌道别，就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医生仍在低头看着他的资料，推了推眼镜，隐藏眼神中莫名情绪。
岑言结束检查，就快马加鞭地奔向约定地点。
今天是合作第一天，约好和祁原在公司实验室见面。虽然约定的时间较晚，但岑言还是一刻不停地往那边赶。
想早点到，岑言心情带了些急切。
悬浮的公交车道四通八达。
从地面到近空，车道交叠纵横，穿插在高楼大厦之中，动态游走。银白的车框勾几道鎏金花纹，深黑的轨道间有灰色花纹，远远望去，科技的先进交叠华丽的美感。
岑言所坐的公交车前方不远处轨道中止，但仍平稳前行。伴随着拟态的蒸汽火车轰鸣声，前方轨道慢速移动，开辟出到站的道路。
星耀公司的实验室基地，到了。
岑言虽然期待，但是近十几米的落差还是让他看不清任何地面上的东西。岑言看着窗外，公交车往下俯冲的速度一点不慢。
随着高度的降低，岑言心跳逐渐加快，站在站点的人影也逐渐清晰。
抱臂斜靠栏杆，祁原落拓不羁地站在站点上。听见拟态的汽笛声，祁原抬头，笑着伸直手臂，向岑言欢快挥手。
岑言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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