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除了找到真兇，還看了一場策反大戲，最後被要求簽了保密協議的某偵探又是興奮又是鬱悶地回到了阿笠博士家。
「原來如此。」聽完柯南敘述一整晚的經歷（保密協議？？），灰原哀難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記憶卡就是那隻蟬，你和愛爾蘭互相覺得對方是螳螂，自己是黃雀。但是在那位公安警察的眼中，你和記憶卡是蟬，是誘使愛爾蘭這個螳螂出手的餌，他才是最後的黃雀。」灰原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柯南，越說越覺得好笑，同時，一股對那位公安警察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能讓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偵探如此吃癟的人，她還沒見過幾個。
「聽你的描述，那個在公安們背後指揮行動的人似乎很了解組織的作風。」
利用愛爾蘭對皮斯可的感情動搖他對組織的忠誠，瓦解他的死意；算準了琴酒急於銷毀記憶卡和殺人滅口的心態，提前準備了假的記憶卡和裝有血漿的防彈衣讓愛爾蘭換上。如此一來，在琴酒的眼中，記憶卡毀了，愛爾蘭死了，組織的秘密完美的保住了。
可實際上……
真的記憶卡還在，被公安帶走了；愛爾蘭沒死，也被公安帶走了。
想到琴酒自以為萬無一失，其實卻是被人耍了還不自知，灰原能笑個一整晚都不嫌累。
即使被人當成餌食給利用了，柯南也不沮喪。畢竟知道除了他之外，還有其它官方勢力也在想辦法對付那個組織，他對於剷除這個組織也越發有了信心。
而且，今晚他也不是真的就一無所獲了。
「灰原，你聽過……波本這個代號嗎？」
灰原先是一愣，不明白怎麼突然就換了個話題，但難得的好心情讓她不排斥回憶那些關於組織的過往。
「波本嗎？我聽過這個代號。」灰原緩緩開口說道：「他是組織裡有名的情報專家，我會聽說過他，是因為黑麥威士忌——他曾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後來被發現是fbi的臥底逃走了。總之，這個波本和黑麥威士忌非常不合，兩人經常為了搶功勞的事情起衝突，就連我這個對組織的事情知之甚少的研究人員也曾聽說過，他們兩個經常大打出手的事情。」
為了搶功勞而大打出手——這年頭幹臥底的也真是辛苦，除了要提防敵人的試探，還得跟自己人競爭上位。
柯南聽著灰原述說著這兩位臥底過去在組織中的龍爭虎鬥、恩怨糾葛，忍不住睜著半月眼在心裡吐槽著。
但清楚知道黑麥威士忌就是赤井秀一的柯南，在不久前基爾的事件中，深刻地了解了對方的本事，而波本做為能和赤井秀一競爭到平分秋色的男人，自然也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
「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人？你又是從哪聽來這個代號的？」灰原回想起某偵探的各種「豐功偉業」，半是調侃、半是肯定地說道：「又是從誰那裡竊聽到的？」
回憶整部柯南與組織的對抗大戲，往往都是從竊聽作為開端。
熱帶樂園裡，偷聽伏特加與某會社社長的不法交易。
路邊看到琴酒的保時捷356a？竊聽器立刻安排上。
就連本以為是普通人的水無怜奈，也是因為無意間黏在她鞋底的竊聽器從而得知了對方是代號基爾的組織成員。
細數過往，可謂是劣跡斑斑，殷鑑不遠啊！
但柯南永遠都是勇於認錯，下次還敢的典型代表。灰原的調侃他直接就當做沒聽到了。
「上次基爾的事件裡，我聽到貝爾摩德和琴酒說她餵了波本『那種藥』，在他毒性發作時將他推入了堤無津川。」柯南在說到「那種藥」的時候，深深地望了灰原一眼。
「那種藥！難道說……」灰原瞳孔一縮，震驚地看著他。
「對，應該就是那個讓妳跟我變成這副小學生模樣的，aptx-4869。」
灰原緊緊握著拳頭，再次聽到有人因為這種藥物而死去，讓她深深陷入了自責當中。「但波本可是組織最厲害的情報專家，為什麼要……」
「因為波本是日本公安派去組織的臥底。」
什麼？！
灰原哀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她抬眼看向柯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波本居然是公安警察？」灰原只覺得整件事情荒繆的可笑。「他跟黑麥威士忌在組織裡爭得你死我活、一副有他沒有我的樣子，結果兩人都是臥底？」
柯南嘴角微微抽搐，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沒錯。」
灰原無力地扶著腦袋，覺得今天這番對話這比她熬一整夜做實驗還要費神。「好吧好吧，你還有什麼驚人的消息要說嗎？我覺得哪怕你現在告訴我貝爾摩德也是臥底我也不覺得吃驚了！」
而柯南還真有更驚人的消息要說：「貝爾摩德是不是臥底我不知道，但我懷疑波本沒死，今天在公安背後策劃一切的人，就是他！」
「妳剛剛不也說了嗎？那個在公安們背後指揮行動的人似乎很了解組織的作風。而且這次的事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似乎有意在眾人面前隱藏自己的身份。」
柯南越說越興奮，語速也越來越加快。
「如果說，那個人曾經是組織成員，而後假死脫離組織，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不是嗎？」
是的，非常合理。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灰原深知，沒有把握的推理，他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aptx-4869……」灰原明白他的意思了。「那個人也許和我們一樣。」
黑髮男子安靜地坐在房間的角落，一邊擦拭著自己慣用的狙擊槍，然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一旁的科恩聊著天。
「發生什麼事了嗎？突然把我從英國叫了回來。」
「組織的間諜名單差點外洩，愛爾蘭死了。」科恩說話的語調總是單調平板沒有高低起伏，但他說話的內容卻讓黑髮男人的心中掀起一陣巨浪。
他微微瞇起雙眼，狹長上挑的眼尾讓他看上去更具攻擊性。
「間諜名單外洩？愛爾蘭死了？怎麼回事？」
一旁的基安蒂咯咯直笑著，把整件事詳細地說了，末了還特意強調了一遍，最後在直升機上，是她開槍精準地穿透了記憶卡和愛爾蘭的胸口。
「原來如此，那種情況下只能讓愛爾蘭去死了。只可惜沒辦法替愛爾蘭準備一個盛大的葬禮。」黑髮男人一臉惋惜地說著。
基安蒂和科恩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撇開眼，當作沒聽到這句話。
蘇格蘭的奇特嗜好他們實在是搞不懂。
「不過，最近組織的大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先是基爾被fbi抓走，然後是波本居然是公安臥底被貝爾摩德所殺、接著是黑麥、就是那個fbi的赤井秀一被基爾幹掉，現在又是愛爾蘭任務失敗被抹殺，蘇格蘭你這幾個月不在日本，可真是錯過了不少事情啊！」
黑髮男子，也就是代號蘇格蘭的組織成員，他緩緩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卻讓基安蒂露出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直接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蘇格蘭你好端端一個行動組的殺手，沒事去學隔壁情報組的那種虛偽的笑容幹什麼？！
別看基安蒂老是對著貝爾摩德大呼小叫，情緒暴躁的模樣，其實她對自己身邊的小夥伴們還算是很有同事愛的。想當初卡爾瓦多斯迷戀貝爾摩德迷戀到要死的地步時，她也只是恨鐵不成鋼地勸誡對方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回頭是岸。在卡爾瓦多斯死後，更是氣得恨不能一槍崩了貝爾摩德給自已的小夥伴陪葬。
所以哪怕蘇格蘭因為單戀波本，在打聽到波本的初戀是個溫柔體貼的女醫生之後，試圖給自己立個溫柔人設來討好波本，基安蒂也只是抓狂地猛力搖晃科恩的肩膀，不明白為何他們行動組的成員一個比一個眼光還差，前有蛇蠍美人貝爾摩德，後有honeytrap波本威士忌。
「啊啦？蘇格蘭你到了？」貝爾摩德婀娜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在看到房裡的黑髮男人後輕挑了挑眉，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
隨後是萬年黑衣的琴酒和伏特加。
看來是準備分配任務了。蘇格蘭了然地放下手邊保養槍械的工作，正襟危坐。
這也是琴酒最滿意他的一點，一個認真聽從領導發言的下屬，總是能讓領導感到志得意滿，不是嗎？
哪怕蘇格蘭在認真聽完他的命令後，轉頭就放飛自我、自行發揮。但最終任務完成了就好，是吧？
想起蘇格蘭始終堅持著、那種帶著儀式感的殺人現場，琴酒今天又是為了不成器的下屬白了頭髮的一天。
根據某個對心理學稍有研究的組織成員所言，大概是蘇格蘭小時候曾經親眼目睹雙親被殺害，鮮血染紅整個房間，這件事除了讓他成了孤兒之外，似乎也影響了他對死亡的看法。
——必須要有艷麗的色彩才能襯托出死亡的神聖。
大概就是這種中二程度爆表的心態吧？
「從三年前的伊森·本堂、赤井秀一，再加上這次的波本……最近組織裡的老鼠似乎太多了些，朗姆準備近期要對一些可疑的成員進行大清洗。」貝爾摩德雙手環胸，語氣淡淡地轉述朗姆的命令。
「哦呼！」聽到這個消息，儘管是由基安蒂最厭惡的女人所帶來的消息，但消息的內容還是讓基安蒂忍不住雙目放光，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基安蒂、科恩，你們最近隨時待命，監控那些朗姆覺得有問題的對象。」琴酒將一張寫著幾個代號成員名單的白紙推向兩位狙擊手。「這是初步懷疑的人選，等庫拉索進行最終確認後，她會發訊息給你們，到時候一個都別給我跑了！」
「求之不得啊！」基安蒂簡直是迫不及待了。
「一半，歸我。」科恩死氣沉沉地開口。
「ok。」
只要有人頭可以拿，是條子還是自己人對這兩殺貨來說都一樣。
蘇格蘭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了眼那份清單，都是些他聽過但沒見過的代號成員，然後轉頭看向琴酒。「那我呢？琴酒？」
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後者立刻心領神會，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一個笑得很欠扁的中年小鬍子。
蘇格蘭歪著腦袋看著照片上的男人，有些遲疑地開口道：「這個人好像是那個最近很有名氣的偵探，毛利小五郎是吧？」
「上次基爾被抓的事情，我始終不覺得毛利小五郎是無辜的，不過有個人堅持是fbi故意誤導所為……」琴酒冷笑一聲，意有所指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金髮美人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你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接近毛利小五郎，查清楚他跟fbi之間是否有聯繫，還有……雪莉，是不是也和他有關。」
本來這種工作是輪不到行動組的成員來負責的，但情報組先是爆出了波本是臥底的大事，貝爾摩德又似乎對毛利小五郎有諸多偏袒，再加上朗姆最近的大動作……目前情報組實在抽不出多餘的人手來長期監控毛利小五郎，琴酒也只好讓行動組裡相對正常一點的蘇格蘭頂上去了。
蘇格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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