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生，在潜移默化

即便再多的强词夺理，也敌不过陈月娥手中那块简单至极的腰牌，虽然大家并没有见过大相国寺的腰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想来陈月娥也不会在这件事情在骗大家，所以当意识到陈月娥果然见到了大相国寺的无忧大师时，以秦佳人为的几个小丫头顿时嫉妒了起来。

        “先生，我们也想见无忧大师，你也带我们去一趟呗。”

        眼珠一转，秦佳人直接绕过了陈月娥，反倒是凑到了宋歌的身边，也不嫌地拉着宋歌的手臂，就是一阵的摇呀摇。

        自己是真服了陈月娥的这张嘴了，心里面怎么一点事都藏不住呢，这下倒好，她是爽了，可是把难题又抛给了自己，那无忧大师岂是自己去一次便能见一次的？再说人家还有可能是随口说说而已，过些日子说不定早就把宋歌这个人给忘在脑后了。

        不过宋歌也有自己的办法，先把手臂从秦佳人的手里抽了出来，正色道：“大家想见无忧大师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大师平时事务就很繁忙，咱们也不能像赏花似的天天去，要不这样，每个月的月初，咱们都来一次月考，考试的内容就是这一个月学习到的知识，到时候谁要是得了第一名，我就带她去一趟大相国寺，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能不能见到无忧大师，我可并不能保证的。”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了一次能见到无忧大师的机会，秦佳人琢磨了一下，突然给了陈月娥一个挑衅的眼神，不屑道：“比就比，谁怕谁。”

        “对，谁怕谁。”陈月娥也不服气地回敬道。

        毕竟今天她已经见识过了宋歌在琴艺上的厉害，自己心里也不在对宋歌的本事有所怀疑，有了这么厉害的师傅，自己自然想好好开始学琴。

        就连宋歌也没料到，只是早上的一次偶遇而已，整个琴室的学习气氛立刻为之一肃，不光是陈月娥、月婉儿，就连其它人学习的兴致也变得高涨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宋歌，还是为了想见那大相国寺的无忧大师。

        ……

        月府。

        昨天寿筵的热闹仿佛才刚刚过去，月贵今天下值之后便径直来到了后院，推开门，便看到自家的娘子月张氏正拿着份账簿，一份份地计算着那些收到的礼物，看到月贵进门时，不由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低声抱怨道：“你也不慢着点，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进来强人了呢。”

        月贵笑了笑，没吱声，目光倒是落在那几乎堆满了半间屋子的礼物，自己不由有些头痛道：“不是说好了今年不收礼的吗，怎么还收了这么多。”

        “不收礼？”正在查帐的月张氏突然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瞪了月贵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不收礼那来的银子养家？就凭你每个月收的那点俸禄，还不够全家吃饱饭的呢。”

        这话虽糙，可理不糙，月贵自己也清楚，现在大宋朝内的官员都是这么一个风气，大家都想升官，可是名额就那么几个，别说不送礼，就是送礼能不能轮到你都是一回事，就凭自己那点俸禄又怎么够。

        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尴尬，月贵笑了笑，安慰道：“家里这么多事情，多亏娘子一个人操持了。”

        “我倒是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也是为了这个家。”月张氏感慨了一番，刚想继续对帐，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跟月贵说道：“对了，婉儿今天一大早便出去了，你可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月贵听完微微皱了皱眉毛，不满意地说道：“这丫头是不是太疯了些，我看都是被那个陈月娥给带坏的，一大早上指不定又去哪里疯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跟人家陈侍郎拉关系，把婉儿介绍给月娥，现在婉儿能变成这个样子吗？我看呀，这事要深究的话，还是得落在你的头上。”

        听月张氏这么一说，月贵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人家说的没错，自己当时也是为了拍陈溪的马屁，才让两家的小孩玩到一起的，可是哪曾想陈家的陈月娥完全跟她爹是两种性格，疯得跟小子似的，连带着月婉儿也变了一个人似的。

        轻轻叹了口气，月贵随口问道：“她到底去哪了？”

        “听丫鬟春桃说，婉儿好像跟陈月娥去找那个宋先生道歉去了。”

        “宋先生？”月贵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便想起来这位宋先生到底是何人，昨日宾客离开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管家，问清了那曲子果然是宋歌在院子中所谈，可是管家并不精通音律，也听不懂宋歌弹的到底好是不好，所以他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只是没想到刚刚过了一宿，宋歌这个名字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是呀，就是昨天弹琴的那个宋歌宋先生。”月张氏没有注意到月贵阴沉的脸，还自顾自地说道：“昨天虽然只听了个结尾，可是那宋先生琴弹得的确是很好听，最起码我觉得比那季老夫子要好听得多，下次老太君的寿诞我看不如只请宋先生就可以了。”

        虽然月张氏说的有些道理，可是这话落在月贵的耳朵里还是有些不太中听，季昀是何人？那在汴梁城里都算得上是十分出名的琴师，可宋歌呢？就算他弹得再好听，也不过只是一教琴的先生而已，哪能上得了场面。

        心里虽然不满，可是又不愿意驳了月张氏的面子，只能随口道：“这件事还是等下次老太君的寿诞再说吧，一切都听老太君的。”

        月张氏也敏锐地听出月贵话里的冷淡，自己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低下头来，接着对自己的帐册。

        就在这时，门外的院子里却突然有人影闪过，还没等月贵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一个人影便蹦蹦跳跳地进到了房间之中。

        一进屋，月婉儿便跑到了自己娘亲身边，亲昵地抱住月张氏的腰，然后甜甜地说道：“娘，你猜我今天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月张氏宠腻地刮了下月婉儿的鼻头，笑道：“还不是去找你的那位宋先生了。”

        “娘亲可知道宋先生带我们去哪里了吗？”月婉儿一脸兴奋地说道。

        “这个，倒是不知。”月张氏摇了摇头。

        月婉儿脸上的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笑道：“宋先生带我去大相国寺了，而且我居然见到了无忧大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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