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闯祸了（1）
民族中学位于县政府背后，直线距离不到800米。
赵钱来到办公室，龙梅、祁悦也到了，三人开始上班前准备工作。
“我说小悦悦、小梅梅，咱们以后还是把四位领导办公室收拾好就行了，咱们办公室再怎么整理干净，十分钟后全乱了，白忙活。”
“说得轻松，不收拾好，你找文件的时候在垃圾堆里找？”
“也是哦。好吧，就麻烦小梅梅小悦悦了，哥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去去去……死赵钱，又偷懒。”
一场酒下来，拉近了几个人之间的距离，赵钱现在跟她俩说话也很随意。
赵钱努力的清理库存，上个星期，他因为工作时间跑卫生间，刚好胡副有事找他没在，回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被骂一顿，这次他学乖了，提前处理。快结束的时候听见有俩人边走边说着开门进来，听声音有点像他见过的一两天偶尔露个脸的七秘之二，赵钱懒得跟他们打招呼，就多蹲一会。
“听说了吗？”
“什么？”
“老大这次又黄了。”
“真的？”
“小杨副说的，假不了。”
“难怪昨天我陪郑副去洛克乡下乡，接到老大电话莫名其妙被骂一顿。”
“自己小心点……”
等他们走后，赵钱慢悠悠的出来。他不关心他们聊什么，反正与他无关，他跟李文涛就打杂的。
赵钱回到办公室，把李文涛的茶泡上，没一会胡建聪到了。
“今天李文涛请假，赵钱处理好办公室工作。”
丢下一句话，胡建聪进去隔间开始泡茶，他的茶放在抽屉里，上锁。
赵钱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悦、龙梅，用手指了指自己，小声问：“我？”
对面俩人点了点头。
赵钱叹了口气道：“祁悦按昨天下午说的通知相关单位下午三点到四楼会议室开会，龙梅帮我处理平台上文件收发传真。”
说完坐到李文涛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了第一次单挑。
“赵钱，文件摘要怎么写？”
“照着州里的批办件找重点句。”边说边看着电脑页面平台上发红的待办事项一栏里的数字48，咽了咽口水。
“哥哥我连祁悦跟龙梅都敢表白，还怕几张纸！”说着继续收发文件埋头苦干。
“我特么服了涛哥了，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真不容易……”赵钱被一份份文件搞得焦头烂额，抓了抓头发。
期间，胡建聪让龙梅下发了几份文件，内容赵钱不得而知没空理会。赵钱慌而不乱，一件一件办理。
只处理完一半多的文件就到下班时间，大脑一片浆糊。
“一起去食堂？”赵钱问祁悦、龙梅。
“那里不是谁都能去的，下午见。”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对了…来的时候给我带一袋牛奶，我感觉我今天早上瘦了十斤。”
李文涛经常在办公室里自己买一些零食，以防加班的时候饿了，刚开始赵钱还客气，没几天，赵钱自来熟全消灭了，胖……是有原因的。
下午，赵钱认认真真的看着文件，回想着李文涛的批办件步骤，慢慢的上手了，或许胡建聪也知道赵钱刚开始独自完成文件批办，也没让赵钱起草文件。
“祁悦…奶…我要奶……我要喝奶……”
赵钱看累了，有气无力的说道。
“赵钱……你想死…吗！”
祁悦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我要不要出去一下？”龙梅笑眯眯的看着俩人，停下了正在写的电话记录。
“梅…小声点…别闹……”祁悦用手指了指隔间方向，龙梅心领神会
“喝…死…你……”祁悦把给赵钱带的牛奶扔过去。
赵钱乐呵呵接着打开喝了起来，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时间。以前草拟文件，李文涛指导修改后送给胡建聪，胡建聪每次都把赵钱骂一顿，今天没被骂，赵钱觉得很爽很自在，小口小口的嘬着祁悦给的奶。
还没喝到一半，楼道里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吵闹声，赵钱以前也听到过，也在办公室里接待过，用李文涛的话来说总有坏人来闹事，都带到一楼相关单位处理。
刚刚处理了一份文件，吵闹声越来越大，还有杯子摔地上的声音。
“赵钱，出去看看。”胡建聪在隔间也听到了，让门口的赵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政府大楼上班时间一般都很安静，随便一点动静在同一层的基本都听到。
赵钱来到楼道里，顺着声音寻过去，尽管声音很大很吵，可同一层的没人出来，大家要么忙，要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这里吵闹的不是今天才有，都免疫了。
声音从最里间里传来，赵钱确定了位置。
“这不是老杨队长的房间嘛……”边走边自言自语。
站在老杨队长的门口，赵钱看见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黑黑瘦瘦头发卷的像羊毛似的年轻人使劲拍着老杨队长的桌子，桌子前玻璃杯碎了一地，边拍边骂。
赵钱看了看老杨队长，老杨队长也看到了赵钱，跟赵钱招了招手，示意进来，他懒得说话了。
赵钱走了进去。
“我说兄弟…不对…我说哥们…也不对……那个谁……麻烦请你离开好吗？你要是有什么诉求，有什么对谁不满的，一楼有专门负责的人来给你处理……”
瘦高个扭头看到了赵钱，又骂道：“处理什么处理？给钱给钱给钱……你们修路占了我的地，今天不给钱我不走了，你们去哪我跟你们去哪，你们上班我跟你们上班，你们回家吃饭我跟着你们回家吃饭……”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把占用你耕地相关协议或表格给我，我们先下去一楼让负责人看看后该谁给谁给好吗？”
“负责人，他就是负责人，我不找他找谁？跟你没关系啊，我跟你说。”
说着推了赵钱一把，赵钱没被推开，瘦高个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还欺负人了是不是？”
刚刚一靠近，赵钱确定来人身上没有酒气，急忙挥手，“没没没……你看你把杨队长的杯子摔碎了，你自己踩到上面滑了一下，我可没欺负你。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在杨队长这里也拿不到钱，杨队长包里也没钱给你，再说有钱那也是他自己的。你要拿钱，我跟你去征用你土地的单位去拿，这样不就好了？”
赵钱想把对方请出去，交给一楼处理，他还有最后两份文件没处理完，快看到今天的胜利，可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今天不给钱不走。”
赵钱一个刚毕业的人，哪有“好话”存量，好话说尽是不可能的，只能伸手去牵对方，对方看到赵钱捏着他的一只手，推不开之下给了赵钱几耳光。
啪啪啪……赵钱有点懵了，打人不打脸，哪怕打脸用拳头他也认了，居然被扇耳光。
趁着赵钱发呆，对方又给了赵钱几脚。
赵钱第一次遇到打架不讲武德的人，血气上头，一把揪着那瘦高个的衣服领子往门口一推，瘦高个被赵钱推的急速后退，脚步跟不上推力往后摔地上。
瘦高个滚到走廊里停下，赵钱来到门口，瘦高个又跳起来跟赵钱拼命，对着赵钱拳打脚踢，赵钱也正火气起来，继续一把抓住他举起来一扔，这次用力了。
整个人被赵钱提起来扔到老杨队长对面的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后落地，一动不动了。
“玛德……想打架……起来啊！继续……大爷我想打架很久了，就是找不到对手，来来来……今天打个痛快……”
赵钱脱了外衣撸起袖子准备继续。
“小赵，住手！”老杨队长及时呵斥赵钱。
听到喊他名字的声音，赵钱回头看了看杨队长，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人没起来，也停了。
楼道两边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人，都伸出头看着赵钱，七大秘里至少有五秘都在。
祁悦龙梅也看着赵钱，张大嘴巴成0型，平时跟他们人畜无害的大胖子这一刻不见了，只有一个暴怒的赵钱。
赵钱看到那么多人盯着他，他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人，心想，完蛋了。以前打架周全赔钱，这次工资还没捂热看来又飞了，想到他好不容易领到手的钱没了，气的想继续上去踹两脚。
杨队长怕赵钱胡来，也来到走廊里把赵钱跟那个人隔开，拿着手机打电话。
其他人看到杨队长出来，都陆陆续续的返回自己办公室，只有祁悦、龙梅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祁悦，你们俩去把还剩下的文件批办一下，我一时半会走不开。”
赵钱冷静下来之后知道闯祸了，老百姓来这里被工作人员打，这事玩大发了。
想到自己还没转正，不知道算不算临时工，只是他不是背锅，是真的闯祸，就是不知道把他开除后社会上的人信不信他赵钱确确实实是“临时工”？
杨队长没空管赵钱胡思乱想，蹲在地上看瘦高个受伤情况。
“应该没大事，估计是被你摔晕，一口气上不来。”老杨队长确认之后说道。
“你也去忙吧，县医院的急救车一会过来，派出所的人上来跟进处理。”
听到老杨队长发话，赵钱也拿起地上的衣服回办公室。
“赵钱你怎么那么冲动，吓死我们了。”
龙梅拍了拍胸脯，祁悦到现在还脸色发白，手一直抖。
“没忍住，不经打啊，怪我咯？这小身板还闹事，玛德……算了，不说了，我把文件处理一下，一会派出所的人上来，我跟他们去。”
说着赵钱拿起文件继续处理，刚批办完，派出所的人到了门口，县医院的人没见，赵钱估计是城区派出所离得近的原因。
“谁是赵钱，一位身穿警服的人在门口问。”
“是我。”
“跟我们走一趟。”
赵钱起身跟对面的祁悦龙梅低声说道：“记得送饭，哥在这没朋友。”
说完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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