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系统
直到苏诗怡已经离开很久, 连背影都消失不见，邓素香整个人还是恍惚着，没有办法从被打击的状态中走出来。
为什么……系统不是告诉她, 只要按照既定路线去努力，她肯定会走上人生巅峰, 拥有别人想象不到的泼天富贵吗？
这样的发展，和系统说好的不一样！
比起邓素香，苏诗怡觉得自己更应该难过委屈——就为了每天早上在饭堂都不一定能卖完的小笼包, 她竟然在这么热的午间时分走了那么远的路……
更诡异的是, 只有她觉得自己是个大怨种，舍友许雯雯竟然看上去甘之如饴，吃到最后一个小笼包时, 眼神中还带着像是对爱侣般的依依不舍。
苏诗怡……
这个世界肯定有问题jpg
许雯雯“呜呜, 诗怡你那份吃得完么？”
苏诗怡感到头痛，之前分蟹黄汤包的时候也没见许雯雯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啊！这小笼包怎么可能比蟹黄汤包好吃, 摊位上连一丁点面粉都看不到, 都不是现包的，就是冷冻后再拿出来蒸的东西而已嘛……
她留了个心眼“给我留一个, 剩下的给你吃。”
还没等她解释原因, 许雯雯就完全抛弃了她的形象, 对着那几个小笼包狼吞虎咽, 要不是苏诗怡眼疾手快, 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能把说好要留下的给吃了。
不正常, 这太不正常了！苏诗怡了解她的舍友，许雯雯怎么可能是这么没礼貌的人？
她带着满心疑惑, 将剩下的小笼包从普通打包盒转移到密封盒里, 封存得严严实实, 准备让凯文送去实验室检测。
见鬼了，之前只是隐隐有点模糊的念头，现在越想越觉得奇怪，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成/瘾物质在里面吧，早知道不应该让许雯雯吃那么多的！
怕她记挂着小笼包不放，苏诗怡又以各种理由，让她喝下两罐气泡水。
其实喝第二罐的时候，许雯雯看上去就有点勉强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苏诗怡让她喝她就喝，总感觉这时候的她智商变低了一点，看起来很好忽悠的样子。
“嗝~”
许雯雯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气泡水太占胃容量了。撑成这样，许雯雯就放弃了让林家妍和吴菲菲给她代购的念头，回到卧室去睡午觉。
还好还好，基本的理智还是在的，苏诗怡长舒一口气。
等许雯雯进入卧室后，苏诗怡都跳过了联系助理的步骤，直接将电话拨给分管高校美食节的老师。
她提出，为了大学城全体师生的食品安全着想，还是要给所有摊位的每种产品收集一份作为留样，如果后续有人反馈不良情况，校方也能及时追查问题。
当然，他们收集样品会按照正常价格给钱，以免被人质疑是以权谋私。
她是赞助商，在这个活动上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老师立刻表示没问题，这就安排人去做，还不忘吹嘘夸奖她的远见和大局观。
苏诗怡特别强调，每个摊位都要样品，如果有不愿意配合，以各种理由推诿的，可以告诉她的秘书，她这边会安排人去对接。
大概半小时后，那老师在线上给她发了信息，所有摊位样品已收齐，他们都非常配合。
苏诗怡在所有摊位收集样品时都很顺利么？
老师是的，各位摊主都表示理解。不过有一个小笼包摊位队伍排得很长，我们说明情况后摊主立刻就给我们拿了，倒是后面排队的同学们很有意见。说什么我们拿一份，后面就少一分，万一没吃到谁负责？
苏诗怡……
太疯狂了，疯狂到不正常。
不过，明知道是以保障食品安全为目标去收集样品，摊主还给得这么痛快。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是自信不会被查出来？
苏诗怡还是更倾向于前者，毕竟这只是一个高校美食节，摊主也只是大学生。
或许，就是她的嘴巴太挑剔，所以才没尝出它的特别之处？
面对着仅剩一个的小笼包，苏诗怡对自己的味觉产生了些许怀疑。
也许人的主观判断会受到环境影响，但智能代码在此时比人类更可靠。
苏诗怡送去实验室的小笼包检测结果已经出来，电脑屏幕前的顾朗也等到了想要的答案。当苏诗怡手中的腕表感应到类似特殊程序而发热时，他就收到了由sunday控制下超级电脑发来的提示。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利许多，派来此世界的系统同样拥有被sunday破解过两次的核心代码，尽管它给自己套了很多防护程序，让顾朗无从得知它的存在，但被腕表捕捉到信号，这种送上门式的暴/露简直就像葫芦娃救爷爷。
“你被小瞧了啊。”顾朗对着电脑调侃sunday，“是它不够谨慎，还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如果是他，再已经折损两个系统的情况下，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
sunday的声音毫无波澜“已破译该系统核心代码。系统代号007，对宿主声称自己是美食系统，培养宿主成为一代厨神，实际是能够运用未知能量扰乱智慧生物的大脑，使其产生指定错觉，再以他们的狂热情绪作为充能。”
“已在对方核心代码中添加隐藏病毒，随时可以令该系统程序崩溃。”
顾朗有些意外“很不错嘛，根据之前获得的信息，看这个代号是相当资深的员工了，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sunday“正因为它经历丰富，所以在环境分析时过度套用了以往的经验。”正常情况下，低魔位面几乎不可能有顾朗这样bug级的存在。
“精神错觉啊……”顾朗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如果长期处于这样的状态，会对人类大脑造成不可逆影响么？”
sunday“这种未知能量被注入在食物中，会随着人类的新陈代谢而被排出，但如果持续摄入，极有可能在体内堆积，难以疏通。”
顾朗明白了，恐怕这才是时空管理局的真正目的。系统不能直接危害其他智慧生物的性命，应当受到了某种限制，但荼毒人类的脑子，还是可以通过日积月累的方式做到的。只要当下没有表现出损害，就没那么容易被察觉。
带入时空管理局的立场想一想，从来都是它们在各个世界肆意掠夺，只要给指定宿主开外挂，他/她就会任劳任怨、高高兴兴地收割它们需要的一切。但在这个世界，它们竟然折戟了两个系统，这种不甘和屈辱又怎么会这样算了。
顾朗垂眸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
“真遗憾啊。”
他用这种任何下属听了都会心肝颤抖的声音说，“它们的良心不会羞愧吗？于这个世界，它们是恶贯满盈的侵略者，我只是接收改造了两个俘虏，并满怀着和平的期望，以为能等到它们的忏悔——但事实证明，我那泛滥的仁慈善良助长了它们的嚣张气焰，这让我十分难过。”
sunday……
善良有待考证，您和“仁慈”两个字究竟哪里搭边了？
还泛滥，在您身上就看不到一星半点好吗！
明明说着这么正义的台词，却莫名有种大反派的气势……
顾朗面不改色“毁掉007很容易，第三个系统被毁，时空管理局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过来了。那怎么行？不掏空战败方的家底，这场战争便毫无意义。”
“这个女孩脑子不太灵光。”他的钢笔落在邓素香的照片上，“很适合做我们的突破点。”
“现在角色互换，该轮到我们发起进攻了。”
周三不用打工，苏诗怡窝在宿舍里睡觉。等她睡醒后，实验室的检验结果竟然还没发到她的手机上。
凯文说，是顾朗爸爸听说后接管了这件事——而爸爸只给她发了一条他那边会跟进，让她不用管的消息。
好吧，苏诗怡隐约意识到这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得复杂，既然爸爸说不用她管，那她就不管了。
宿舍卧室里没人，她将贝壳床打开，就看到了趴在地毯上的白虎。小白的警觉性很强，还没等苏诗怡呼唤他，就已经感受到这边的动静，迈着优雅的猫步就想朝她走来。
“等等，小白你不要过来！”苏诗怡立刻双手交叉拒绝，“你不能掉毛在我床上，不然我没法和清洁人员解释！”
在泰合的时候，还可以推锅给家里的其他毛孩子，这会在学校，她宿舍里又没养猫。地毯上躺一躺就罢了，可不能让白虎跑到她床上去。
小白……
无情无义的女人，他才刚保护过她！
也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想要缠在苏诗怡身上，远在俄州的白虎，隔着太平洋就感觉被动技能辟邪好像在生效，他还为此多吃了几只备用粮。
现在看到苏诗怡没事，白虎也就放心了。不让爬到床上，他就在地毯上继续趴着，等苏诗怡下床来和他玩，还要一边看着门，防止其他人突然进来。
奇怪，他堂堂神兽，怎么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苏诗怡还不知道小白悄无声息地保护了自己一次，这次他没带那个折叠键盘过来。
唔……虎子学习也是会累的，这会估摸着到厌倦期了，学习语言本来就是很枯燥的事情。她揉揉小白的耳朵“你都不想和我交流了吗？”
白虎伸出虎掌拍拍她的头，肢体语言不也是挺好用的嘛。可惜人类脑袋笨笨，都学不会兽语，唉。
一人一虎在房间里快乐玩游戏，而同栋宿舍楼下，结束摆摊心灰意冷返回的邓素香收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真的假的？”邓素香刚挂断电话，对着手机还有点恍惚，“有人打包了我的小笼包，因缘巧合下被知名大厨吃到，当场决定要收我为弟子，传授我厨艺……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那可是名厨丁维康！他的名字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够响亮，但专业的美食家就没有不知道他的，他是国宴上的面点大厨，手握数不清的美食专利，在面点届能被称之为泰斗的领军级人物。
他想收人当弟子，那这人得多高啊，差不多就是顶级名校的终身教授，亲自给你从识字开始辅导功课的感觉吧。
这样大的馅饼，竟然砸到了邓素香的头上，等反应过来，确定这是真的后，她的心情简直要用狂喜来形容。
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好事！系统果然没有骗她，她终有一日会功成名就的！
与宿主的喜悦不同，系统007慌了。
开什么玩笑，它的目的是苏诗怡及她背后的顾家，捞能量都是顺带的事。如果邓素香真的去做了什么学徒弟子，那离目标不就南辕北辙了吗？
它是有见识的系统，知道厨师学徒这个身份有多辛苦。一旦当上弟子，不苦练几年基本功怎么可能让人让灶台，而这恰恰是邓素香最缺少的部分啊！
要不然，它怎么会哄着她提前包好小笼包，只是现场蒸制，她那水平一上手，揉面团的力道都能让行家一眼看穿她水平也就那样。
系统想要阻止“你没必要去，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依我看，（在降智光环的作用下）你完全能超越那个什么丁大厨。”
邓素香摇头“不，我觉得是我们之前的眼界太窄了。大学城里算什么，得到他们的夸奖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苏诗怡今天说了，我做的东西很普通。”
系统“苏诗怡也没那么重要。”鬼知道降智光环怎么对她就不生效，烦死了！
邓素香睁大眼睛“不对啊，不是你之前说，她的生活很奢侈，嘴巴很挑剔，如果能征服她的味蕾，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今天失败了一次，我就获得了被丁大厨收为弟子的机会。太好了，是老天爷注定要让我成功，都把路径送到我面前，我果然是天选之女~”
系统……
草（一种植物）当时只是想要解释，为什么非要把食物送到苏诗怡嘴里，没想到强调的次数太多，这宿主还真的信了。
它只是想哄骗宿主帮它完成任务，没想过真的将她打造成什么大厨啊！
明明已经吸取了苏诗怡的教训，宿主不能找（身边的人）太聪明的，才精挑细选中邓素香。
可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还是会脱离控制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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