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8章 第 2198 章
一年后, 江湾跟顾芝瑶交往了。
两人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江湾真正对顾芝瑶表示出有好感，还是在顾芝瑶跟方麒分开之后。
“这么善良，又这么能干的你, 如果我错过了, 恐怕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江湾告白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并不是多么令人感动的话, 也没有多么郑重的场景, 他就是在两人走出超市之后, 借着帮顾芝瑶提袋子的机会拉住了她的手, 笑着对她说。
他眸中的点点笑意映着那万家灯火，突然就给了人一种家的感觉，有那么点儿温暖。
顾芝瑶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爱不爱的，暂时谈不上，但这个人，并不让人讨厌。
两人交往之后也没什么石破天惊的浪漫, 在感情稳定一些之后, 特意请叶芬和何尚晖吃了一顿饭。
叶芬是顾芝瑶的朋友, 何尚晖是江湾的朋友，如此就算是告知亲友了。
“好家伙, 动作够快啊！”
何尚晖惊讶, 他是看不透江湾的心思的，以至于这段恋情在他看来，就像是突然袭击，令人措手不及。
叶芬到底是女生，心思更细腻一些, 早就看出来端倪了，“我倒觉得太慢了，江队你也真是的，这都多久了，才终于告白，我看着都急死了。”
“我看你也不急啊，谢崇还在那儿傻乎乎等着呐。”
江湾调侃一句，叶芬和谢崇这一对儿欢喜冤家，也是早有端倪了。
“他？”叶芬嗤了一声，对谢崇的武力值，她有的是理由鄙视，虽然这不是她磨磨蹭蹭不同意的理由，就是吧，觉得有点儿怪，他们两个人上街走一圈儿，像兄弟多过像情侣，就是她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爱了。
顾芝瑶嘴角含笑，也不说什么，都说旁观者清，可有些事情，唯有身处其中，才是冷暖自知。
自己看不清楚，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中途，顾芝瑶和叶芬结伴去洗手间，叶芬犹犹豫豫地提到了方麒：“芝瑶姐，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有意给他带话的，就是看他有点儿可怜。”
“没什么，不过不用说了，我大概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顾芝瑶阻止了叶芬继续说，最近的事情，她其实也有听闻，方琳的病情恶化了。
心脏病本来就是很容易猝死的一种病，不敢说越早做手术越好，却总比拖着好，方琳在有机会，身体状况还好的时候不做手术，等到想要做的时候，身体不支持，也没合适的供体了。
现在只能说是在等死罢了。
提起这件事，总是令人唏嘘的，明明还那么年轻，宛若有着大好前程，可结果呢？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只能等死。
“你猜到了？”
叶芬好奇，“心理学这么厉害的吗？”
“是啊，你要不要改行，我教你啊。”
顾芝瑶开玩笑。
“不了不了，我现在就挺好的，心理学我可学不来。”叶芬连连摆手，又询问顾芝瑶到底猜到了什么，说出来让她印证一下，看看对不对。
“他想要留的留不住，就想要留下些别的什么，这有什么难猜的。”
顾芝瑶对着镜子补妆，抿了抿唇，看着唇色，轻轻一笑，方麒这种人，其实有些好懂，因为拥有的太少，所以对拥有的都抓得很紧，看得很重，原主到底还是曾经走入过他的心里的，只可惜分量不足以跟方琳相比，可一旦排在前面的方琳要没了，原主自然就是最重要的那个，所以他会再次想要挽回，并不奇怪。
这在之前就有苗头了，在顾芝瑶提出分手之后，方麒来过诊所找她，后来又来问她对自己的看法，如果是不在意的人，为什么会再一再二地靠近，又为什么会介意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呢？
因为有剧情，所以顾芝瑶觉得原主对方麒并不是什么必需品，可没了剧情中方琳的死划出来的银河阻隔，方麒又哪里能够轻易抛下对原主的感情另觅新欢？
可能也就是这一点不同，让方麒生出想要挽回的心。
“天啊，芝瑶姐，你可太厉害了，猜得真准！”叶芬竖起大拇指，轻松笑起来，“本来我也是不想说的，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咱们江队，照我看，也是良家妇男，保证以后会对你好的……”
“你拿什么保证，这种事情可保证不来的。”
顾芝瑶收好口红，在叶芬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跟她一起出去。
当天晚上，江湾喝醉了，坚持不肯坐车回去，要走回去，被酒气熏红的脸上一直带着笑，眯着眼笑，拉着顾芝瑶不松手，走起路来像是企鹅，一摆一摆的，“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话音都带着醉人的不规则停顿，可吐字却还清晰，能够让人听明白他的承诺。
“嗯，我知道。”
九十多分的优质未婚男性，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还刚好就在身边，顾芝瑶合理怀疑自己这是把一个男配收入怀中了，应该操心的是他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死劫，毕竟从事的是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危险职业。
不过，顺其自然吧。
不能因噎废食不是？
夜色之中的路灯点亮了前路，晚风拂来，是悠然之香，两道长长的身影拖在身后，若交颈鸳鸯相依相伴。
方琳死的那天，叶芬给顾芝瑶打了电话，询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到底是认识的人，同事的妹妹，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也过分冷漠了，尤其江湾也要去帮忙，顾芝瑶就跟叶芬一起，过去露了露脸，充当了一下背景板。
方麒红着眼，向他们道谢，目光落在顾芝瑶身上，格外深沉地停驻了片刻，又在看到她和江湾牵着的手后，收回了目光。
葬礼办得很顺利，是早有预料的事情了，到这一刻成真，不知道是不是也让方麒松了一口气。
“我是真搞不明白她怎么想的，要是当年心脏移植成功，不说长命百岁，起码也能多活好些年吧，怎么就……”
谢崇是真的不明白，也有些为之遗憾，虽然他不喜欢方琳，却也没想过她会这样死掉。
“谁知道呢？”
叶芬也是不明白的，但她不深究，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情。
何尚晖拍了拍方麒的肩膀，没说什么，但用力捏了一下，像是要让他振作起来，方麒冲他点点头，“我没事儿。”
江湾跟顾芝瑶上前，“好好保重自己。”
宛若老了十几岁的方麒看起来很是令人心酸，尤其是跟同龄的江湾一比，像是差了辈分似的，愈发令人不忍。
顾芝瑶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给墓碑前放上了一束鲜花，她也不知道方琳喜欢什么花，就买了一束白百合，放在了墓碑前。白色的花，绿色的叶，格外鲜活，却已经没有了明天。
两年后，顾芝瑶和江湾结婚了，双方的父母都很满意这一对儿新人，那一整天，脸上的笑都没落下来过。
穿着白色婚纱的顾芝瑶像是仙子一样，款款走来的时候让江湾都看呆了眼，后来婚礼录像每每放出，就要被人嘲笑一番，江湾只是一笑：“当时就觉得，人生最大的愿望都满足了，以后再没什么想要的了。”
幸福，可能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自从江湾结婚之后，队里的人陆陆续续也都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叶芬和谢崇，何尚晖和他的青梅，最后还单着的就剩下了方麒一个，也不是没人给他介绍，可是每一次都不成功。
剧情中的警花也被介绍给方麒过，可惜最后还是不成功，好像是说方麒太冷漠了，完全不给出半点儿回应的表现，很难不令人灰心丧气。
哦豁，官配都散了！
顾芝瑶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没太在意，剧情的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是很正常的。
“方哥不是还惦记着你吧？”
叶芬突然问。
“怎么可能？”顾芝瑶给否了，她从来不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爱情，从来不是人生的必须，方麒也不是那种看重爱情的人，否则，不要说死了一个妹妹，就是死了十个，他也会选择原主。
“我觉得很有可能啊！”叶芬说着自己的理由，她观察到的种种现象，然后为之唏嘘，觉得方麒现在这样也挺令人怜惜的，可惜啊，顾芝瑶已经结婚了，若不然，说不定他们还有复合的机会。
“说什么呢？”
江湾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跟叶芬说有案子，把人支走，然后拉着顾芝瑶离开，“我今天可能晚点儿回去，不用等我……”
顾芝瑶唇角含笑，拍了恋恋不舍的江湾一下，“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粘人，还爱吃醋，什么飞醋都吃，好了，叶芬有口无心的，你也别跟她计较。”
“哼，”江湾轻笑，“我可没跟她计较什么，确实有事情让她做嘛！”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叶芬跟谢崇抱怨：“明明看监控是你的活儿，怎么还要让我来了，我不是应该去外面调查的吗？都是你连累了我……”
谢崇嘴上应着，还道歉赔礼，心中却道，你得罪了谁你不知道吗？
夜风中，站在门口路灯下的顾芝瑶看着这边儿走出来的人，唇角微微一翘，看向那迎着风走来自己身边的江湾，递出了自己的手，被他牵着，一同回家……这一生，平平淡淡，也是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本世界番外，方琳和方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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