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夜晚的医院住院部灯火通明。普外科所在的住院楼和门诊部是一体的，下面5层是门诊部，其余的大部分则是住院部，最顶层则是行政办公室和会议室。普外科住院部就在这栋楼的13层。走楼梯肯定会给对方很多阻截的机会。站在电梯里，木易环抱着脂肪乳和输液管。周围几个患者家属奇怪得看着他，木易警惕得看着这些人退到电梯的角落里。电梯在5楼停下，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帽子架着一副奇怪的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看见站在电梯角落的木易他仿佛笑了笑然后走到木易的旁边站了下来。这个时候了还会有谁在门诊5楼呢？直觉告诉木易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但他不敢叫喊，周围的患者家属中有没有隐藏着他得同谋还不知道，而且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揭穿对方的身份无异于找死。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木易本想拔腿就跑。奈何一只大手死死钳住木易的肩膀。“你干什么？”木易惊恐得看着对方随即大喊道“救命啊，杀人啦。”几个家属回多头来奇怪得打量着，几个保安听到动静也飞快得跑过来了。白大褂男子不慌不忙得指了指胸前的工作牌——精神科主治医师，郭大军，然后说：“我的一个病人，找了好久了。”看热闹的家属慢慢散去了，几个保安提出要不要帮忙。“郭医生”说：“不用，不用我给他打一针就好了。”说着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注射器，看着注射器上熟悉的标签木易惊恐得无以复加，他想逃但是被几个保安死死按住，“郭医生”猛地把注射器扎向木易的三角肌。
吴宇接到木易的电话迅速召集警力往医院赶。人民医院的事情他总觉得有蹊跷，周建国是他暗中调查的对象，但是他和他父亲双双死在人民医院让他感觉非常不好，他曾今多次向上级汇报要求立案侦查但都是石沉大海。无奈他只有选择相信自己师傅的侄子木易。今天好不容易听到有关的消息他觉得是一次让他获取真相的机会。“开快点，再快点。”吴宇不停得催促着自己的徒弟小张，刚开始木易的电话还打得通只是没人接，现在木易的电话打都打不通了，这让吴宇有很不好的预感。
市人民医院终于到了，吴宇迅速跳下车。医院保安见这么大阵仗连忙迎了上去。吴宇拉住一个保安问道：“你有没看到一个1米75左右戴着眼镜学生打扮的人？”
“看是看到了，不过有个医生说他是精神病人，给他打了一针带走了。”
“在哪里？”
“就在门诊一楼。”
吴宇立马推开面前的保安往门诊跑去，后面的警察赶紧跟上。门诊大厅的地板砖本就是一尘不染，跑到电梯口的吴宇没发现一丝痕迹，他环顾着整个大厅看到旁边打开的楼梯口大门说道：“小张你留下来继续勘察现场，其余人跟我走。”
一群人冲进了楼道，“小周你马上联系医院，调取监控，小马你带两个人往上搜索，其余人跟我一起往下走，凶手肯定走不远。”
“木易你可千万要支持住啊”吴宇心里想着，带着人冲到了负一楼。负一楼有一个大通道一边通往静脉药物配置中心，一边通往地下停车场。通道里没有门诊大厅那么干净，地上有些积水。走进通道，看着自己的脚印吴宇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通道没有装监控，固然是凶手逃跑的绝佳路线，但是凶手是给木易打了一针然后带走的，不管他打的是什么药水肯定和麻醉有关。而带走一个被麻醉后的人是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的。而且凶手如果要对木易做什么的话肯定不会往人多的住院楼转移的，凶手和木易肯定还在这栋楼里。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了，吴宇等人还是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时候调取监控的小周给吴宇发来了信息“五楼，门诊手术室”。
市人民医院的门诊手术室第五个手术间。
木易被约束带束缚在手术床上，被注入三角肌的艾司唑仑向血管内渗透着，血液里的药物浓度逐渐向上攀升。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安静下来，他闭上眼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一次医学生集体宣誓。他看到身旁的明眸皓齿，他不顾一切得拉着她奔跑着，跑着跑着他们双双长出了洁白的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他们俩欢快得像出笼的小鸟。广场上得同学们还在宣读着誓词“……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从今天起，我可以不着白衣，只愿和你一枝共栖，从今天是起我可以不顾红尘，只愿与你执手相看沧海桑田。一道天雷闪过，天空下起了血雨，木易掉进了血色深渊一道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响起“痛醒了？没事，没事，别动，别弄坏了你的眼睛；多漂亮的眼睛啊，我再给你加点药，你听话，别动。”
这时外面警铃大作。“一群讨厌的苍蝇，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的这么快。”坐在木易头侧的男子依依不舍得起身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床上的木易“真是可惜，下次你再多事我要的就不只是你地眼睛了。说完便走出手术室对着监控竖起中指快步跑往其他住院大楼
“木易，木易，快醒醒。”吴宇找到木易的时候看到木易脸上的血一度以为木易已经死了，他探了探木易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他还活着，但是无论吴宇怎么喊木易就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赶紧叫人，叫医生，不，还是我们抬过去，往上面抬，抬到六楼去，那里有医生。”
第二天，木易在眼科病床上醒来。右侧下眼睑的伤口已经缝合包扎好了。木易摸着眼睛下面的纱布不明觉历。趴在旁边睡觉的吴宇被木易的动静吵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木易说：“你小子命大啊。”
“我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木易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了，邹雪晴现在怎么样了？”木易突然想起邹雪晴的事情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她对你很重要？”吴宇玩味得看着木易。
“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想不想我给你提供情报了？”
“好，你那个小情人没事，昨晚就醒了。不过昨天晚上有点迷糊，现在应该没事了。不过她得管床医生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样的情况。”
“呼~那就好。”木易松了一口气，又躺在床上。
“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呢？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还有你昨晚打我电话说有什么证据都是怎么回事？”
木易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昨天晚上我做完事，准备看一看邹雪晴就回宿舍的，结果发现她应该是被人使用了麻醉药品丙泊酚。我为了保存证据就把她正在输得脂肪乳连同输液管夺了下来打电话给你，再然后在电梯里遇到一个人，他说我是他的精神病人，接着给我注射了一支艾司唑仑把我拖回电梯上了五楼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恩，和我们在监控里看到的情况是一致的。后来他把你拖到门诊手术室，可能想挖掉你的眼睛，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医院把他吓跑了。吴宇想了想又问道：“你说的丙泊酚是一种什么药品？”
“丙泊酚是一种全身麻醉药品，著名歌星迈克尔·杰克逊就是死于那种药物。注射之后10秒钟就能入睡，当剂量较大时会引起呼吸暂停导致缺氧。”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对邹雪晴进行抽血化验就能证实她确实被人注射过丙泊酚？”吴宇有些兴奋地说
木易叹了一口气“没那么简单，从昨晚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现有的方法已经测不出血液里的丙泊酚了。
吴宇也叹了一口气“现在线索都断了，我们问了门诊大厅的几个保安，他们说当时以为你是逃跑的精神病人，情况紧急没注意看那个医生的样子只知道那个医生叫郭大军。后来我们去查了，当晚郭大军在管子里喝酒，是凶手偷了他的工作服。真是没脑子，精神病人能再这里住院吗？早就到精神病院去了。现在就看你还记不记得昨晚对你下药的那个人了。”
“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戴了一副很奇怪的眼镜，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眼睛，而是做手术的时候有些医生为了保护眼睛而戴的护目镜。身高大概1米78,，戴了很常见的医用一次性口罩帽子，看不见脸，后来我被他注射了艾司唑仑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见他的右侧眼球是一个义眼。”
“依你所见，你觉得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按道理来说，凶手对一些药物的药理知识和医院的环境很是熟悉，很可能就是本院的医生。但是本院的医生为什么要怎么做呢？”
“是啊，凶手的动机在哪里？按照你地描述，除了义眼之外你不觉得他很多特征都跟你导师很吻合吗？
“通过这段时间与导师相处，我觉得我导师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昨晚那个凶手绝对不是我导师，跟了他这么久，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而且周建国的死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哦？说说看。”
曾今木易觉得他只是一个来求学的学生，什么恩恩怨怨他都不想沾染。如今对方已经把魔爪伸向了自己，在他的下眼睑割了一个“双眼皮”，叔可忍，婶不可忍。木易把心一横决定决定告诉吴宇心中所想。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守护的起心中所在意的东西，即使它不属于你，努力过才不会觉得遗憾。
“虽然大家都认为周建国是死于有机磷农药中毒的中间综合症，但是当时急性中毒的时候都没有被毒死，为什么一个中间综合征就能置他于死地呢？我怀疑是有人给周建国注射了骨骼肌松弛药。”
“说详细点。”木易的话让吴宇来了精神。
木易把之前对周建国的死的想法对吴宇复述了一遍。吴宇沉思着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木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杀害周建国的凶手和对付你的凶手就是同一个人。现在只有你这个案件有监控视频为证，我们只有通过你这个案件把凶手抓出来，等我们抓到他你有办法帮我拿到其他案件的证据吗？”
“不敢说有，我尽力吧。”
“好，我相信你，现在不知道凶手还不会再对你动手，医院我已经安排了人，他们会随时注意你和邹雪晴的安全。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你就在医院安安心心养一段时间吧。查案的事情就交给我把。”说完吴宇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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