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为咖啡师
吃饱喝足，卢晋自告奋勇收拾碗筷，方阳没有那么警惕了，放轻松了许多。
虽然对这里依依不舍的，但是卢晋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在这里赖着不走了，为了不引起方晴的反感，他索性干脆一点，与方晴道别。
方晴也没有挽留，她只送卢晋到了楼下。
临走的时候，卢晋看着方晴，关切地问道：“那你现在没有工作了，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方晴叹了口气，她闷闷不乐道：“只能再找了，如果不想揭不开锅，这几天都得再忙活了，反正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了，只是担心方阳这孩子……”
“对了，说起来这个。”卢晋小声问她：“怎么突然就把他送到你这里来了，这是什么情况？明明你过的也不轻松。”
方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卢晋。
“其实，他不是什么表弟，是超市里一个走丢的孩子，我还没有找到他的爸爸妈妈，我只能先照顾他。”
“要不报个警吧？”
方晴忽然沉默了，报警？她不是没想过，但是……
“你先走吧，这事儿我可以的。”
卢晋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再多问，道了个别，依依不舍离开了。
其实，为什么不尽全力找找他的父母呢？因为这孩子的来历，方晴多少有点预感，恐怕不是报警的事，何况能有他陪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不用那么孤独，一成不变的生活也能变得好一些。
下午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经济来源的方晴犹豫要不要去咖啡馆，转念一想，就算是去见一见老朋友也好，舒亦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至少别让他感觉到难过。
方阳在睡午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方晴先出了门，往后阳街咖啡厅去。
还未进门的时候，方晴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这个时候客人还不算多，这是怎么回事？
推门进去，方晴看到舒亦正在训斥为数不多的员工——两个外堂的服务生，一个见习咖啡师，还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会计。
“怎么回事就连这些事都做不好？这样下去咖啡馆将何去何从？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就不要给我添乱了？”
那个年轻的见习咖啡师一脸不服气，他立马道：“抱歉老板，我实在胜任不了这份工作了，美式就是美式，意式就是意式，我脑子笨，给您添麻烦了，我想我不适合做咖啡师。”
“你什么意思？”舒亦忿忿地看着他，问道：“你要给我撂挑子？这几天了你让我去什么地方招人？”
“那是你的事了，我管不着！”
这个年轻人脱下围裙，一把将围裙丢在桌子上，然后嚷嚷着：“我不干了！”转身扬长而去。
年轻人与方晴擦肩而过，头也不回走了，舒亦恰好扭头看到了方晴。
他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解散，然后克制着情绪，来到方晴面前。
“你来了？坐吧，你的咖啡我给你准备好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方晴关切地问。
舒亦有些不愿意说，他嗫嚅道：“没……没什么，你先坐吧，我可以处理好的。”
方晴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很快舒亦亲自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喝着熟悉的味道，方晴看着舒亦，认真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你很生气的样子。”
舒亦似乎想了很久，才犹犹豫豫地说：“刚刚那个是见习咖啡师，来这里学习打工的。刚刚我有事出去了一下，他给客人上的咖啡上错了，这是这个月因为他第三次被客户投诉了。我一时没忍住，所以训斥了他几句。”
这显然不是舒亦的错，方晴喝着杯子里浓郁的咖啡，问道：“我刚刚听你说这几天招不到人？”
“是的，西林街刚刚开了一家西餐馆，规模比较大，招了好几个咖啡师，现在咖啡师不好找了，就连学徒也不好找。”
“要不去把他找回来？”方晴试探着问。
舒亦摇摇头，他说道：“这个人我已经尽力在教了，可是真的没办法教会他。我宁愿不用他，我宁愿自己忙死。”
说完，他看着方晴，有点欲言又止。
方晴不知道什么情况，呆呆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你最近忙不忙？”舒亦小声问。
事实上现在方晴没有工作了，除了上课也没别的事，没什么可忙的。
她看着舒亦，摇了摇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在我找到新的咖啡师之前，你来做学徒，帮我分担一些压力，我会照常付你工资的。”
方晴一下子愣在那儿，她摇摇头，慌忙道：“我也不会做咖啡，我只是爱喝……恐怕帮不到你。”
“没事的，我会教你的，谁一开始什么都会呀？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
方晴沉默了，见方晴有些意动，舒亦继续说道：“以后你的咖啡我包了，付你的工资就按照走了的那个见习咖啡师发，怎么样？否则我一个人要负责的事太多了，高峰期真的会累死的。”
“好……好吧，不过我只有下课时候能来，而且你找到合适的咖啡师，我就找别的工作，不耽误你的工作。”
“好好好，我答应你，尽快招人。”
舒亦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然后他问方晴：“你什么时候可以工作？我会全力以赴教你。”
“明天下午吧，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可以，你报一下你的身高体重，我提前给你准备你的围裙。”
……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晴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恰好赶上舒亦缺人，恰好赶上舒亦的困顿，恰好自己找到了工作。
虽然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舒亦那种急切的眼神骗不了人，或许真的是他需要帮忙呢。
路过书店的时候，方晴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方晴一本本看过去，最后手指停留在一本书前。
《好的咖啡》，讲解世界咖啡师的技巧，算是一本教程。
结账，走人，终于在这一刻，她又要开始尝试成为一个咖啡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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