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软
以前大家谈起红芙门这个门派，就是不屑，认为它只是不入流的门派，自称为仙门，实则大家都不认它是仙门。
现在，各仙门联手，虽然去的大都是小门派之间的小弟子，但他们这一次的落败，以及声势浩大的送东西去赎人，让人不得不开始正视，红芙门正在慢慢的崛起。
何况他们还吞了妖丹。
这则消息传出来的很突然，虚络海附近没有仙门弟子出没。
没有人亲眼看见，也没有人能够捉贼拿脏，在红芙门之内搜出妖丹。
本来是想让那批心急的仙门弟子先去闹一闹，找个出师之名，再派人攻进去，可是……
凌云宗内，隔着一道门，门外弟子通禀完情况，门内传出一个声音：“知道了，传令下去，先按兵不动，等待我下一步指示。”
“是，宗主。”门外弟子领命退下。
传闻，凌云宗宗主在一次除妖行动中毁了容，自此鲜少出门，就连宗门里的内门弟子，都几乎见不到自己宗主的一次。
“我有一次见过他，去年，仙家百门联手办了一个试炼大会，各门派掌门均有出席，凌云宗宗主当也在其列。”
“只不过他四周帷幔遮挡，别说样子了，纵是身形也难以叫人看清。”
送来俏丽佳人的那个门派，没能把弟子赎回，那群弟子留在这，闲着没事，就给厘昔讲起了各门派的二三事。
讲得开心了，厘昔赏他们些吃的，也是乐哉。
“说起这凌云宗也是怪了，一个宗主哪哪都不现身，全由长老及未来的下一任宗主，也就是现在的凌云宗少主出面，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日退位让贤，直接让他们少主接管宗主之位好了。”
另一个仙门弟子反驳：“凌云宗有今日的地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现任宗主，如果是你，你愿意把自己一手创立的江山拱手让人？”
“那少主不是他儿子，怎么会给他儿子还计较这些？”
“你糊涂啊，那是养子，捡回来养的。”
“啊？仙门大派关系真复杂，不过我们门派也没好到哪里去。”
说着说着，几个弟子开始吐槽自己的门派：“要我说，我们门派一直不上不下的，就怪我们掌门没能断欲、喜好女色，弄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几个在门派里都算得上是上进的了……”
厘昔对他们门派没什么兴趣，打断，真诚建议道：“要不你们自己赎自己回去？”
“怎么赎？”那几个弟子齐齐看向厘昔。
厘昔指了指那群种完地后，就一直沉迷于练习御剑的弟子们：“手把手教学，一人教三个，教会放你们离开。”
“行啊，包吃？”吃了一顿羊兄弟煮的菜就念念不忘的仙门弟子，看见厘昔点头，痛快答应。
他们就是跟着凑数来的，想着能立个功更好，立不着就随心所安，活着舒服就行。
所以他们也没什么两派对立，势如水火的想法。
什么对他们有利，他们就干什么。
他们走到弟子们面前，只见弟子们一窝蜂朝他们挤过来自荐，便回头问：“莲主，那么多人教哪三个啊？”
“你们随便挑，有天赋的、合眼缘的，都行，把他们教会了，让他们教剩下的人，你们就可以自行离开。”
厘昔正要记账，他们从别的门派收进来那么多东西，入库之前，都需要记在账本上，才好方便日后查阅。
君岐笙把纸笔接过来来，边写边道：“莲莲，你觉不觉得我们该找些人来专门负责这些事？”
“嗯？”厘昔不解看过去，君岐笙停下笔解释：“就好像羊兄弟负责内厨，其他人负责管理门派里的收支入账、巡逻守卫、收集情报等，如果有人犯错，也可以设人专门负责惩戒。”
君岐笙轻笑一声：“你要是觉得他们合适了，提升他们当长老也行，这样，以后门派之外的事情，我们就像凌云宗那样，交给他们来应付。”
“你是说，与其它门派一样，将部分门派事物交出去？”厘昔回头看一眼正在歪七扭八炼御剑的弟子们，“你觉得他们现在可以么？”
“合不合适，放手让他们试试才知道。”君岐笙指出，“你是习惯了一手包办，他们是习惯性依赖你，这种模式如果不改变，他们就永远不可以。”
“莲莲，你得适当狠下心，没什么好怕的，你的背后有我。”君岐笙每次说话，总喜欢越凑越近，变换成咬耳朵的姿势。
一道脚步声靠近，厘昔慌忙把人给推开，像是偷情被抓包的人，总会着急理衣服一样，厘昔明明衣服都没乱，也不知在低头整理什么。
表现得无中生有得很。
“咳咳。”刻意响起的咳嗽声明显是误会了，厘昔强装镇定抬眸，发现来人是白辰。
她关心道：“你去哪儿了？从昨日就不见人，其他人也说没见过你，你再不回来，我差点要以为你出事了。”
白辰神情疑虑，不是很想说。
他上下打量厘昔，转而问道：“掌门你可有收伤？我听闻门派昨日受袭，怪我没能早点收到消息，护掌门左右，都是我的错。”
“我没事，”白辰语气自责，厘昔站起身证明自己毫发无损，却巧合看清白辰眼底的乌青，追问：“你是没睡好还是一夜没睡？你昨日到底干嘛去了？”
白辰犹犹豫豫，厘昔追问再三，才终于开了口。
他低着头，自责模样更甚：“昨日没能护好掌门，害掌门差点受伤，我们兄妹二人自觉技艺不精，遂决定以勤勉补拙。”
说的是史克快撞上他那件事，厘昔反应了一会儿，讶异道：“你不会是炼了一整晚的御剑吧？”
白辰没否认。
厘昔瞪大眼睛，眨眨眼：“没、没必要吧？”
“有必要，”白辰带着小心翼翼问，“掌门可还愿意让我教你？”
厘昔要拒绝，白辰掏出了一把新的剑：“这把剑是我从一个仙门弟子的手上求来的，更适合初学之人，掌门若不介意，请收下。”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面对如此盛情，厘昔有点犯难。
“咔擦。”君岐笙手中的毛笔断了。
落在砚台之内，君岐笙的手立在上方，被溅上点点墨汁。
厘昔着急给君岐笙擦手，没去接一直递着的剑，白辰低垂着眼，默默把剑收回：“掌门，我去教他们御剑。”
白辰退下，君岐笙看了眼白辰离去的背影，对着厘昔说：“你又心软了。”
“我？”厘昔愣了片刻，干笑了两声，“都是自家弟子嘛。”
她反问：“那你为什么如此不喜欢白辰？就因为他是个男的？”
这个问题，厘昔想了好久，门派里的其它男弟子君岐笙都没放心上，唯独白辰，一个连身体都还没找回来的，却充满了敌意。
只要白辰一靠近厘昔，君岐笙的眼神就是不善的。
“眼神。”君岐笙道。
“眼神？”
“嗯，他看你的眼神，与其他人和白亦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哪不一样？”
厘昔的问题让君岐笙沉默半响，他说：“同一具身体，你去看看他的，再去看看白亦。我不确定他是否和我一样，但我确定，他肯定对你有所图。”
“不会吧？”厘昔一时哑然，“我身上有什么可图的，我就一个门派，他总不可能是想当掌门吧？”
厘昔的表情，和当初问君岐笙同样的问题的时候，一模一样。
震惊、纠结、舍不得。
君岐笙重重叹了口气：“莲莲。”
“嗯？”厘昔应了一声。
君岐笙反握住厘昔给他擦拭的手：“你是我好不容易哄到手的，你不可以对别的男的心软，我会怕。”
“怕什么？”厘昔顿悟后，气得甩开君岐笙的手，“你觉得我是因为心软才跟你一起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岐笙把厘昔的手抓回手中紧紧握着：“但你让我牵，是因为心软；让我抱，是心软；让我抱着睡，是心软，让我……”
“好了，别说了！”厘昔急忙把他嘴给捂住，气没消，“你是觉得我先心软才喜欢上你，所以你觉得我也会心软而变心，对嘛？”
“我是怕你心软被不安好心的人骗。”
“我哪有那么好骗！”
嘴上嘟囔着自己没那么好骗，转眼，厘昔就被骗了。
是夜，在沐浴的君岐笙朝着厘昔喊道：“莲莲，我的衣服弄湿了，你帮我拿件新的。”
“哦。”厘昔捂着眼睛，把衣服拿进去，忽地，脚底勒到什么东西。
她把捂着的手指分开，悄悄睁开一只眼查看情况，入眼的却是一双赤着的脚。
视线慢慢上移，裤子是穿着的，她松下一口气。
再往上，没穿！
厘昔把衣服塞给他，眼睛闭得很紧：“呐，快穿上。”
要逃，她被君岐笙按住，一个转身，她的腰抵在浴桶边边，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他们每晚都会亲一会儿，厘昔一般会顺从着给他亲。
可今晚不一样，一只不安分的手尝试去解她的腰带。
她慌地把人给推开，一乱，差点掉进浴桶里，被君岐笙及时揽着腰扶住。
拿出已经碰到水的手，厘昔皱了皱眉：“水怎么那么凉，你这身体，为什么不洗热水？”
“你说水为何那么凉？”君岐笙将人揽得更紧，“莲莲，你真以为我每天抱着你睡，清心寡欲，什么想法都没有？”
“你、你不是说等成亲？”厘昔说话结巴，耳朵微红，无措地调转了个方向，往后退。
“起初是，但是莲莲，”君岐笙像是要把牙咬碎，“你每晚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我快要疯了。”
“所以你就要下手？你不是那什么不行吗！”
“不行？什么意思？”
男人介意的东西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厘昔实在扛不住，将白亦跟她说的事都给抖了出来。
然后，她看看君岐笙的眼神越来越深，她被大步走过来的人一把抗在肩上：“莲莲，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小火龙，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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