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病
自从吃了特辣的香锅后，顾秋凉给自己灌了很多水。
下午，他们顺道一起去上专业课。
课间休息，顾秋凉终于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捂着自己的腹部，咬牙切齿，一脸痛苦。
坐在他旁边的林清落觉察到他的异常，询问他：“顾秋凉你是不舒服吗？”
他抓着桌沿，勉强坐直身，但还是微微弓着背，回答：“没事。”
林清落明显能看到他额头发汗，眉头紧锁。她伸手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发现一样热。
“没发烧呀？那你为什么这么难受？”
顾秋凉一脸愕然，被她碰到的地方，起初隐隐冰凉，之后有些灼热，心里有股暖流涌动，不禁脸红心跳加速。
见他不说话，林清落上下打量他，发现他右手按压着上腹部，抓着桌沿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
“你是不是胃疼？因为中午吃的特辣。”
“没事。”他怕她担心和自责。
“顾秋凉，你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疼到冒汗还能说没事。”她质问道。
“应该过一会就好，别担心。”顾秋凉的声音越说越无力。
“你不是疼一节课了吗？还过一会？”林清落没打算让他糊弄过去。
“我……是的。”顾秋凉对她做不到说谎，他确实胃痛得难受，手心都在冒汗发热。
“我们去校医院吧。”她微皱眉，关心地问他。
“我们？”
顾秋凉好像很少听她主动对他说“我们”这两个词，有些意外又欣喜。
林清落以为他不想她陪他去校医院。
“校医院你是要去的，你觉得我去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找你舍友吧。”林清落说完就要起身找人。
“不用，没有不方便。”他拉住她的衣袖一角，勉强笑着说。
他心里最期盼的就是她陪他去。
看到顾秋凉这么痛苦，还笑得出来，林清落莫名心酸。
“那我跟科任老师请个假。”林清落看了一下讲台上的老师，转头对他说道。
“好。”他放开抓她的手，应允。
林清落随即走上去跟科任老师说明缘由，获得许可后，返回找陈静，交代她下课帮忙保管一下他们的东西，于是带顾秋凉去了校医院。
“医生，您都皱眉看了好一会化验单了，他病得很严重吗？”林清落担忧地问。
“哈哈，我一向这样。别担心，他没什么大病，就是进食不当，以后饮食要规律，别吃一顿少一顿，也要避免太过刺激辛辣的食物。”医生先是看向林清落安慰道，然后盯着顾秋凉嘱咐。
“好。”顾秋凉继续按着腹部，有气无力地回复。
“饮食不规律？”林清落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听到饮食不规律时，林清落看他的目光都变得犀利。他都能感受到她的不悦，心虚地不敢看她，别过脸看向门外。
“我先开药方，你一会直接去缴费拿药。然后让你男朋友先吃一次药，缓解一下疼痛。”医生一边看着电脑勾选药品，一边对着林清落说话。
“医生，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林清落带着对顾秋凉的不满情绪反驳道。
“明白。”医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停按手中的鼠标，转过去面对顾秋凉厉声说，“听到了没有？这下惹女朋友生气了。你地位可不保。以后还敢不好好照顾自己吗？小心她不要你。”
林清落着实没想到医生能理解得这么明白，偏得离谱。她说的是实话，怎么听医生解释后，倒成她在跟男朋友赌气了。
“是，医生说的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顾秋凉得意地笑了。
“医生，我真不是那意思……”林清落想解释清楚，医生却摆了摆手说：“我懂的，不用谢啊。”
林清落哑口无言。
“这是药方打印单。”医生向她递来。
她顿了一下，最后也只能双手接过，顺便道谢。
出了诊室，林清落很想责怪顾秋凉没事接医生的话，但他又生着病，同情心让她只好作罢。
林清落给顾秋凉打个一杯热水，让他坐着等她缴费回来。顾秋凉没有拒绝，而是把自己手机递给她。
“我可以在这等你，但不能用你的钱缴费。这是我的手机，开锁密码是你生日。”
“什么？”林清落刚接过他手机，有些震惊自己听到的。
顾秋凉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小心让她知道了密码跟她有关。事已至此，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只不过语气变得更轻，更没底气。
“是你生日的年月日，前面年份不要中间那两位数字。”
“哦。”林清落迷糊地转身走出去，想了一下她的生日，试着解锁，没想到真的打开了。她站在排队窗口前，盯着他的手机发呆，手上指腹不知道从何下手。她看着屏幕关了又解锁打开。
顾秋凉看她没打算刨根问底，松了口气。想到她走出去时呆愣的表情，又不自觉地勾唇笑起来。
他不会说谎，但开锁密码是自己生日，林清落压根没想到。虽然从班级共享表单里可以知道她的生日，她不好奇他会记得。但他什么时候设的呢。她好像只知道他对自己好得特别，但从来没问过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又是喜欢她什么。
因为她一直觉得这些问了也是徒有形式，任何人都能找出一百个理由解释，且大多雷同。
林清落意识到，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顾秋凉。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或者他生气的底线在哪，他的烦恼又有什么。越仔细想，她脑子越空白。
“同学，缴费吗？”护士出声提醒林清落。
“哦，抱歉。”她赶紧上前缴费。
等顾秋凉吃完药后，林清落想送他回宿舍休息。但他拒绝了，他想回去继续上选修课。
林清落还是不放心，要陪他一起，他同意了。
课上，由于药效作用，他趴桌睡了，老师视若无睹，林清落帮他记了笔记，时不时偷看他的状态。
等到课程结束，他还没醒。看着熟睡的他，林清落不自觉凑近观察，一边看一边隔空比划，额前的碎发隐隐挡住他的眉毛，睫毛浓密又长翘，鼻梁英挺，整个脸部轮廓清晰。她看得入迷，渐渐被吸引，莫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乖顺，偷笑起来。
突然，他睁眼醒了，毫无预兆。林清落闪躲不及，对上他恍惚朦胧的双眼，眨了几次眼。她赶紧坐直别过脸去，扶额叹气，脸上火辣辣的，红到耳根，默默干咽了几次。
顾秋凉刚醒还是懵的，但也能看到她偷看自己，还羞涩地躲了，他喜上眉梢，食指撑着脸颊，弯唇笑了好一会。
“下课了吗？”顾秋凉主动问。
“嗯。”林清落佯装淡定。
“那走吧。”顾秋凉说完就起身。
“好。”
一路上，林清落都在懊悔当时凑那么近看他，还被发现了，尴尬得无处躲藏。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就那么鬼使神差地被吸引，太厚脸皮了。
林清落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毫无波澜，只是从容不迫地看着前面走路。
“你好像，一路盯着我看了好几次。”顾秋凉的话给了她一棒，直言不讳。
“咳咳，我那是看你的病有没有好一点。”林清落一本正经地胡扯。
“那你看出来了吗？”顾秋凉一脸坏笑。
“看出来了，挺好的。”林清落觉得他睡得那么香，又还能笑得出来，说明好得不得了。
“嗯，睡了一觉，确实好多了。今天谢谢你陪我。”
“不用谢。你记得饮食规律，按时吃药就行。”
“一定。”
“那我先走了。”
“嗯。”他轻轻一笑，做了告别的手势。
林清落摆了摆手，转身回宿舍。顾秋凉则默默看了她好一会，才转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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