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一直都是你的。”
等到时有期再醒来，他们已经到了城市。下午四点，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他还躺在后座alpha的怀里，身上已经被收拾干净，换了一套银白色的西装。
江司霖亲亲他的鼻尖，递来一瓶拧开的水：“醒了？”
“嗯。”时有期声音还哑着，接过来抿了口水看向车窗外：“请长官吃饭？”
“晚点请，先干正事。”
“什么正事？”
“先请长官结婚。”
听到江司霖说话，时有期“哦”了一声。正当江司霖以为他还没睡醒的时候，却看到怀里的人皱着眉转过头来。
“要结婚，没钻戒？”
江司霖无奈笑笑，看来时有期刚才是真的累晕了，于是牵过他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扣。
“牵手也没用，没钻戒我——”
话还没说完，时有期就看到了中指上那枚闪亮的戒指。
戒环扁薄，戒托方正，托着上方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看样子是108切面的。与众不同的是，这个戒指整体都闪着炫目的光，戒环戒托和上方的钻石连成一体，似乎是由一整块钻石雕磨出来的。
时有期看着江司霖，抬了抬眉。
江司霖捏捏他的指尖：“喜欢么？”
时有期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买了这个，还有钱么？”
“嗯，值得思考。”江司霖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如果你不上班，在家当败家太太的话，家里剩的钱估计只够养你十辈子。”
时有期睨了他一眼，挑着眉慢慢说道：“套牢一辈子不够，还要套牢我十辈子？”
江司霖气笑了，捏着他的脸蛋，上去就咬了一口omega的唇：“白眼儿狼，不止十辈子，一百辈子，一千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时有期打他的肩膀：“臭狗，别咬，疼死了！”江司霖这才放开他。
omega低着头，看着中指的钻戒和无名指的银戒。钻石闪出的光辉灿烂，映到银戒上，就像两个戒指交相辉映一般。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戒指给你。”
江司霖揉揉他的头：“你把自己给我就够了。”又伸出左手，让他看无名指根那圈素环纹身：“我手上已经有戒指了，是你从前送给我的。”
时有期翻过他的手，目光停留在指根内的那个镂空字母q，顿了顿，轻声道：“以后再送你一个。”
alpha笑了笑：“好。”
江司霖拿过一条浅灰色的领带，熟练地时有期系着，听着omega在怀里念道：“但是领证是要预约的，至少提前一个月，你……”
“早就预约好了。”系好领带，江司霖打开光屏，给他看预约的界面：“看看。”
时有期凑近去看光屏上面的字：“f663年6月28日预约，格斯星桦甸市婚姻登记局……改f671年10月9日预约，戎卡星圣旗市婚姻登记局。”
江司霖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改预约比取消预约省一个月的等待期。”
时有期反复确认着预约上的日期，睫毛微微发颤。
“f663年……”
狭长的眼睛微怔，他转过头来：“所以其实在一起第一天，你就……”
“嗯。”江司霖点点头：“其实没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和你结婚了。但是没名分的时候这样做，会被当成变态吧。”
时有期扭过头，握着alpha的手微微发紧。心里已经软成了一片，然而嘴上还是不饶人，说道：“……本来就是变态。”
“那你愿意嫁给变态吗？”江司霖笑着凑近时有期，冲他亮了亮自己尖锐的犬齿，在他耳边低声道：“敢不嫁就把你关起来，干哭你。”
江司霖说这话的本意，是想看到时有期害羞的可爱样子。不成想，时有期低下了头，狭长的眼睛虚虚眨了眨。
omega声音里有种下定决心后的平静：“愿意。”
而后又转头看向他，认真说道：“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都好。”
经这一句话，江司霖又想到刚刚在车里，时有期那近乎放纵他的承受。即使眼泪已经晕湿了鬓角，却还是颤着藕白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喉结。
心中震颤，江司霖紧紧搂住了他，声音颤抖着在他耳边许下承诺。
“我保证，我会用一辈子去爱你，保护你。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时有期也紧紧拥住他，趴在他肩上，郑重地点了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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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星桦甸市舟安医院地下
幽暗的实验室里，浑身赤裸的alpha被绑在手术台上，旁边的beta医生正在向他眼底注射药物。
alpha身上遍布绳子的勒痕，有些地方已经磨得皮开肉绽，手腕和脖颈更是血肉模糊。他颈上戴着电击项圈，一旦调用腺体能量，将会承受高压电击腺体的疼痛。
拿着托盘的矮个医生低声道：“听说没有，这次是尤金先生从戎卡抓回来的人。”
打药的高个医生似乎见怪不怪，一边拔出针头一边说道：“这样的任务他哪次不是交给尤金先生办。实力强，又忠心。真不知道他上哪捡的这大便宜。”
语气酸溜溜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矮个医生啧了一声：“戎卡，格斯的友星，这alpha据说还是个少将。”
听到这个，高个医生皱了皱眉，又仔细看了看尚风眼中的瞳孔：“嘶……确实很像，但是冒这么大险……”
矮个医生嘴角向下一瞥：“他哪在乎这个。”
说完，又叹了口气：“要是哪天败露了，咱们也得跟着玩儿完。”
高个医生嘲讽地笑了一声：“就算没有这些，星际法律就能饶过你？怎么死都是死，把柄捏在他手里，还能死晚点。”
注射结束，两人抓着尚风身上的绳子，又把他放回了观察仓。
解开绳子，锁上镣铐，正当他们在给尚风接观察机械的插头时，实验室的门开了。两个人放下了手里的插头，对着门口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聂总。”
聂秉文点了点头：“接好插头后把他弄醒，然后出去。”
“是。”
在一阵电击的痛感中，尚风醒了过来。
他紧闭着早已失明的双眼，沙哑地笑了两声，而后用力朝前啐了一口唾沫。
聂秉文看着观察仓玻璃上的白沫，舌头抵了抵牙尖，表情有些愉悦。
他似乎很喜欢看别人想反抗却又束手无策的样子。
“尚风，你应该感到荣幸。”
尚风额前的金发早已被汗水打湿，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微微颤抖着。一个多月以来的折磨早已让他暴露了本质，尚风抬起头来，表情倨傲地狞笑出了声。
“等我爸找到格斯，你猜你的死相，会不会很难看？呵……哈哈哈哈！！！”
沙哑聒噪的嗓音刺痛着聂秉文的耳膜，他按下观察仓旁的一个按钮，手腕上的锁链即刻通了电。
“呃……啊！！！”
欣赏过尚风痛苦的表情，聂秉文这才大发慈悲地按下了停止键。
“如果我不把你锁在这里，在戎卡你也是一个下场。”
聂秉文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笑着说道：“你知道戎卡有多少人死在那变异体手下吗？单单圣旗市，就死了将近十万人。”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揶揄，挑着眉说道：“放你回戎卡，怕是连根头发都留不下，在我这儿至少还能留下你的眼睛。尚风，我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他们死了关我什么事！”尚风歇斯底里地吼道：“没能力保护自己，那是他们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
聂秉文笑出了声。
“尚风，还好我要拿的不是你的心脏。”
“原来你的心比我还脏。”
他收敛了笑意，又按下了另一个按钮，观察仓内开始释放催眠瓦斯。察觉到聂秉文要走，尚风疯狂拧动着身体，声嘶力竭地叫骂。
“聂秉文！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闻言，聂秉文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多少人都曾在气息奄奄之时如此诅咒过他，但他并不在乎。
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诅咒，他更相信自己的手腕。只要人的手段足够阴险强悍，便没什么达不到的目的。在他眼里，除了神灵和他自己的生命，其余人的命都一样下贱，不过一介蜉蝣而已。
走出实验室，尤金和那两个医生正在门口等他，高个的那个beta医生正笑着和尤金说话。聂秉文皱了皱眉，拿出了腰间别的枪，一枪朝那医生的嘴里打了去。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就已经穿过了他的颈椎。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直挺挺向下倒去，却在看向尤金的那一瞬间，发现了他唇角的笑意。
尤金的四个瞳孔里露出星星点点的光亮，似乎在为聂秉文这个特殊的举动感到开心。
矮个医生完全愣在了原地，聂秉文擦了擦枪口，把枪扔给尤金，头也没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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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卡星圣旗市栖林公馆
“两位先生，欢迎回家。”
温管家和佣人们都在大门口等待着，一见车开了进来，便齐声问候。而后管家又引着江司霖到了车库，二人下了车。
温管家是一位beta，面相和善，举手投足也透露着儒雅，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见到江司霖下了车，便主动问候：“江先生，您终于来了。”
江司霖有些疑惑，看向一旁的时有期，omega却只是笑了笑，看样子没有解释的打算，于是江司霖只得礼貌地点了点头。
时有期问道：“颜崎走了？”
温管家：“是的先生，颜副官和另一位副官放下行李后回家去了。”
时有期点点头：“告诉大家，这个月和下个月薪资加倍，一起庆祝一下。”
温管家笑着看向二人，表情带着尘埃落定的满足与感动：“那，我先替大家谢谢先生。”
等到温管家走了，江司霖搂了搂时有期的肩：“庆祝什么？出院还是结婚？”
时有期摇摇头：“都不是，不告诉你。”
江司霖轻笑一声，捏了捏他鼻尖。
“别耍滑。”
夜晚，躺在卧室的床上，江司霖看着手里的两个小红本，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老婆。”
时有期刚洗完澡，还在衣帽间换衣服，听到他叫自己，应了一声。
“怎么了？”
“你真的嫁给我了。”
他说得慢，语气里又带着点像在做梦的怀疑，整个人就显得呆呆的。
“f671年11月15号，你真的嫁给我了。”
时有期换好睡衣出来，见他还拿着结婚证不放手，不禁笑道：“看了一下午了，还没看够啊。”
江司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猛地搂住了时有期的腰，把他压在了床上。还没等时有期反应过来，脸上和脖颈就落下了铺天盖地的吻。
猛吸一顿，alpha终于抬起头来，漆黑的瞳孔亮晶晶的。
“你终于是我的了。”
江司霖的脸上带着遏制不住的欢欣，alpha笑得畅快，满足的神情全然落入了时有期眼里，把他的心也捂得暖烘烘的。
“傻子。”
时有期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笑他道。
“我一直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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