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碎念
到了晚夜，窗外的空气潮湿，但是屋内是温柔的。
雨声依旧未消减，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屋内的嬉笑声却随之渐渐变小，屋内没有了光，窗帘掩盖着屋内的一切。
季遐年关好电视就出了屋，陈亦也刚把疲劳的阿丢安排睡着，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出去了，怎么样”陈亦想要吸烟，但是医院不允许，只好咂巴着嘴。
“还行，情况比之前稳定，说了一些话不知道听没听见去”季遐年靠在长椅上，身长自己的长腿。
“那不错，比阿丢好，根本不听，也没时间听，就玩去了，差点丢了”陈亦抹了把脸
“那我还得寻思迟均吗，我感觉他会出事”季遐年枕着胳膊，抬头看白色的天花板。
“准备着点，明天先去看看四时”陈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去“上边找咱，问情况”
“老样子回答，这才几个月就问了”季遐年斜眼看他
“不知道，最近问的勤，不知道什么原因”陈亦皱眉
“你阿丢有前科吗，就是闹刀解决人的事儿”季遐年委婉的说，但是陈亦还是听懂了。
“他那个小丁点，没被别人解决都是好的啦了，怎么，你怀疑上边在试探迟均这事儿”陈亦说。
“嗯，这个迟均比之前的病人前科多，也很难控制，我怀疑上边可能不在让我接手这个，直接把他解决了”季遐年叹气
“可是迟均这样的，我们也很需要，杀气很大，野心很大，很符合我们需要的”陈亦也伸长腿，两双长腿横在路上，要不是这个点其他的病人护士都在休息忙，恐怕也在挡路了。
“就算这样，这么难控制，很难不出意外，所以说，上边可能不接了，甚至直接逮捕他”季遐年说
“有你在呢，你好好保护这个病人不就好了”陈亦说“你刚开始第一次接任务不是说‘不论病人怎么样，我都要恪守本分，坚持带好每一个病人，不论发生什么’吗”
“对，迟均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但是，父亲要是知道了，还会纵容我吗”季遐年皱眉
“老人家看样子那么宠你，还能你母亲在，只要把迟均带好了，就可以”陈亦拍拍季遐年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要把他们气死了，愁死了”季遐年烦躁的呼噜了把头发。
“还有季医生烦躁的病人啊，看来这个小迟均还挺有能耐的啊，佩服佩服”陈亦装腔给他对了拳。
“可闭嘴吧你”季遐年笑着对拳。
“行了，休息去吧，明天还要看着四时治疗呢”陈亦起来抖了抖麻了的腿，道别后，悄莫声息的打开阿丢的门，进去了。
季遐年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他看着素白的天花板，眼睛摸索着每一处花纹，思绪也随着花纹渐行渐远，到了半夜，外面的雨声小了，季遐年才起身回到病房。
听到门开的声音，迟均也迅速闭上眼，不出声音，静静的竖着耳朵听动静。
季遐年脱下了外套，脱下了鞋，穿上拖鞋，坐在了折叠床上，没躺下，想什么呢，看什么呢，为什么不睡觉，几点了，外面没声音了，雨小了，鼻子好痒，好想翻身，腿麻了。
迟均的心理作用越来越多，忍不住的挠了挠鼻子翻了个身，转身冲着季遐年，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看见季遐年正坐着折叠床上发愣，就这么看了一会，然后季遐年才躺下，盖好毯子睡觉了，迟均也吐了口气闭上眼睛睡觉了。
季遐年躺下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窗户被外面的小鸟敲的嘟嘟响，迟均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可是还是被季遐年掀开被子抱了起来。
“这都十一点了，我刚下去把四时的午饭都换好了，上来好几次了”季遐年抱臂看着他“你还是没醒，阿丢一早上想进来找你都让拒绝回去了，你是想要憋死他吗”
“唔啊，我困”迟均又躺下了，盘着的腿放松开。
“困，没办法”季遐年没好意思拆穿他昨天那么晚才睡，就这么看着他，然后门响了。
“季医生！我就进去看看，迟均哥哥睡了一早上了，该醒了！”阿丢拍门喊到，附和着陈亦的声音。
“可行了吧，小祖宗，吃完饭就来敲门，你是要在这里守门吗，你是看门的大爷吗，看门大爷都没你勤快尽职”
“哈哈哈”迟均头埋在枕头里憋笑，没憋住露出了声，季遐年就这么看着他。
“起起起，我起，给他开门吧”迟均坐起来抓了吧头发。
“行”季遐年去给阿丢他们开门，阿丢原本要在砸门的，结果没收住，差点砸着季遐年。
“”三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两人尴尬不已，一人面露无语，季遐年就这么看了一会，让开了道，阿丢小心翼翼的侧身窜进去了，陈亦走到季遐年旁边，歉意的拍了拍季遐年的肩膀，然后被季遐年踹进去了。
“怎么了你们三个”迟均不知道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三人的表情。
“没，刚才差点被砸死”季遐年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楼顶塌了？”迟均歪头看他。
阿丢和陈亦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直到季遐年叹了口气说“你们聊，我下去看看四时”
季遐年走后，阿丢如释重负趴在床上，陈亦则是靠在椅子上叹气。
季遐年来到四时门口，就听见黄示在里面。
“你要准备治疗了”黄示义正言辞的说着。
“滚，我特么说了几遍了，季遐年还没来，我特么去个屁，你有季遐年好使？没有就别特么在我这里叨叨，滚”接着就是四时暴躁的声音，还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小少爷，别欺人太甚”黄示忍着怒火说。
“你有病吧，滚，听不懂人话特么去看看你耳朵，草”四时暴躁的口不遮言，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季遐年在门口还想等着听见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就敲敲门“是我，季遐年”
里面乱了一会，然后才出声音“年哥哥，进来吧”
季遐年进去就看见了黄示的黑脸，和已经收拾好的地面，而四时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在床上笑脸相迎。
“一会就化疗了，不害怕吗”季遐年用脚勾来椅子坐在一边。
“害怕，但是年哥哥在，我就不害怕了”四时笑着，跟方才口不遮言的人完全不一样。
“乖，化疗完给你吃糖”季遐年摸了摸四时的头发，四时温柔的蹭了蹭手掌心。
“年哥哥，我什么时候好”四时看他
“不确定，乖乖治疗就会快点好起来回家了”季遐年交叉双手放在腿上，金丝坠在脸庞摇曳，金丝框架在黑色支架相称，让人显得更加风度。
“我好了年哥哥还会找我吗”四时很喜欢这样的季遐年，看着温柔而动人。
“会，但是我很忙，我还要照顾小均”季遐年笑着说
“好吧，那年哥哥不照顾他，来照顾我不好吗”四时委屈的嘟着嘴，黄示只是在门旁看着面前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不可以，小均需要我，所以说我不能离开他”季遐年严肃了几分。
“可是我也需要你啊”四时抓住季遐年的衣角说。
“你有黄医生照顾你，还有家人”季遐年挣开四时的手。
“黄示只是医生！家人都不陪我！我只要季遐年！”四时尖叫起来，双手紧握着。
“准备化疗”季遐年只是冷淡的说了这一句，黄示听到就打开呼叫机器，呼叫化疗医队。
一堆人的进入把病发的四时挪进了化疗室，里面的尖叫随着机器的声响越来越大。
季遐年整理好衣袖，没管一旁黄示的目光，开门进了化疗室，而黄示紧握的拳头也被衣袖埋藏起来。
“少力，下一个全身测查”
“电流减弱，神经检查”
“化工测试，心率检查”
“等一下，这个电路关掉，不需要这个”季遐年指着一根电路对人说。
“是”关掉那跟电路后，又响起了别的机器声音。
“啊啊呃年年哥哥，好疼，我不要化疗了，我不要了”四时紧抓着台上一边的柱子。
“乖，一会就好了，化疗完吃糖”季遐年目光淡然的看着四时，然后继续化疗。
“用p4号药水，查看精神检测报考”医护人忙着马不停蹄。
“季医生，5号线路报告出来了，通达大脑右侧精神线路不稳定”
“季医生，7号线路报告出来了，心脏下侧不稳定”
“报告，神经d线不稳定”
“综合报告，比上次心率不稳定为百分之二十，神经不稳定为百分之五，精神不稳定为百分之三十七，但连接体比上次稳定百分之六十七，可以换药水，p4号药水换成f7号蓝色药水”一大堆报告书在一旁放着，一个个机械的声音回荡着。
“用，五毫升药水试用结果”季遐年说
“可以，结果是对病人没有副作用，对心率百分之二的提升，精神与神经上百分之十三的稳定，百分之八十人建议使用”
“用”季遐年看着一个个的药水被换掉，新一批的药水被端来。
“用多少”季遐年问
“一管，小号，使用后睡眠三小时即可”
“好”季遐年点点头，然后看着他们施行。
“机器路线x9道路停止”
“机器线路b1线路停止”
“机器路线d10线路停止”
“药水使用完毕，可以停止药水换用，机器三台已停止使用，剩五台正在使用”
“报告季医生，x2路线停止，检测报告十分完美”
“化疗心率也停止，完成了当前进度”
“”
“辛苦各位”季遐年跟医护人员鞠了一躬，并且随着他们把四时抱回了病房。
“好，我们将会给药房提供新的g201号新型药水，适宜该病人使用”医护人员拿着一打报告说。
“可以，药品我们也会及时联系”季遐年说。
“药品，国药已经在发配，配置好新的药品我们也会及时送到的”
“谢谢”季遐年笑着说。
“客气，下次化疗见”
“下次化疗见”季遐年温声细语的送走了医护部队，然后回到四时的病房，化疗了一下午，加上药水的换新，四时还是孩子，承受不住，所以说化疗完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季遐年坐在一旁，安祁过来端着新来的药水给四时打。
“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要接受化疗”安祁怜悯的给他打针。
“没办法”季遐年淡然的说。
“这要什么时候醒，看样子要好久”安祁给他弄好，收拾着剩下的药水。
“三个小时之后，让黄示来看着他，醒了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季遐年对安祁说。
“行，黄示有事出去了一会，应该快回来了，你先去陪迟均吧”安祁就像看透一切一样说。
“好，麻烦你了”季遐年也不躲避，直接回复她，然后走了。
迟均还在床上听着阿丢叨叨，陈亦都快睡着了，但迟均却听到津津有味，连打药水的时候都听着，什么时候药水该换了都不知道。
“那个游戏舞台超大，还能在上面跳舞，很多人都跳，超酷”阿丢笔画着。
“我也想去，在哪里啊”迟均好奇，他已经快好奇死了，他听阿丢这么描绘，不管什么夸大其词，都被吸引了。
“还有，带上眼镜就好像真的在里面一样，打怪兽！可刺激了！”
“棉花糖也可好吃了！还有糖人！”
“我不管，我要让季遐年早点带我出去，我也要吃，我也要玩”迟均一拍腿。
“去哪里”季遐年从门外进来。
“我听阿丢说了好多！我们什么时候去啊！”迟均苦涩的看着季遐年。
“都可以，四时化疗完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季遐年耸耸肩，踢了踢快睡着的陈亦，陈亦一激灵。
“你来了”陈亦揉了揉眼“我要无聊死了，快，和我说说，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化疗很成功，很不错”季遐年简言意骇
“行，那就行，阿丢说完了吗，你今天没吃药，就打了早上的药水，中午没打，下午了也没打”陈亦看向阿丢
“啊！我不要，我还没说完，要不然，我在迟均哥哥屋里打”阿丢眨巴眼看着陈亦，陈亦无奈了，只好同意了，喊来许桉给阿丢打药水。
热热闹闹的闹了好久，屋里的气氛也随着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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