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御剑
剑断得突然，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又是到了君岐笙手中坏的，厘昔挠了挠头：“这剑要多少灵石，要不我赔给你？”
“不用，一把剑罢了，本来就是要送给掌门你的，”白辰用眼角余光斜看了君岐笙一眼，“既然这剑坏了，我再给掌门重新备一把就是了。”
轮到厘昔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想要我自己备就是了，你刚化作人形，哪来那么多的钱，别破费在我身上了。”
“掌门不必为我忧虑，之前攒了些，还算充足。”
“啊，有钱，”君岐笙听懂了白辰的话外之意，“但我劝你还是别破费了，莲莲身为一派掌门，手下的弟子连个可以练手的武器都还没有，她又如何忍心自己收下武器。”
“掌门，是这样吗？”白辰看向厘昔求证，厘昔看向君岐笙皱了皱眉，君岐笙看向白辰，用眼神点向别处。
白辰顺着君岐笙眼神看过去，弟子们渴望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似阳光般刺眼。
他颔首：“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白辰转身离去，如脚底生风，走得极快，让人想拦都没法拦，厘昔一脸茫然：“他明白什么了？”
掉进坑里的弟子自力更生爬起来，看见白辰从他身边经过，有些费解：“掌门，他是因为顿悟了什么，才可以不用跟我们一起填坑的？”
“对哦！”一众弟子醒悟，他们最得力的帮手走了，他们得忙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块地给恢复成原样啊！
绝望的弟子们从天亮弄到了三更半夜。
“咯咯咯！”
席地而睡的弟子们被鸡弟子的打鸣声吵醒，他们随手抓了一把泥土扔过去，尘土四扬，互相连累到周围的其他人中招，自作自受地咳了半响。
鸡弟子们离他们躲远了些，报复性地叫得更加大声。
虎大崇实在受不了了，半坐起身，后背扬起一身泥土，他眼睛半闭着，困意十足：“师妹们，我们友好相处了一短时间，就不要破坏这份和谐了，让我们睡会吧。”
“掌门和蛇老大允许我们在这打鸣的，要睡你们回去睡。”其中一个鸡弟子反驳道。
“回去这路程，”虎大崇困到想发火发不起来，他双手合十，拜托道：“天一亮，我们还得种紫鸢绒，这一来一回的……你们就大发慈悲让我们多睡一会儿吧。”
等不到所谓的大发慈悲，疲累的弟子们和一群鸡弟子，时隔很久，再战一回。
“咯咯咯！！”
鸡毛纷飞落满地，有个弟子头顶着鸡毛，声嘶力竭地喊着：“别打了！掌门要的是原样，那么多鸡毛，我们得捡到什么时候！”
“呱呱呱。”一只青蛙路过，打闹的动作停了下来。
安静。
安静。
还是安静。
“啊！”忽地，一声惨叫划破天空，像是夜晚出没的狼群，一声起，声声不断，听起来悲痛万分。
“或许，你们想吃鸡吗？二位羊大厨，你们会做窑鸡么？”
虎大崇和虎二崇不计前嫌靠在一起，看见没有受罚的弟子们精神抖擞、面色红润地走过来，用半死不活的模样，问出了这句话。
“你们怎么了？”修边幅扫一圈，没见有一个脸色是好的，同情道，“史克今日起得早，本来想给你们送点东西吃的，可是走到半路他说他好像听到了鬼叫声，就没敢来。”
鬼虎大崇之一，看向史克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东西呢？”
“吃、吃了，”史克老实交代，“猪无能屁股伤了，没去食堂，我就把东西都给他了。”
“哈，哈哈，”虎大崇的干笑比哭还难听，他看向羊兄弟，“要不猪肚□□，你们会做猪肚鸡么？”
每一道菜名都在羊兄弟的忌讳中蹦哒，羊哥哥忍耐道：“回去吃，掌门叫我们兄弟给你们留了饭，她说你们可以休息好了，午后再过来，但下不为例。”
一众疲累到快要死的弟子跑得飞快，午后打着睡饱的哈欠过来，虎大崇和虎二崇走在最前面，各自嘴里惬意地叼着一根草。
“什么东西？”虎二崇潇洒地走着，却有什么东西从他头顶上一飞而过。
他抬起头，惊讶得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跑去拍了拍另一旁的虎大崇，看见虎大崇张开的嘴巴与他同款。
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虎二崇望着空中大喊：“史克？你怎么会御剑了？”
史克站在剑上摇摇晃晃，他还不会控制方向，他没法回头，只能抖着声音回喊：“白狐给我们每一个人都买了把剑，掌门见我们高兴，允许我们休息一个时辰来学御剑。”
“一个时辰？”
“那么快就能学会？”
虎大崇和虎二崇相视一眼，争着跑过去选剑。
选完剑、学会御剑方法，他们发现，飞起来的只有史克一人，其他人连单独让剑飞起来都还做不到。
他们斗志燃起，坚信自己会是下一个史克，争抢着比谁能先成功。
玄铁掉在泥地上声音有些发沉。
一次、一次又一次。
虎大崇和虎二崇同其他人一般，怎么试都飞不起来。
“一定是白狐哪里教错了，白狐！”得不到回应的虎大崇四处环顾，寻找白狐的身影，“白狐人呢？”
虎二崇指向一处地方：“别找了，在掌门那呢。”
给弟子们讲解好御剑的方法，白辰拿着一把早已经留出来的剑，走到厘昔面前：“掌门，这剑我试过了，没问题，你要不要试试？”
“不了吧……”断剑阴影太重，厘昔始终放不下心来。
君岐笙伸出手：“我看看。”
“不，不用你看。”白辰不敢把剑交到君岐笙身上，便亲自用这把剑飞了一圈，以此证明这把剑是安全的。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盛情难却。
厘昔接过白辰给的剑，在尝试运转灵力时，顿了顿：“君岐笙，我要是能飞起来，你就飞我边上跟着我，好不好？”
“好。”君岐笙淡淡扫视了白辰一眼，随后把目光定到厘昔身上，眸底泛出柔色。
有君岐笙陪着，厘昔彻底放下了心。她运转灵力，剑很轻松地就浮了起来，但当她踩到剑上时，那把剑就会承载不了她的重量，往下坠落。
在剑上站着保持平衡本就不易，不受控制的下坠，会让厘昔一时慌了心，从剑上摔下来。
厘昔闭上眼睛，预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之中。
“再来。”厘昔要再次尝试，君岐笙什么都没说，就一瞬不动的盯着厘昔，当厘昔每次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他就会先白辰一步，把人给接住。
“再试一次。”厘昔不停地试，不停地掉。
那边弟子飞起来了一个，一眨眼，他已经掉了下来。
摔得挺狠，看着挺痛。厘昔施法的动作跟着有了一些犹豫。
“掌门，”白辰走近，“不如我带你一次，这样你会领悟得更深，而且有我在后面护着，你摔不下来。”
“你带我？”
厘昔下意识看向君岐笙，白辰讪讪改口：“掌门若是介意，让白亦带你也是可以的。”
白辰换作白亦出来，白亦踩在剑上，朝着厘昔伸出手：“掌门，来。”
厘昔其实很想知道御剑在天上飞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又朝君岐笙看去。
君岐笙情绪上没任何波动：“看你，你自己决定。”
她踩了上去，白亦就在身后，驱使着剑慢慢腾升。
厘昔尽量保持平衡：“你们兄妹怎么都会御剑？这不是仙门法术么？”
“平日我们兄妹喜欢下凡间玩，结识过不少仙门弟子，他们教的。”
剑慢慢开始移动，厘昔为了保持平衡，连呼吸都在谨慎，哪里还记得要说话。
她们缓缓往前飞去，飞过还在摇摇晃晃的史克身边，史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感受到一股力量，促使他的剑一下子调转了方向。
“啊，啊！啊！！”史克三段尖叫，手死命摆动着：“掌门！小心！快闪开！”
史克踩着剑，失控得朝着厘昔和白亦的方向飞去。白亦初次带人，超重的剑在她的驱使下没法灵活躲开，眼见着两方就要撞上，白亦打算弃剑救人，只是往前一抓，落了个空，厘昔早一步被君岐笙护在了怀里。
君岐笙控住史克的剑，把史克交给白亦，随即带着厘昔稳稳落回地上。
“还试么？”君岐笙的手揽在厘昔的腰上，隔着一层衣服，厘昔腰间的肉被轻轻捏了一捏。
“干嘛呀，”厘昔慌张望向周围，确定没人看到，暗暗松了一口气，“外面呢，你注意着点分寸。”
“还想不想试？”厘昔没回答刚刚的问题，君岐笙又问一遍，“他教的不好，我们不跟他学了？”
厘昔在思考，君岐笙凑到厘昔耳边，声音轻柔，透着几分诱惑的意味：“我教你，包教包会包不摔。”
厘昔本就有让君岐笙教她的想法，这一对比，觉得还是在君岐笙身边安全些，就同意了转去跟着君岐笙学。
“那……先收个学费？”
“啊？”厘昔没反应过来君岐笙的意思，唇瓣就触到了一片柔软。
凉凉的，又带着些温热。
“莲莲，闭眼。”君岐笙稍分开些，再次将吻落下，收了一个长长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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