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重回金玉堂
吃过晚饭，阿玉在屋里整理东西，青蔷换上男装独自一人又上了街，宁都的夜晚也十分热闹。
宁都的夜生活是极丰富的，尤其是各类妓院，加之如今男风日盛，达官贵人的府上总豢养上几个男宠，是以小倌馆发展倒是极快，尤其是富庶的江南之地。
傍晚十分，沿街的欢场都开了门，姑娘公子们都站在门边上招呼着来往的贵客。
她走了一会，便在一家名为金玉堂的妓馆前停住。
门口的姑娘一见着换上男装清俊非凡的青蔷，个个上前拉扯。
“哎呦！公子，瞧您这模样可真俊！奴家…”
青蔷却不搭理，任她们拉扯着进了屋，眼角却瞥着阁里那站在台阶上咬着折扇的中年美妇。
于妈妈一见众位姑娘一同拽着位白衣公子，虽看不清模样，却觉出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忙亲自上前招呼。
“呦！这是那家的公子，长的可真…”
待到扒拉开面前挡路的姑娘们，看着年轻公子清隽的脸容时，于妈妈真个呆住。
“你…”
青蔷微微一笑，顺口接下：“正是在下，许久不见妈妈，于妈妈还是风韵犹存。”
于妈妈总算回过神来，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你们去外面候着，拉不着客人不许进来。”
于妈妈满脸不耐烦的推搡着周围的姑娘，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姐儿都舍不得这俊俏的公子哥，都想着自己伺候，可无奈妈妈发话，只得出了去。
“跟我上来吧！”
于妈妈一收折扇，领着青蔷上了二楼。
上楼梯的时候，青蔷环视，倒是没怎么变，只略整修了下，可金玉堂在宁都还是名气响当当。
于妈妈把青蔷请进自己的屋里，自己随意坐下，对站着的青蔷说道：“说吧！这次来又想怎样？”
“妈妈，看您问的，采薇来看看您老还不成？”
“唉？可别这么说，当年你同清嘉被那个眉姨挖走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要看看我？”
“妈妈真是，当年的事还记着这般清楚。”
“呵！可不止我记得，碧华也记得的。”
青蔷皱起眉梢：“碧华哥哥回来了？”
于妈妈白了一眼：“还用说？难道还一直在江州呆着不成？”
“他…没事吧？”
“有事我还能在这坐着？”
如今他们金玉堂可就只有碧华一人撑着了，怎么能再让他出事？这个宝她可得好好守着。
青蔷松了口气，生怕在江州的事牵连到碧华，原来他早已回了宁都。
青蔷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说出这次来的目的。
“妈妈，这次来是请您收留我。”
于妈妈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双眼瞪得溜圆，好半天才合上嘴巴，顺过口气。
“眉姨呢？她不要你了？”
见她不说话，于妈妈讽刺的越加厉害：“想是看你只一张脸还尚可，也就会吹个箫，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青蔷不施脂粉的脸庞素雅干净，满面平静。
“戏班解散了，我同清嘉也分开了。”
于妈妈当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只觉得惊讶错愕。
“那…清嘉呢？”
青蔷轻轻一叹，原来碧华并没告诉于妈妈。
“我也不知。我是只身一人到宁都的，如今已无处可去吗，请妈妈收留我。”
“呵？想我收留你？”
风韵犹存的脸上渐显嘲讽，眼露不屑。
“你也知当年我为何收留你，如今清嘉没来，你还敢求我收留你？”
青蔷此时已没有刚进来的时的自如坦然，一张脸有点面无表情。
“我知道妈妈向来只留有用之人，青蔷日后定会努力和众位姐姐学习。”
“你当年那般学习，也没见什么成效，如今又能学着什么？”
“妈妈，如今金玉堂只碧华一人撑着，也只他一人能上的了台面，若一日碧华也被别人挖着去，或是人老珠黄，金玉堂又该如何自处？既然如此，妈妈为什么不试试养我一个闲人？说不定不出几月我便能同碧华一般成为金玉堂台柱？”
一席话淡淡说来，深刻剖析阐述于妈妈一直不敢直面的问题，那就是金玉堂的未来。
碧华的名气支撑着金玉堂已有十余年，如今又没有上的了台面的新人，几年之后金玉堂恐怕…
她神情不定的瞅着青蔷，青蔷镇定的回视，她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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