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纸星星
“喂，您好？”手机一边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
调酒师有些迟疑，听这语气对面并不认识生生慢。
听到没声音，苏峰只能开口再问：“您好，您是哪位？”
调酒师有些奇怪，但还是开口解释了：“您好，我这边是罗塔酒吧，你不认识号主本人？那我换个人再联系。”
苏峰不敢赌，他觉得有很大的概率是徐煦生：“女士您好，方便您发个地址给我吗？我马上过来。”
调酒师有些无语，对面这人心思这么单纯？万一自己是诈骗或者犯罪团伙怎么办？
调酒师除了偶尔调酒那几分钟，其余时间都在盯着门口看，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看到一个神色匆匆的人赶来了。
来人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发现吧台上埋脸睡觉的徐煦生。
拍了拍徐煦生手臂，徐煦生闭着眼睛拍开了苏峰的手，不耐烦地低吼了声：“滚。”
苏峰无奈，发现调酒师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看，才想起来忘记自我介绍：“您好，我姓苏，苏峰，刚刚您电话联系我过来的。”
“morias。”调酒师表情有点淡，声音却很好听。
苏峰一时间有点被惊讶到，他以为对方是个男性。
“先把钱结下，一共2865块钱。”morias想这叫来的人靠不靠谱，等下如果不肯结账就让这两个人留下来洗一个月的杯子。
苏峰有些迟疑，转念一想，以昨天晚上的观察，徐煦生的酒量要喝醉，确实得喝很多。
“微信支付。”苏峰掏出手机。
morias指了指桌子上的二维码，苏峰的手机在下午就换了新的了。
在酒吧里，苏峰拉起徐煦生的手，徐煦生抬起手就想打苏峰，但当他看清楚来人后，又笑着抱住苏峰的脖子，一整个瘫在苏峰身上，一开始有椅子的支撑，他只是靠在苏峰胸口乱蹭，但当苏峰尝试扶起来他时，徐煦生离开了椅子后就像是没有腿一样，一整个地往下坠，苏峰只能着急忙慌地又把他推回椅子上坐着，想背徐煦生，可徐煦生根本不配合。
“苏……峰，”徐煦生嘴里一边嘟囔着苏峰的名字，一边去掰苏峰脑袋，“我，呃，我看，呃，看不见，你了。”
苏峰被徐煦生掰得脖子疼，只能转身，刚刚背过身没发现，徐煦生眼角早就挂起了泪珠，苏峰抬手要给徐煦生把眼泪抹掉，徐煦生动作却比他还快，抬手“啪，啪”两下拍在眼睛上，苏峰连忙去拉，但是还是慢了些，徐煦生眼眶连着被带到的脸颊被手掌拍红了。
“抱他不行？”morias在旁边看着，有些无奈，停下擦玻璃杯的手，“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苏峰有些尴尬，但是好在他以前抱阿婆抱习惯了。
苏峰才抱起徐煦生，徐煦生就把脸埋到苏峰的脖子里，呼吸就这样打在苏峰脖子上。
才把人抱出酒吧门口，苏峰就感觉大事不妙，徐煦生在舔他的锁骨，苏峰忍着走了几步，徐煦生直接咬了上去，苏峰僵住了。
这边是个巷道里，路很窄，所以车没能开进来，还有好几百米的路要走，再让徐煦生这样弄下去，苏峰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回家了。
苏峰忍着身上的燥热，把徐煦生放下。
徐煦生很不满，站都没站稳就又要往苏峰身上扑，苏峰只能急忙扶稳徐煦生开口哄：“生生，站稳。”
徐煦生不满苏峰抵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些生气地喊道：“峰哥！呃。”
但是因为打嗝，徐煦生凶巴巴的气势减了大半。
苏峰弯腰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徐煦生的额头：“生生，别闹，我们回家。”
“回家？呃，回家，”徐煦生笑得很灿烂，“峰哥，呃，抱，抱抱！”
“抱，”苏峰只能先抱住面前这个醉鬼，再慢慢哄他，“生生，乖，我背你好不好？”
“你，你亲，呃，亲亲我，呃。”徐煦生用头发擦了擦苏峰的耳朵。
苏峰红着脸架着徐煦生的手，可是徐煦生站得不是很稳。
徐煦生嘟着嘴，闭着眼睛，苏峰也没办法，只能快速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下，就拉了下徐煦生，让徐煦生能靠在自己身上，可徐煦生哪里会满足这样一个似有似无的吻，不满的闹了起来。
苏峰只能靠近徐煦生耳朵温声细语地劝着：“生生，回家亲好不好，现在太晚了，我们先回家。”
听到回家，徐煦生又安静了下来，终于愿意爬上苏峰的背了。
苏峰背上徐煦生脸上更热了，徐煦生！徐煦生他！他！苏峰腰后的异物感实在太强了！
苏峰现在唯一欣慰的是徐煦生不舔他了，虽然依旧不安生，会在他脖子上不停地闻着。
怕徐煦生会往后仰，苏峰只能尽量弯着腰，走到半路，苏峰无奈，徐煦生又开始吸咬他的脖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苏峰的味道对徐煦生吸引力太大，徐煦生口中的声音不对劲了起来。
“苏峰，”一些让苏峰脸红的声音伴随着徐煦生的话在他的耳边环绕，“苏峰，我好难受。”
苏峰能听到徐煦生口中那些不太正常的声音，而亲吻的声音则更为清晰。苏峰加快脚步，就在苏峰感觉身体快受不了时，他终于把徐煦生弄上了车。
给徐煦生系好安全带后，苏峰就被徐煦生强拉过去，徐煦生亲上了苏峰，徐煦生闭上眼睛，但手却不安分。
徐煦生感觉到苏峰的僵硬，徐煦生的吻本来就有些强硬，算不上温柔，但苏峰紧闭着的嘴让徐煦生更生气，撕咬得更厉害，苏峰有些吃痛，但也只是往后躲了躲。
“苏峰，”徐煦生眼神有些气愤，“张嘴。”
苏峰没听懂，但听话的张开嘴，徐煦生见状便亲了上去，他终于如愿以偿。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传到耳边的声音实在让苏峰有些难以接受，他哪里经历过这些。
几分钟后，苏峰身体直往车门处缩，徐煦生那不安分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了他的腰上，现在已经朝着那不该被触碰的地方而去。
苏峰猛地推开徐煦生，徐煦生却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
苏峰连忙把窗子全部打开。
刺骨的冷风突然灌进车内，车内的热气立马被冷气淹没，而徐煦生被冷了一激灵，苏峰连忙又把车窗关上。
苏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转头想跟徐煦生说些什么，却被徐煦生满脸□□的样子吓到。
“怎么？”徐煦生被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些，只是身上的□□却退不下去。
“没事，”苏峰不敢看徐煦生，也不甘心就这样沉默着，想来想去也只能干巴巴地再问上一句，“送你回家？”
徐煦生没说话，苏峰也不知道怎么再找话题，但是气氛又实在不好，想破脑袋又挤出一句：“这酒吧挺远的。”
徐煦生摇了摇脑袋，头实在是疼，他自己也能感觉得身上跟着火了一样，尤其某些地方的胀痛实在消停不下去，再想到自己这几个月的清淡生活，他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送我去声夜。”
苏峰自制力向来不错，可现在也冷静不下来，听到徐煦生想去声夜时，他有些不可置信：“你去哪里干嘛？”
徐煦生虽然清醒了些，但还处于一个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的状态，行为也有些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徐煦生抓过苏峰的手，放在那让他不适的地方：“你觉得我能去干嘛？”
“！……”苏峰脑子一片空白，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接下来徐煦生的话苏峰一句都没接上。
“你又不跟我，我自然要找其他人。”
“我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性跟吃饭睡觉一样，想了就要去做。”
“倒不比苏老师，洁身自好的不知道是为谁留贞洁，人家李晓慧已经嫁做人妇，怎么？难不成苏老师是觉得还有机会等李晓慧给你□□？”
苏峰看着喋喋不休的徐煦生实在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跟一个酒鬼说得清楚个什么东西，发动车子送徐煦生回家。
可能是没了苏峰的搭理，徐煦生半路就睡着了。
到了小区门口，苏峰本来想叫醒徐煦生后，自己回家，但听徐煦生刚刚那些发言，他实在是担心徐煦生乱来，只能在门卫处说明情况做了个外来登记后，凭记忆把车停到了车库。
“生生？”苏峰轻轻地叫了一声，徐煦生却没反应。
苏峰只能下车，到徐煦生那边把安全带解开，抱着徐煦生到客厅，轻轻把徐煦生放到沙发上，烧上水之后去冰箱翻了半天却没找到蜂蜜，苏峰只能按照猜想去客厅的柜子里看看，他果然发现了蜂蜜。
苏峰等泡好的蜂蜜水，等不烫了就叫醒徐煦生。
“生生，”苏峰坐到徐煦生身边，轻轻拍了拍徐煦生的脸，“生生，喝点蜂蜜水再睡。”
徐煦生睁开眼睛，盯着苏峰的手细看了几秒后张嘴，苏峰就顺势把杯子递到徐煦生嘴边，徐煦生乖乖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徐煦生感觉到嘴角有水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后又砸吧了两下嘴。
苏峰以为徐煦生还想喝水，就开口问：“还要不要喝水？”
徐煦生摇了摇头，苏峰就把杯子顺手去厨房洗了。徐煦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峰，苏峰洗好杯子回来后，就把蜂蜜放回原位。
徐煦生看着苏峰打开柜子，突然开口喊苏峰的名字。
“苏峰！”
“嗯？”苏峰关好柜门。
“你记得纸星星吗？”
“什么纸星星？”
“就是初中时候，班上女生折的那种。”
“她们装在许愿瓶里那种吗？”苏峰慢慢走到徐煦生身边坐下。
“嗯嗯。”徐煦生猛地点了两下头，一脸期待的样子。
“记得，怎么了吗？”
“你想要吗？”
“我？”苏峰看着徐煦生那双迷人的眼睛，想到初中时徐煦生送过一个纸星星给自己，现在这样问应该是想再送一个给自己。
“想要。”苏峰看着徐煦生抿着的双唇点了点头。
“好！”徐煦生像是很兴奋，鞋子都没穿好，一大半脚还落在地上，着急忙慌地跑到苏峰没有翻到的柜门口，回头满脸羞涩地盯着苏峰。
“怎么了？”苏峰有些奇怪。
徐煦生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苏峰看到一个很大的许愿瓶，里面全是银白色的星星。
紧接着徐煦生像是想把瓶子抱出来，苏峰担心徐煦生会不小心磕到，就连忙走到徐煦生身边，徐煦生把瓶子抱出来，递给了苏峰。
苏峰看着这么大的玻璃瓶怕徐煦生抱着吃力，连忙接过放到地上。
徐煦生跟着瓶子慢慢坐在地上，苏峰本来只是蹲着，看着徐煦生坐下也就坐下了。
“苏峰，这里有一千颗星星，”徐煦生说到这里有些难过，“我只剩这一千颗了。”
徐煦生在初中毕业后折了很多的，一直没能送出去，就藏在出租屋，他没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有人去为他收东西，等他入狱出租屋里的东西早被房东丢了。
折星星这一念头是初三时，苏峰盯着隔壁桌的女孩手了折的纸星星。
徐煦生张口问他：“你喜欢她折的星星吗？”
“挺喜欢的，”苏峰没回头看徐煦生，而是继续盯着女孩手里的星星，“主要是这份心意就让人很心动。”
徐煦生慢半拍才又接着问：“要是有人送你，你会接受吗？”
苏峰这才转回来看着徐煦生认真地说：“会的，哪怕是不喜欢的人送的，我也会收下，这样的心意怎么能辜负？”
“这样的心意怎么能辜负？”这样一句话徐煦生记到了现在。
“你说过的，别人送你，你会接受，”徐煦生慢慢把手靠近苏峰搭在瓶子上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当年还没问出来的话，“那么我送的呢？你会接受吗？”
苏峰鼻子一酸，他知道徐煦生这么多年喜欢他一定很苦，但是等看到徐煦生对这些幼稚的行为，是那样认真，那样义无反顾时，他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我会接受，”苏峰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生生，我接受。”
这些早在十多年前应该就被戳破的东西，如今才重见天日。
徐煦生握住苏峰的手，挪到苏峰身边。
这次，苏峰张开双臂主动抱住了徐煦生，不知过了多久，苏峰吻住了徐煦生。
过了几分钟，徐煦生突然发现苏峰不会接吻。他推开苏峰：“苏峰，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接吻啊？”
苏峰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徐煦生慢慢靠近苏峰的嘴唇，把嘴贴上去：“苏峰，接吻时候是要伸舌头的。”
苏峰无话可说，而是听徐煦生的话，尝试把舌头伸进徐煦生嘴里，无师自通的是苏峰的手开始在徐煦生身上不安分了。
等把徐煦生压到地上时，苏峰才红着脸停下来，徐煦生不解地看着他，他才慢吞吞地开口解释：“地上凉。”
徐煦生笑着把人拉到卧室，把苏峰按到床上：“苏老师不会的东西挺多，我慢慢教你。”
“把灯关了？”苏峰有些不好意思。
徐煦生坏心思地靠近苏峰的耳朵，轻声说：“关了灯，苏老师看不到细节，还怎么学？”
苏峰再次亲上了徐煦生，这次的亲吻明显比上次熟练。
过了一会，徐煦生忍不住躲开了，开始调戏苏峰：“苏老师不愧是年级第一啊，领悟能力果然强。”
苏峰红着耳尖，亲了亲徐煦生额头：“那，麻烦徐小同学费心教学了。”
徐煦生哪会忍得住被苏峰反调戏，直接把苏峰的衣服脱掉，吻了吻苏峰的脖子：“荣幸之至，苏老师要仔细学哦。”
……
苏峰怕身边的人不适，没睡死，差不多半个小时就醒了一次，借着微光，发现旁边的徐煦生眼睛在发亮，主动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
徐煦生果然没睡，苏峰抬手给徐煦生撩了下快戳到眼睛的刘海：“不舒服吗？”
徐煦生摇了摇头。
“那是睡不着？”
徐煦生没再摇头，却也没有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苏峰。
“我明天早上有早课，所以你也得睡觉了，过来我抱着你睡。”徐煦生躲进苏峰的怀里。
苏峰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徐煦生的背，嘴里还若有若无的小调。
等苏峰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以为徐煦生睡着了，才吻上徐煦生的发梢，闭上眼睛，哼唱声慢慢变小，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立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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